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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郁闷

睿王瞬间脑子一片空白,怎么可能?吐赫的大军不是还驻扎在丛林里吗!!!

“魏一,你可知谎报军情的后果?”

“王爷,这……都是真的……”魏一跪在地上,哭的气都快断了。

“啊……”睿王只觉得心痛如绞,眼前一黑,便往前栽去。幸好魏一扶住了。

等睿王醒来,沅水已经被吐赫完全控制了。

皇上的圣旨也到了。要求睿王继续驻守北部边境,尽最大力量与吐赫周旋。同时派五皇子过来跟吐赫谈判。

睿王心情万分沉重。父皇这是什么意思,怪他没有尽心保卫边疆吗?可自己已经用尽心力,无奈军队根本就没有战斗力,而且吐赫军队的强大超乎康兴的想像。

这边睿王郁闷,京城里的五皇子更加郁闷。

皇上竟然派他去跟吐赫谈判,还好机智如他,当场就跟父皇示弱了。

最终皇上决定让礼部尚书莫燮辅助五皇子前去吐赫谈判。

五皇子一肚子的委屈,只好找郑菡发泄。

“阿姐,你说父皇最近怎么老找我办事啊?”

“大约觉得孺子可教吧。”

“可这去吐赫,不仅路途遥远,而且战乱纷争,我怕万一……,母后该多伤心……”

说完,五皇子垂下黯然的眼帘,自己活得太艰辛了,若不是因为母后,也许自己早就断绝那苦涩无比的药汤,解脱去天上了。

郑菡沉默了稍许,坚定地握住五皇子的双手:“阿懋,我跟你一起去!”

既然让她遇到这么好的一个弟弟,没有道理眼睁睁看着他奔赴地狱!而且父亲和母亲目前状态很好,她不担心。

“什么!阿姐,你不能去!那是前线,是人间地狱!”

“不怕,阿懋,姐姐陪你,相信姐姐!姐姐连六王子都救过啊!”

“不,阿姐,我不能再拖进来一个亲人!”

“阿懋,你想多了,你是去谈判的,如果顺利,绝不会有生命危险!我说过的话坚决会做到,咱们明天路上见!”说完,郑菡转身就走,没有留给五皇子一丝反悔的机会。

第二天,郑菡惊讶地发现使团里,除了五皇子和莫燮大人,还有六王子。

“你怎么在这里?”六王子不是西凌国的吗,为何来凑康兴跟吐赫的热闹,莫非想挑起两国战乱,趁危而入?郑菡不由地邹起眉头。

“想什么呢,我跟你一样。”六王子似乎是郑菡肚里的虫子一样。

“什么叫跟我一样,能一样吗……”

“阿姐,是我喊木哥哥跟我一起的,反正他的和谈使命已经完成了,他也没啥事。”

“……”郑菡彻底无语了,虽然六王子看起来不像不仁不义的,可阿懋这样做,心也忒大了些。不行,这趟出使,意外太多,她得跟紧阿懋。

一路上,郑菡也不顾男女大防,死活赖在五皇子的车子里。好在他的车子比较宽敞,郑菡在中间拉了道帘子,让五皇子待在后面,自己在前面。

使团行驶到砀县的时候,一行人已经累得人仰马翻了。便在驿站住了下来。

郑菡特意选了一间靠近五皇子的房间,却不料六王子非要跟五皇子一屋。要不是阿懋对六王子的坚定信任,郑菡都想把六王子打晕丢出去,这人简直无极赖皮了,比自己的脸皮都厚。

睡到半夜,郑菡被一阵诡异的笛声吵醒,声音很是缥缈,像是一个在雾中行走的人迷路一般。听了一会,郑菡初步判断,吹笛的人至少在三里之外,对阿懋没有影响,便开始打坐。

然而平时很容易静下来的心,这会却被那笛声扰得烦躁无比。郑菡向来是一个顺天派,既然打坐不成,便开始聆听笛音。

听了一会,郑菡感觉自己进入了一座竹林。郁郁苍苍的竹子遮住了头上的天空,眼前除了绿色还是绿色,耳边只听得到断断续续的笛音。

慢慢前行,郑菡看见一位身着白衣的公子,背对着她,恬静安适地坐在林中的石头上,正在专注地吹着手中的玉笛。

笛音中充满了怜悯,宛如一条小溪静静地流过郑菡的心上,抚平了她的纷扰和担忧。

合着笛音,郑菡不由轻唱道:

“烟飞烟灭万事休

无语念青丘

蓝天碧水自逍遥

鸳鸯慕羡老

万垒千壑终归去

泪尽午夜醉

咫尺缘落尽天涯

终是无悔亦无憾

……”

吟唱许久以后,笛声才停止。

郑菡也慢慢清醒过来。刚才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做一个如此奇怪而真实的梦?

不好,阿懋呢?

郑菡赶紧闭息倾听隔壁的呼吸,还好,两人的呼吸悠长而平稳。此时,离天亮只有一个时辰了,郑菡只好心无旁骛地打坐调息。

第二天中午吃过饭,一行人又开始了长途跋涉。

傍晚时分,车队行驶到龙城镇的时候,正好遇上一年一度的水灯节。

水灯节是为了祭祀河神,并祈求风调雨顺的节日。在这一天,龙城百姓会带着自己做的许愿灯,到沱水边上放走自己的心愿和祝福。

郑菡本是不信这些,无奈五皇子非要买个许愿灯,到河边祈愿。郑菡便只好陪着他。

五皇子选了一个竹子做的莲花灯,用心在灯瓣上写了几行字。郑菡凑过去想看看写的啥,结果五皇子很机警地用手捂住。

“被你偷看到,就不灵了。”

“嘻,谁要看了,这个也就是小孩子家家才喜欢。”被阿懋识出了用意,郑菡只好嘴上逞能。

“这个,信则灵,河神会佑我的。”五皇子一脸的虔诚。

“嗯,我也相信河神会佑你!”这个绝对得保佑啊,郑菡连忙点头。看到阿姐的傻样,五皇子不由得哈哈大笑。

由于沿路老百姓太多,马车几乎寸步难移,所以放飞了许愿灯,五皇子一行只好待在河边休息。

天稍晚的时候,河中央慢慢升起一盏巨大的许愿灯,直径足有两米多,周边活灵活现地画着龙城镇的地图和全景图。人群中传来阵阵叫好声。

这可能是郑菡到这个世界以来,看到的第一个大型民众活动。能看出当地百姓的心灵手巧,至少他们知道如何制作孔明灯,还展现了极高的艺术水平。这会郑菡心中充满了对百姓的敬重,她多希望没有战争,人们可以安居乐业,追求更多值得追求。

在河边待了一会,郑菡又听到了昨晚那缥缈的笛音。距离他们似乎并不远,听声音方向应该在河中心的某条船上。

“阿懋,听到笛音了吗?”

五皇子侧着耳朵听了半天,一脸的揶揄:“阿姐,你该不会出现幻觉了吧?我可什么都没有听到啊。”

“的确没有笛声。”六王子也上前附和。

“不行,我得去看看。你们不用管我,两个时辰后,我回来找你们!”郑菡说着,就飞速地跳上附近一条船,让船夫向河中央划去。

五皇子和六王子对视一眼,奈何他们的速度太慢,船已经驶出了两人能够跳跃的距离,于是只好在原地等待郑菡。

“阿姐不会出啥事吧?”五皇子心里非常担心郑菡。最近发生的安王谋反和扎西木被害事件,让这个纯真宝宝慢慢地朝着忧郁宝宝转变了。

“别担心,阿菡有足够能力自保。”六王子虽然也担心郑菡可能会不小心遭人暗算,但他得先保证五皇子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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