“我一直觉得我运气好,因为前些年我抢到了那所谓的“运””
“可惜了,十年过去了,“运”也抢不到了,因为没得抢。”
人有三不孝,其中无后为最。
闲三闲自认为自己是是个很有运气的人,如果不是出生在闲家,他觉得他的运气可能更好点。
闲三闲在闲家排行老三,是闲家家主的三弟,如无意外闲三闲会如名字一样,闲中有三闲。
早闲,中闲,晚闲。
寓意,一天都闲。
可惜,他有了个嫂子。
“十人去鸦家,十人去肖家,杀鸡儆猴!”闲三闲手中的令牌发出微弱的荧光,藏匿于他身后影子中的澜尸分出两队如“蝗虫”一般,直冲肖家与鸦家。
闲三闲消瘦的脸颊闪出一抹杀意,这杀意不是对鸦家的,又不是对着肖家的,而是对着闲家自己本家的!
枯如柴干的手指轻轻抚摸着令他痛不欲生的伤口。
那是胸前的一块已经结巴了的血痂。
摸着血痂是传来的微弱刺痛,闲三闲那消瘦的脸颊更加阴沉。
脚步虚空一点,如一只孤独的秃鹫带着杀意冲向……长存定!
……
长存定!
商府街!
商府街是长存定十八条街中最有钱的一条街。
街街安置的都是那普通人眼中的大户人家,有有钱有势有力。
街路两边各自为营,从来不过问街坊邻居的任何事,他们不相信所谓的乡里乡亲,那所谓的出门靠朋友,在家靠亲人。
他们的理念是,出门靠自己,在家只能靠自己。
商人重利,这个是古往今来恒古不变的理念,商人讲究的永远只有利益二字。
比如,张三在商府街有个好朋友叫李四,他们以前的关系可以好到两肋插刀不为过,但李四自从搬到商府街后,一切都变了。
李四以前不是商府街的,李四以前是安府街的,是在商府街的隔壁的隔壁的一条街。
以前的张三托李四帮个忙,比如买个东西啊,李四他爹去其他都城进货卖东西什么的,张三都会让李四他爹帮个忙。
但现在的张三找李四帮个忙,别说帮不帮,先把帮忙的进程,路费,人工费,杂七杂八的费先与张三算好,算好之后最过分的便是翻旧账。
反正现在张三找李四帮忙,李四会笑呵呵的答应下来,然后变戏法似的从不知道什么地方掏出一个劈啪作响的铁算盘。
这铁算盘做什么?
做“生意”!
风家!
风家是商府街有鼻子有眼的大家,可以说在这商府街有名头有那所谓的排场的地方都是有一定地位的。
不说能进前五,前十还是没问题。
而现在的风家家主风叮当就非常头疼,现在的他有一笔十分大的买卖就摆在他面前,可是他非常犹豫,不知道该不该接下这所谓的“生意!”
“铃儿啊,这生意不好做啊,为父虽然贪财,但还没有能为了钱去冒这个险啊,而且那是闲家啊,挨着都城还排名第一的闲家啊,这生意你让你爹怎么接啊?”风叮当一脸苦笑的看着自己的女儿风铃儿。
若不是说这笔生意的是自己女儿,自己估计都是一巴掌拍死这给自己介绍生意的不知死活的家伙了。
风铃儿闻言神情一滞,转身满脸苦涩的看着惴惴不安的一旁握着自己手的洛姗儿。
“姗儿姐姐,不好意思啊,我爹不敢接这单生意。”
洛姗儿何尝听不出风铃儿的爹风叮当话语里的含义。
“伯父,求求你帮帮我,求求你了,那闲家的少主死在那闭祖关真的不关我的事啊,他自己死在那管家手里面的,真的不关我的事啊,我只是想让你帮我”洛姗儿潸然泪下,一对细小的眼圈展现出令人心疼的红肿。
风叮当却依然不为所动“既然如此你何必找我,你问心无愧不怕闲家人找上门才对,再说了,我何必蹚这浑水,我风家小门小户经不起风吹雨打,更别说闲家那****了。”说完之后站起身,便准备离开,显然真的不愿意接这个一单生意。
洛姗儿见状脸上露出着急之色“伯父您别走,您可别忘了,当时铃儿妹妹当时可是也在场啊!”
风叮当的脚步微微停顿“你在威胁我?”
语气带着八分冰冷,两分杀意,那寒冬腊月的暴雪也比不上如今的现状!
洛姗儿见此连忙惶恐不安的说道“伯父,伯父,姗儿不敢威胁伯父,实在是姗儿实在没办法了才来求伯父的啊!”
风叮当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转过身看着这略与自己有些关系的亲戚的女儿。
如鹰隼的眼睛微微眯起打量着这颇有些姿色的小姑娘,仿佛像一只老鹰看见了一只野兔在肆意妄为的打量着是否可以捕获。
站在洛姗儿旁边是风铃儿看见自己父亲这眼神之后不由得脸色一变,急忙拉了拉自己好朋友的手,然后迅速站在洛姗儿面前,驻足时,一双清澈的眼睛一瞬不顺的看着自己的父亲“爹,别用打量商品的眼神看着我的朋友,我的朋友也不是商品让你肆意妄为的打量!”
风叮当眯起的眼睛微微发怔,没想到自己的女儿反应如此激烈。
其实他是不希望自己的女儿卷入这个事情当中的。
闲家风叮当是听过的,正因为听过所以拒绝。
闲家虽然是叩甲峡里数一数二的老大哥,但自家在长存定里也不是不可能与那等势力抗衡的,只不过需要付出一点比较严重的代价罢了。
而如今的“生意”便是洛姗儿用百两黄金换一次活命,亦或者让闲家不再找上自己。
风叮当表示这种事情根本不用考虑,想都不用想自己就应该如何取舍了。
“若不是我家铃儿,你连站在这里的资格都没有,记住,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风叮当眼神中的寒意让洛姗儿打了个冷颤。
待到风叮当彻底消失在房间里时,洛姗儿全身如瘫软的泥一样靠在风铃儿身上。
虽然过程艰难了点,但好在有了庇护。
没有人比她洛姗儿更了解叩甲峡闲家。
……
“或许有一天我死了都没有人帮我收尸,这就是命,我的命苦啊。”
陈燃醉眼朦胧的看着已经重影的老人“命苦?谁的命苦?你的命苦?”
老人打了个酒隔“我的命苦,我的命苦。”
时间很快,已经接近夜幕,只是因为是红酥楼,所以宛如白昼。
自从在那安潜湖修了一座不夜城,长存定就已经不分昼夜了。
打更的也压不住喧闹,所以……打更人在几年前就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