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絮的保镖是曾经练过武,每一个人的身体素质都很好,即便是对上了这样作战经验丰富的地痞,三个打一个,简直是轻飘飘。
韩絮既然出得起钱,他们就什么都敢做。
无声无息之间,那个嚣张跋扈、不可一世的地痞就消失在了这个大小姐的眼皮子底下。
“小姐,已经处理完毕了,请您放心,绝对没有后顾之忧。”保镖们齐刷刷的给她弯腰行礼。
韩絮心满意足的点了点头,睨视着地上那个已经彻底断气的人,仿佛是在看着什么案板上的鸡鸭鱼肉,毫无感情,心里也是冷冰冰的,毫无温度。
其实并非是韩絮不害怕这些,只不过,这件事情闹大了,她也不得不过来收拾烂摊子。
事情总该要有一个了解,既然有开始,就必须要有结尾。
“好,”韩絮轻轻颔首,“你们,都是跟了我好几年的人了,之前是我爸妈把你们安排给我的,负责保护我的安危,但是既然现在你们已经是我的人了,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想必你们应该很清楚了。”
保镖们也未料一个看上去如此文质彬彬的小丫头能这么心狠手辣,面上的表情也没有好看到哪里去。
“这是当然,我们跟随小姐,当然就是小姐的人了。”一人老老实实的说道。
韩絮看着他们,礼貌性的勾唇笑了笑:“是呀,识时务者为俊杰,之前你们偷偷监视我的事情,我爸妈不让你们告诉我,现在我的事情,希望你们也能够守口如瓶。”
一群早已经倒戈的保镖纷纷点头如捣蒜。
他们其实也没有什么忠心可言,只不过是和韩絮签了合同,才为了她卖命的。
毕竟这位大小姐从来都是衣食无忧,根本不缺钱的。
她缓缓的笑了:“你们可真懂事,既然如此,我也绝不会亏待你们的,这个人的尸首,也要处理得干干净净,否则你们可是会受到惩罚的。”
韩絮的声音其实是很清甜的少女音,但是经历了刚才那些事情,即便是身高一米八几的保镖们,也禁不住对这个姑娘另眼相看了。
这哪里是韩家那个乖巧懂事的女儿?
这分明就是披着善良人皮的恶鬼!
韩絮像是累极了一般,那几个人开始手忙脚乱的处理龙哥的尸首,她轻轻的叹息了一声,抚了一下额头,低低的道:“抽出去那么多血,还真是有点头晕,要死不死的刚才还被这蠢货给气到了……真是!”
要知道,这世上根本就没有不透风的墙。
这边韩絮将龙哥给悄无声息的办掉了,不远处一个杂物堆后面,便有一双眼睛,目露惊恐的死死盯着这边。
是叶清清。
她光是紧紧的捂住嘴巴,已经不能掩盖自己想要尖叫出来的欲望了,叶清清从小到大,其实连一只鸡都没有杀过,谁成想这次来了京市,竟然见到了那个素日温柔可爱的人杀人!
叶清清不得不死死的咬着自己的胳膊,即便是口腔之中已经满满都是血腥味儿了,但她还是咬住了不敢松口,唯恐自己的风吹草动引起韩絮的注意。
一旦被那个人给抓到了,她今日怕是无法活着回到陆家了。
叶清清虽然痛恨叶念烟,也希望那个小贱人身败名裂,从今往后再也不要和自己争抢东西,无论是风头,还是陆霆琛。
但是她从来都没有想到过,要让叶念烟去死。
叶清清到死也不会想到,韩絮竟然会做出这种事,她对叶念烟的了解,或许还远远不如自己,甚至连陆家的保姆都比不上,却已经在这个法律并没有那么森严的年代,动上了人命的想法。
出于本能反应,叶清清的眼泪已经不由自主的夺眶而出了。
怎么会这样……她怎么会撞见这样的事情……
叶清清现在什么也不想知道了,果然好奇心害死猫,她现在只希望韩絮他们赶紧走,好让自己逃回陆家。
谁成想那几个保镖抬起龙哥的时候,那人不瞑目的一双飙血的大眼睛正好与叶清清对视了。
她吓得猛地哆嗦了一下,竟然一个屁股墩摔在了地上,发出了不大不小的声响。
“什么声音!?”保镖的声音瞬时警惕的响了起来,韩絮森寒的目光也瞬间锁定了这边的杂物堆。
但是韩絮只是笑了笑,对保镖说:“你们去找车,在车里等着我就行,一会儿看我眼色再行事。”
即便是保镖不放心,但还是老老实实的跟从了韩絮的吩咐,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韩絮一步步的向杂物堆走了过来,语调轻快的问道:“请问杂物堆后面有人吗?我看见你了哦。”
叶清清已经开始忍不住的哭泣了,她被那一幕给吓得浑身不住的发抖发软,双脚无论如何都站不起来,只觉自己身处人间炼狱。
“我过去了,你再不出来,我可是会生气的。”韩絮温柔的声音一点点传来,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叶清清巴不得她从来都没有从医院出来过,她死死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哭出声,但还是传出了忍无可忍的抽泣声音。
听上去实在是有些凄惨。
不行,她不想就这样死在这里,她不想死在韩絮手里!
于是叶清清拼了命的想要将自己从地上撑起来,但是两条小腿竟然不住的颤抖,而且愈发剧烈了,根本连站都站不稳。
她快要疯了……
就在这时,高跟鞋的声音停在了叶清清的面前,她鬼使神差的,像是不受控制了似的,慢慢抬起头来,正好对上了韩絮一双笑意盈盈的眼睛,叶清清呼吸一滞,差一点就晕厥过去了。
她害怕极了,甚至连一句话也不敢说,刚才贬低叶念烟的那股功力已经不知蹿到哪儿去了。
叶清清张了张嘴,似乎想要向韩絮解释些什么,但是她眼泪不住的往下流,无论怎么都说不出话来。
好像嗓子也被人给封印了似的。
见她如此狼狈,韩絮原本有点不耐烦的神情变成了一种睥睨众生的傲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