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黄昏之色,朦胧模糊,周超出现在挤满人群的广场,一群人跳着广场舞,音乐放得老大声,椅子和锻炼器具也都有人。
他慢慢行走在人群中,看着来来回回的人,小孩子嘻嘻哈哈,在人工喷泉边玩闹,被水淋了一身,还有的挥打着喷出的水柱,高声尖叫。
刚走到边缘地带,一个一身白色连衣裙的背影如有磁力般吸引了他的目光,长发披散在背后直达腰际,那个女子转了下头,正好被周超看到侧脸。
这一下,他像是中了定身术,一动不动。双手紧握,身躯颤抖,赶紧揉揉眼,那个人还在原处,打自己两巴掌,视线转移后再次望去,依旧存在。
他双目一眨不眨,眼中只有那个身影,伸出脚一步一步走向女子,全身肌肉紧绷,每一次下脚仿佛用尽力气,就像是上刀山般。颤抖的手停在女子肩上五寸高处,一咬牙,拍了两下。
女子转过身,一张还算漂亮却带着疑惑的脸。时间将他俩定格了,周超的世界一片寂静。
“安曼儿?”
紧盯着女子,带着不确定的语气,等待对方回答,却觉得每一秒都很漫长。
“好久不见了,阿超。”女子背着双手,露出甜甜的笑容。
从这瞬间开始,仿佛世界自混沌诞生,他迟疑的伸手去摸对方的脸,却关键时刻停下。“你还好吗?”
安曼儿抓住那只手,“我很好,让你久等了。”
没有忍住,一把将女子拥抱在怀中,眼泪夺眶而出,如不要钱的流淌,“这么多年了,终于再见到你了,我好想你……”
“对不起……”
“我好想你,真的……”
“我知道,我不是已经来了嘛。”
一个男人抱着女生哭,从身边路过的多看几眼。
“对了……”好一会儿,周超抓着她的肩膀保持距离,“你现在是…是…”
安曼儿甜甜的笑,“我们的约定始终存在!”
两人再次拥抱在一起,时间定格在此。
手牵手漫步街道,车子来回呼啸,两人说话却没有多少,周超竟不知如何开口了。即使如此,从广场走到小区,觉得这段距离好短。只是简单了解到她是只身回来,还没安定下来住处。
“这就是我的家了,里面有两个租客。”
“挺好的,挺好的,如此一来也不会多孤单。”
打开门,两人牵手进入。本来在客厅看着电视的两个美女突然将视线集中到两人身上。
“家里蹲,怎么回事?”
“周哥,她是谁?”
刘芷燕和王明艳同时询问,视线停留在两人牵着的手上。
周超脸上笑容完全控制不住,“她是我的女朋友安曼儿!”接着给安曼儿介绍两人。
“我叫安曼儿,很高兴认识你们。”她平淡真挚的低声招呼。
刘芷燕瞪大眼睛没说话,王明艳则愣愣的,好一会儿,挤出笑容,“原来是周哥的女朋友啊,我第一次听说。”
“其实我这些年一直在找曼儿。”
“真是让你挂念了,对不起。”安曼儿带着歉意。
周超牵着她进入自己房间,“你就在这里睡吧,我去书房睡。”
不过被安曼儿打住,“不用,一起睡就行。”
“这……”
“咱们已经是情侣了不是吗?往后余生也请多多关照了!”
周超正视她,“那我就不客气了。”
安曼儿又道,“啊对了,我东西在宾馆,现在去拿过来。”
“我陪你一起去。”
慢悠悠走在街道上,“不打车吗?你应该很累了吧。”
安曼儿看着被灯光照射出来的影子,又看看来货车辆,“没关系的,我没那么娇贵,就是有点惊讶你还没车。”
“呃,我以前觉得不需要。”
“确实,对你而言。”
周超突然停住脚步。
“怎么了?你的手这么用力。”
“你,你的身体……”原来太过兴奋没感受到,现在才发觉,那张脸也是二十三四岁的样子,变化并不大。
安曼儿微笑,“被发现了,我是离开你之后遇到一些巧合,造就现在的状态,别的没什么区别。”
“看来受了不少苦吧?对不起,是我将你卷入的。”摸着她的脸颊,有些心疼。
安曼儿摇摇头,“还是多亏了你我才可以看到以前不知道的世界,不是挺好吗?!”
周超挺起胸膛,“好,从今以后,我一定会保护你,余生请一起走过!”
“今后的人生就交给你了,老公。”
“好的!”
对于这等称呼,他完全接受。
“周哥竟然有女朋友了,这次是真的……”王明艳捂住胸口,脸上挤不出任何笑容。
“别伤心了,这已经是事实。”
“可是……”她还是有些难以接受,“可是我完全就没听他提过一次,即便是那个李医生我也没这样的感受。”
“因为这个是真的,不会作假,他真正心爱的人。”
王明艳的眼泪不由自主流出来,抽抽鼻子,回到自己房间。刘芷燕摇摇头,没有说话。
晚饭是安曼儿做的,刘芷燕夹起一道菜慢慢咀嚼,很好吃,却觉得有些不对味。王明艳找个借口没吃,她吃的也不多,很快回房间了。
“这两人今天还真有点问题,平时不是挺活泼的嘛。”周超有些疑惑,他倒是胃口大开。
安曼儿吃饭很优雅,“是吗?是不是因为有我这个陌生人到来?”
“你不是陌生人,是我女人!明天我们就去申请结婚吧。”
“好,我没任何问题!”
洗完澡,周超将床铺整理好,两人躺在床上,现在还觉得有些梦幻。
关掉灯,与安曼儿十指相扣。看着那很快就进入梦乡的脸蛋,还带着笑脸,心中默念:希望不是一场梦!
…………
漆黑的夜色,星光挥洒,多层的房子家家户户亮着灯光,有做饭的,也有吵闹的,楼下小孩子来回奔跑。小区对面有一栋高层,天台一个全身穿着普通的女子站在边缘,看着下方,双目流下眼泪,喃喃道:“为什么?究竟是为什么才会这样?这世界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觉得自己被抛弃了,感觉世界都在针对她,所有人都在给她开一个很大的玩笑。她看着左臂,外衣缝了一圈白色的布料,越看越烦躁,抓住用尽全力咬着牙撕下来,伴随着刺啦声响,外衣也有些破损,奋力将白布扔出去。
布料才刚刚脱手,伴随着微风,向一旁飘着下落,消失在黑夜中。
蹲在边缘,双手抱着脑袋嚎啕大哭,眼泪不住流下,哭到腹部痉挛,忍不住咳嗽起来,震得胸口喉咙也极为难受。抽噎着抹掉眼泪,又淌下来,仿佛泉眼般生生不息。
“算了,这样的世界根本没什么意思。”她抽噎着低语,看着下方的灯光和稀少的车辆,准备再踏出一步。这是终结的一步!
然而一道风突如其来,将她刮的向后倾倒,本能后退三步还是坐倒在地,屁股痛。
还没等反应过来,眼角出现一个身影,接着就是震耳欲聋声,耳朵嗡嗡作响,她一抬头,看到一个人站在旁边,头上还有一个身影在飞,发着惨叫。
脑子还没思考过来,这个人举起手,一道光柱冲天而起,速度极快,接着这人趴倒在地。
在刚才发光的一瞬,女子看到这个人浑身竟然沾满鲜血,衣服貌似有些破烂。她不由自主大叫起来。
“给我闭嘴,你想死吗?”
男子撑着身子,一下子掐住她的喉咙,尖叫声戛然而止。
“你再说一句话信不信我捏死你!”
女子呜呜两声,在男人终于松手后跪在地上咳嗽起来。
男子显然不管这些,“最好别大喊大叫,不然我立刻杀了你。”
女子身躯已哆嗦,咬了咬牙,又直视那仿佛发光的双眸,似乎下了决心,“杀了我吧,杀了更好,反正我不想活了!”
“你还真想死?”又掐住女子的脖子。
女子流着泪闭上双眼,心道:‘终于可以解脱了。’她感觉有什么从脖子贴着肌肤向下流。
好黑,死了吗?可是好像还能感受到风。睁开眼,摸摸脖子,只能感到黏糊糊的,已经流到锁骨上了,那个男子完全趴在地上。
她愣了好久,不知道该如何去做,就这样跪坐在旁,大脑停止思考。
过了一会儿,男子睁开眼,看到旁边的女人,“什么嘛,你还在这里干什么?”
“我想死。”
“想死就去死,在我这里干嘛?”
“不知道。”
男子愣了愣,“你不会是神经病吧?”
“你才神经病!”对于死亡都不在乎,女子却对神经病这三个字反应更加激烈。
“喂,女人,你叫什么名字?”
“安曼儿。”
“哦,看来和那些人没有什么关系,我叫周超,很高兴认识你。那么我们地下再见,当然如果真有地府的话!”
似乎就是玩笑的话语,却让安曼儿觉得这人是认真的。
周超摇摇晃晃起身,血液缓缓流着,连走路腿都发抖,仿佛随时都会倒下。
安曼儿疑惑,“你是什么人?”或许是因为不想活了,刚才的场景也没让她接受不了,只想知道这人是谁。
周超吃力道:“地球人!”
“这我当然知道!”
“只是一般人类而已,一样会死,比普通人强一些。”
“那刚才的是你的敌人?”
“你很烦啊,我都十多天没休息了,别让我再说话了。”才走了没几步,又趴在地上,只剩下喘气。
安曼儿做了一个她都想象不到的决定,过去抱着他的胳膊拉起来,搭在自己肩上,他身体和双肩染上了血,很刺鼻。
她的房子就是最上层,打开房间进去,将周超放在沙发上后开灯,看清楚后赶紧捂住嘴才没尖叫出声。
全身鲜血和尘土弄的脏兮兮,地板上点点血迹还有血脚印,那个男人的脸完全看不出本来面目。
周超睁开眼,看到女子惊恐眼神,“干什么?你都想死了还怕我的模样?”
“这……我叫救护车吧。”
“别多此一举,那对我没用,我缺的是好好修养,别打扰我。”闭上了眼睛。
再次睁开眼,看到一个女人小心翼翼擦着他的手臂,毛巾都变成红色,他抬起手。
“啊,你醒了,还是好好躺着吧。”安曼儿看到周超醒来露着笑容,又让他躺下。
“没你想的那么娇贵,有浴室吗?我去洗澡。”
“不行,你受伤太重,不能沾水。”
“这些血大部分不是我的,我只是内伤重。”
“那不是更危险。”
“好啦,不用管了!”周超慢慢走进浴室。
安曼儿无奈,端着已经染红的水,倒入下水道中。她费了好大劲才将外面楼梯的血迹擦干净,至于楼顶,没办法。
周超出来时披着浴巾,身上多处伤痕,大部分已经没事,不过还有三四处依旧有少许血在流淌。
安曼儿拿出一套显得老气的衣服,“将就着穿吧。”
周超也不客气,直接穿上。
“我做了点饭,你吃吧。”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要是别人恐怕早就逃跑了。”
“我都不想活了,还在乎这些?”
“倒也是!”周超埋头吃了起来,做得饭菜很多,可都被他吃个精光。
“看不出你还真是个大胃口。”
“没办法,现在需要补充能量,本来不需要吃饭的。”
“你就在这吧,我去买点菜。”安曼儿赶紧离开。
“女人,你为什么想死?”周超从入定中醒来,身上伤口已经不见了,只是身体非常虚弱,内脏受损需要慢慢调理。
安曼儿脸色暗淡下去,“家人出了车祸,就只有我一个了,这房子恐怕也快被收回去,马上一无所有。”
“就因为这?这种打击就受不了了?”
“你懂什么!”安曼儿大叫,“你们这些人高高在上,无论怎么样都不怕,我只是个弱女子,连自己温饱都解决不了,家人也没了,我还能干什么?!”
砰!
周超一拍桌子,“我懂,这些我都懂,我六岁就失双亲,十四岁失去一切,不一样是活下来了?我能你为什么不能?”他脑海中定格在一个美丽的女子上面。是的,是她的出现让自己得到改变。
“那是你,是我们这些人永远无法理解的异类。”
“那时候我也和你一样,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会!”
安曼儿不说话了,定定看着周超,双眼无声流泪。
“哭什么!”突如其来的重语气下了安曼儿一跳,周超盯着她吐出的语气如天地开辟,“这世上离开谁都能过,依赖别人不如自己坚强,有一颗坚持不懈的心,坚忍不拔的灵魂,粉碎一切的意志,让自己活的漂亮,死的高贵!”
安曼儿突然心跳加速,脑中一直回响着这句话。
“听好了,我时时刻刻做好了下一秒就会死亡的准备,活在这一秒、这一刻,让自己绽放,坚持自我。我有远大的梦想,现在还在路上。你有什么?”
安曼儿不说话,想了想,摇摇头,“我不知道,以前有想过做什么,现在都忘了。”
“这些都靠你自己去寻找,如果找不到还是去死吧!”周超不再理她,继续疗伤恢复。
这人在别人家里还这么嚣张,一点都不客气。安曼儿有些忿忿不平。
站在房顶向下看,有些轻微的眩晕感,春风较大,安曼儿尝试向前迈步,略微抬脚又赶紧放下。
明明那天晚上可以无所顾忌,没有任何胆怯之心的要迈出那一步,现在却觉得无比艰难。只要迈出就远离痛苦和烦恼,心中却还是犹豫。
她脑海想着周超的话,喃喃道:“虽然你说的很好,但我还是不懂,什么远大的梦想,什么坚持和目标,我根本搞不懂。”
风突然变大,刮得走神的安曼儿一个前倾,她大脑空白,挥手乱抓,脚不由自主踏出一步。
“喂,你在干什么?”周超抓住安曼儿的胳膊,阻止了掉下去的悲剧,一甩手,安曼儿连连后退坐在地上,张嘴喘着粗气。
周超抱着膀子居高临下看安曼儿,“看来你是真的找不到自我,还是说你想和死神猜拳玩?”
“谁……谁说的,我只是不小心……”
“哦,是吗?不过你死也不能现在死,在我没允许之前不准死!”
安曼儿突然心跳加速,“为什么?”
“很简单,因为我啊!当时你要是死了就死了,既然救了我就负责让我康复,在这之前你都是我的!”指着安曼儿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这……这是什么原理?你真是不可理喻!”安曼儿不知道该说什么的好。
“听好了,不体会到生命的伟大与可贵,没资格谈论死亡,主动投奔死亡还不如一开始就不出生,好好想想吧臭丫头!”周超慢慢消失在她面前。
安曼儿只觉得这句话有些震撼力,看着消失的方向,“我不是臭丫头啊,怎么看都比你大好不好!”
大喘气,狠狠对空气发泄几拳,又坐地上发愣。现在是无业游民,也不知道自己要什么,反正什么都不愿意想。
安曼儿看着手机,“房子差不多该收回了,这个住处要没了。”
这两周内周超丝毫不和她客气,简直跟自己的家一样,说话还气人。
盘坐着一动不动,“是吗?在城市生存还真是辛苦。”
“没办法。”
“那么,你打算怎么办?”
安曼儿发愣,“我不知道,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
周超起身,“是吗?看来你也不过是一具有心跳的尸体而已。再见了,接下来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吧!”
房间又沉寂下来,安曼儿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没了力气,“这个人,走的这么干脆,连感谢都不说一句。”
房间好大,死气沉沉的。打开电视,声音在回荡,却抱着抱枕窝在沙发上。她没有关注电视里面有什么,对她来说只要有声音就够了,会让她觉得家里还有人。
脑子想的是父母和弟弟。她早早工作,每次下班后母亲已经做好饭等着,父亲经常说她不准在吃饭时玩手机。即使一天交流不多,有时吵架,人却真真正正存在,没有丝毫寂寞感。在很小的时候父母就很疼爱弟弟,只要吵架挨训的肯定是她,让她觉得很不公平,有时候发怒咆哮,跑出去跟朋友抱怨。可是一直以来很好的朋友却没有给她帮助,找着借口远离她。
一直到深夜,只有电视的声音在响,脑海走马关灯。一遍遍回顾从小到大的历程,眼泪再次流出。两周多了,她以为能适应一些。
“到头来,我还是没有什么进步。”
是的,如果不是周超的出现,她早就终结了性命。之所以撑到现在,也不过是家里多了一个人。即使说话不中听,还是觉得家人还在。结果都是假的,那个人不过是在养伤,根本不是家人,甚至连朋友都不是。
“是了,又是孤身一人了,到头来什么都没有,这样我是不是……”
砰!
房门飞进大厅,砸在墙上,吓得安曼儿猛地坐起。
进来三个人,顺手打开灯,是三个看上去五十余岁的人,穿着的衣服好像上世纪中期人物,他们目光扫视一圈,定格在安曼儿身上,“喂,小丫头,那个男的在哪?”
“哪个男的?”安曼儿情不自禁问出声。
其中一人闪到她面前,抓住领子,“别给我装傻,这里明明有他的气息,说,那个人在哪?”他鼻子抽动两下,看来已经确定。
“他啊……”安曼儿一歪头,“他已经走了。”
这个中年人掐住她的脖子凌空提起,安曼儿挣扎两下,又放弃了。
“别给我耍花样,不然我杀了你!”
安曼儿脸通红,没有出声。随后被扔在沙发上,捂着脖子咳嗽好几声。男子揪住头发一拉,痛的她不由自主昂头。
“告诉我,他在哪?”脸靠的很近,凶神恶煞的样子。
“不知道,你杀了我吧。”她闭上眼,或许死真是最好的选择。
“哎呦,你不会是他的女人吧?看来这次没白来。”男子像是发现新大陆。
安曼儿什么话都不想说。
“好了老三,带她走吧,最好能牵制住那个家伙,万一他找到帮手咱们会很麻烦。”为首的人赶忙说道。
“嗯,看来这个女人还有些用场。”
“最好快点找到他,东西一定要到手!”
老三拉起安曼儿,手指在她脸上抹过,嘿嘿冷笑,“先饶你一命!”
就在此时,一个身影破窗而入,接着老三就飞了出去,墙壁开了一个洞。玻璃的碎裂声和墙壁的轰隆声同时响起。
周超抱住有些发懵的安曼儿,闪身消失。
“站住,该死的竟敢杀我三弟!”两人赶紧追出去,至于他们的老三,早在一瞬间被打碎脑袋,身体也开了个洞,没了性命。
安曼儿回过神来,却是在一处刚刚建设的楼房中,周超坐在旁边喘着粗气。
“你怎么了?这里是哪里?”
“啊?当然不是你家了。”这语气还是没什么变化。
安曼儿面露微笑,“谢谢你。”
周超将头一转,“谁用你谢?只是看在你救了我的份上而已。”
“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还以为一个知心的朋友都没了……”
“打住,我不是你朋友,别给我擅自定义,你的死活跟我也没关系!”
“没事,我就当你是我朋友了!”
周超盯着安曼儿,对方就那样看着他,眼神灼灼,周超又扭过头去。“真是麻烦的女人。”
接着在安曼儿耳边压低声音说道:“你在这别动,无论发生什么都别出声。”
安曼儿摸着耳朵出神,脸颊微红,仿佛还残留热气。
那两个人已经找到附近,警惕着搜索。就在老二转身的瞬间,一个身影冲过去。
“早就防着你呢!”老大上前挡住一击,手臂颤抖后退。
“呸,两个老东西,还真是麻烦。”周超遗憾。
“哼,小子,交出长生药,饶你不死!”
周超冷哼,“你还真以为有这东西?想要长生只能靠自身。”
“少废话,赶紧交出来,不然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嘿,多少人追杀我都没有成功,你们就可以了?说起来那些烦人的苍蝇也都清理的差不多了。”周超警惕的摆好架势。
“哼,要是你全盛时期我们确实不敢动手,现在你还剩多少力量?伤势很重吧?”老二盯着他的脸冷笑着,暗中却一直观察。
周超双眸犀利,拳头紧握的几乎可以将钢铁抓碎。他奋力一蹬,身体快速冲去。
三人立刻混战在一起,两人虽然带着刀剑,却非常小心提防周超那可以粉碎钢铁的拳脚。
他们碰到什么破坏什么,周边东西破烂不堪,变成碎块。周超瞄准时机,调整呼吸,一拳将老大打飞。在承受背部一刀之后,一个回旋踢将老二的手粉碎。起身上前,拳头贯穿胸膛。
“你……呃……”
老二双目大睁,不甘死去。
周超抽出手,咳出一口血,半跪地上,背后血液浸湿衣服,流淌在地。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小子,已经没力气了吧,赶紧把长生药交出来吧。!”老大嘴角带血走近,哈哈大笑。他身上的护甲已经粉碎,残片刺入胸腔,本人却很兴奋。
周超浑身颤抖,恶狠狠盯着他。
“嗯?”老大愤怒,“你什么眼神?我知道你现在没力气了,想活命就给我交出来,老子不会给你多少时间。”
“我就算交出来也会死吧。”
“哦?挺聪明的,不过你要是交出来我会让你死得痛快一点。”将剑指着周超,满脸贪婪。
“唉,还真是自大。”他缓缓起身。
老大猛地后退两步,“你干什么?我知道你是在装模作样,趁早投降吧……”
“那就试试,我可没多少时间耗着!”周超捡起旁边的刀,忍痛冲上去。
这把刀在他巅峰时就是废铜烂铁,可是现在只能依仗这武器。
老大也憋着一口气,知道不能给此人机会,不然他只能等死。招招狠辣,毫不留手。只是周超的技艺非同一般,虽然疲惫不堪,却总是以最小的力气化解他的杀招,一时间无法奈何。
两人武器相撞分开,老大画了一个圆,灌注全部元气一剑劈下,剑气凌厉如严冬寒风,仿佛连地面都可以劈开。
周超调整呼吸,算准下落轨迹,刀尖与剑刃碰撞,划出一个椭圆,身体一侧,拨开这一剑同时挥刀横扫。
“呃……”
老大使劲捂住肚子,鲜血涌出,回头看看气喘吁吁的周超,不分方向逃跑。
周超追击,只是元气消耗太大,一时间追赶不上。
这里只是建了一个框架,漆黑一片,寂静的让人恐惧,安曼儿倚靠在支柱上,心里很不踏实。或许长时间在暗处,可以看到些许东西,也不知方向,摸索着走。
突兀的传来脚步声,安曼儿听到后大叫起来,“是周超吗?你在哪里?我好害怕啊。”
不料,传出粗犷的大笑声:“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真是天助我也!喂小子,立刻停下,信不信我杀了这丫头!”脚步急切靠近。
安曼儿慌忙转身逃跑,脑中只想着远离这个人远点。
周超冷笑,“随便你,我只要你的命,死一两个人怕什么?”
“你真的不在乎她的死活?别开玩笑了,刚才还在救她呢。”老大边找安曼儿边叫。
“哼,你若活着可能会害死更多人,如果她一个人的命能换来更多人的安稳也算死得其所!”他暗暗提高速度。
本来在逃跑的安曼儿听到之后,脑子嗡的一声,步伐凌乱起来。这里不止地面凹凸不平,还有很多砖块,她绊倒在地,手臂传来疼痛,她觉得已经流血了。抿着嘴跪坐在地,不再逃跑。
“以我的死来换来更多的生,是不是我现在的意义呢?反正我也不想活了,为什么要逃?他说过,知道生命的可贵才可以死,是不是我现在就可以死了呢?”
不知为何,确定自己可以死之后,安曼儿却流下眼泪,觉得有些心痛,擦擦脸,却还是有泪流淌。
“为什么我会哭?明明已经找到了可以死的理由,为什么我要哭呢?”擦不完的眼泪,心脏阵阵绞痛,脑海只有周超那冷冰冰的话语反复回荡。
老大追上,剑搭在安曼儿肩上,对周超大吼:“你别过来,不然我真杀了她!”
脚步根本没停。
“我说了你别过来!”
安曼儿脖子已经出血。
周超提刀停下脚步,就在老大露出一丝笑容时,他沉静说道:“安曼儿,你放心,我一定会为你报仇的,反正你也不想活了,就在这里终结吧。”身子如蓄势待发的猎豹。
安曼儿眼泪如决堤之水,声音颤抖,“是,是……”
老大的手在颤抖,看着靠近的周超,满是恐惧,咬咬牙。他不敢下手了,注意力不敢有丝毫放松,怕那一瞬间的动作也可能会成为丧命之源。缓缓端起剑直指周超,“今天我们不死不休!”
安曼儿不知哪来的力气,一下子抱住老大的腿,使出全身力量。
“动手啊!”
声音撕心裂肺。
“你这个混丫头!”老大怒极,反手一剑劈下。
“混……蛋……”
温热的液体从头上顺着脸往下流,安曼儿惊醒过来,抬头看去,她看到一把刀贯穿老大的胸膛,直挺挺倒了下去。正上方,周超弯着身子抓着剑,血从肩上、手上落下,正好滴在她头上。这才发现,天色已经有点朦胧了。
周超扔掉剑,后退几步靠在水泥柱上,缓缓坐了下去,肩上的血也染红胸前,这下前胸后背都红彤彤的。
安曼儿流着泪,爬到他身边,颤声问:“为什么?为什么要救我?”
周超喘着粗气,“谁……谁要救你了……身体……擅自动……的……好不……”
安曼儿笑着流泪,“你就是混蛋!”
“你……才混蛋……”
安曼儿不知怎的,仿佛这几天所有委屈全都爆发,趴在周超胸前哇哇哭了起来。
“喂,别……哭了,疼……”周超皱眉,结果不管用,还在哭。
哭的眼睛都肿了,安曼儿才起身,不好意思的擦擦脸,弄的满脸血污。“你现在怎么样?去医院吧。”
或许已经凝聚了一些力量,周超缓缓起身,“去了也没用,我需要自己调养。”他伸出手,勉强弹出一丝火焰,老大的身体顷刻点燃,没几秒钟就消失了。
“还有两具,必须要清理。”
“可是你……”
“你先跟着我。”
城市继续运转,虽然有些血迹没有清理,也没有引起什么注意。
“好了,这样可以了吗?”将绷带系好,安曼儿起身看看那样子,“还不错。”上半身和左手绑着绷带,全身只穿着裤衩,不过已经没有血迹了。
又看看四周,“这是你的房子吗?”
不算大的平房,门窗有些破损,也没有灯,比较昏暗。
“不是,这个已经没人住了,我借助了几天。”周超从一个箱子中取出衣服穿上。
“还真是不挑食。”
“先不说这个。”周超不知从哪拿出一个大水缸,弄了桶水,“来,赶紧洗洗,你这样子真难看。”
头上脸上满是凝固的血液,身上也有血渍,是很吓人。
“啊~?可是很凉啊。”
“我给你加热!”他手放在水里,有火苗闪过,木桶里的水冒着热气。
“真厉害。”安曼儿嘟囔着,开始脱衣服。
“等等,我出去再脱。”
“不用,你帮我洗。”
“为什么?我才不帮你洗!”
“我脖子受伤了,不能碰水,头上血也凝固了,你不帮我怎么办?”安曼儿理直气壮。
周超立刻道,“我需要给你找衣服穿,现在还不行。”
“我穿你的就是,赶紧给我洗。”
安曼儿脱掉衣服,进入水缸内,又在水里脱掉内衣裤。“真想不到这里还有水缸。”
“以前的人家都需要存水,很正常的。”他拿毛巾小心擦着头发和脸。
安曼儿看着他,“你是不是傲娇?”
“谁傲娇啊?”
“明明这么温柔的一个人,说话却那么不中听。”
周超撇撇嘴,“我只是按照自己的意愿行动,遵循本心而已。”
“你是不是没女朋友?”
“为什么这么问?”
“我觉得你没有!”
“我有红颜知己!”
“那就是说没有女朋友喽?”
“你废话真多!”
安曼儿趴在水缸边上,任由周超清理擦洗着头发和背部,“喂,啊超,我做你女朋友吧。”
“啊超是谁?我拒绝。”
“为什么呢,啊超?”
周超擦拭的速度变慢,“我们的世界太危险,随时都可能死亡,再说不准叫我啊超。”
“那又怎么样?我不怕。”
“这不是怕不怕的问题!”
安曼儿突然转身,抱住他的头,两人嘴唇碰到一起。
周超瞪大眼睛,没料到她会突然袭击。安曼儿放开他,“你在我最黑暗的时候来到我身边,我认定你了。你喜欢我吗?”
周超舔舔嘴,视线瞥向远方,“不喜欢。”
安曼儿伸手将他的脸掰过来,“不管你喜不喜欢,我喜欢你就是了!”
“好了,身子你自己洗,我去弄衣服去!”周超将毛巾仍在她脸上,转身出门。
安曼儿双手捂脸,脖子处都红了。
“挺厉害的,连内衣裤都买来了。”换上一身新衣服,安曼儿很开心。又看看这个破旧的房子,“你就不找个像样的住处吗?”
“这就可以了,对于我来说已经足够了。”
安曼儿叹口气,“可是你该为你女朋友来考虑一下。”
“就这条件,爱住不住!”
“看来你承认我是你女朋友了?太好了!”
“没有承认!”
安曼儿也不管,抱住周超胳膊,靠在他肩上,“我现在只有你了,让我跟着吧。”
周超看她一眼,沉默一会儿,“喂,走了,找个地方先住下!”
将东西包好,找了一处房子,直接租一年。
“真想不到你还是挺有钱的!”有些惊讶。
“没什么,弄钱的方法多得是。”
“这话怎么有些发冷。”
房间不大,两室一厅却只有一张床。
安曼儿没什么顾忌,看着还算干净的床铺,扑在上面打滚。
“喂,你神经就这么大条?今天看见了死人也还这么乐观。”
“我都想过自杀还怕别人?家人的惨状都见过。”似乎解除了什么枷锁,她确实有些乐观。
周超拿出一个瓶子,倒出一枚丹药吞掉后在床上盘腿闭目。
安曼儿好奇的在他身边看来看去,仔细盯着那张脸。呆呆发愣,面露微笑。
就这样看着,直到再也看不清面容,天又黑了。她肚子传来咕咕声响,折腾一天,现在才察觉肚子饿了。
周超睁开眼,深深吐出一口气,又拿出一颗指甲盖大的丹药,“先吃了吧。”
开心接过吃掉,饥饿感没了,身上力气也回来。
“需要在这里生活一段时间,还是弄点菜。”周超起身。
“咱们一起去买吧。”
“你自己去就行!”
安曼儿一副可怜的样子,“我怕再出事。”
“好好好,真受不了。”
“咱们走吧!”
安曼儿微笑着挽着他的手臂,周超直皱眉,“我现在伤的很重,你别这样。”
这才放开,变成了牵着手走。
买了点菜,他又在药店买了一些补充气血的药物和陶瓷锅。
“你是炼丹吗?”安曼儿好奇心勾上来。
“熬药。”
“味道怎么样?”
“一般,你想吃?”
安曼儿点头,周超说道:“也好,确实需要补充气血。”
“看来还是非常关心我。”
周超不搭话,回到家开始准备熬制。
手机也没了,不知多长时间,一碗药液在安曼儿身边,“喝了吧。”
安曼儿也不客气,吃起来有些清爽感。“跟风油精有点像。”
“你吃过那玩意儿?”
“没有,就是觉得凉飕飕的。”
周超端起另一小碗开始吃起来。
过了一会儿。
“糟了,我想上厕所!”安曼儿慌忙跑出去。
不多时又响起淋浴声,周超坐在床上,调整呼吸。
“阿超,你把睡衣给我拿过来吧。”
敲两下门,安曼儿打开接过睡衣,“谢谢你!”
“赶紧关门,光着身体干什么?”
“你竟然害羞了,没关系,我是你女朋友嘛,可以看个够哦。”
“有点矜持好不好?”
“我都不介意你怕什么?转过来看着我。”
“不看!”
“真是个纯情的小处男。”
周超转身面对她,“处男怎么了?!”
安曼儿已经穿好睡衣了,捂着嘴笑,“是不是很遗憾?”
“无聊!”他去那个空荡荡的卧室打坐。
“你在这干什么?”
“调养!”
“难道躺着就不能调养吗?”
“当然可以。”
“你去床上去!”安曼儿指着隔壁房间,“这里又没床,我睡不着。”
“你睡床就是,管我干嘛?”
“没有你我害怕,你和我一起睡。”
周超不动,她就上去拉着胳膊硬拽过去。
“你就不怕我吃了你?”
“随便吃,反正不能离开我身边。”
两人躺在床上,安曼儿快速进入梦乡。周超盯着她的脸,轻轻叹口气。
没一会儿,手臂被紧紧抱住,半个身子贴了上来。“别走,求你了别走……我就只有你了……”眼泪流出,额头紧抵着肩膀。
周超再叹口气,侧身抱住她,拍着后背,“放心,我在这里。”
颤抖的身躯渐渐平复,周超也闭上眼睛。
清晨醒来时,安曼儿头埋在他胸膛,双臂也紧紧搂住,他缓缓掰开双手。只是进行到一半,对方已经惊醒。
安曼儿抬起头,脸上带着哭过的痕迹,察觉到手被抓着,抽手坐起。
“醒了。”
“嗯。”
好……好尴尬,为什么会这么尴尬呢?周超赶紧起床,去准备饭菜,这是他第一次给这个女人做饭。
安曼儿坐在床上,俏脸通红。
“喂,赶紧去洗刷,吃完饭还有事做!”
“啊,哦……”
饭后,周超拉着安曼儿又去原来房子,将一些必备品拿出来。至于原来房子被他用一些手段给解决了。不过安曼儿不想再住在那个伤心地,周超也就不管了。
幸好手机也没丢,没事可以玩玩手机打发时间。
“接下来我需要做些准备,你自己玩吧,别打扰我!”两人喝完药液,周超盘坐床上,纹丝不动。
安曼儿再次奔向洗手间,又将排出杂质的身体清洗一遍。近距离看着周超,忍不住想要去摸。
马上要碰到脸时,貌似有什么东西挡住,无法前进,她想了想不再动手。
本来封闭的房间渐渐有了风向,安曼儿惊讶。
周超终于睁开眼,“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不是,好像你有什么变化。”
周超抬起握拳,“成功了,接下来恢复速度会变快。”
安曼儿觉得他就跟个小功率吸尘器一般,空气的一些流向总是冲他而去。总感觉有点像……想不出来。
“是不是像漩涡?”
“对对对,差不多的感觉。”安曼儿反应过来,“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一直盯着我看,哪能想不到。”
她的身体也发生着改变,皮肤逐渐白皙,富有光滑。两人除了购买药材和食物很少离开。
安曼儿总是粘着周超一起睡,每当睡着就紧紧抱着他的胳膊,生怕消失了一样。时不时会流泪,让人心疼。
渐渐熟悉了这个人在自己身旁,周超语气越来越温和,虽然口头没说,貌似已经接受了安曼儿这个‘女友’。
从艰险地带采了一些药草,人迹罕见之处一些药草他可以寻到。赶回住处,却发现房内凌乱,到处都是损坏过的痕迹。他赶忙寻找,却没有任何人的身影。
“该死的,到底怎么回事?”周超攥紧拳头,浑身颤抖。呆呆发愣的站在空旷房间一动不动。心中想的都是安曼儿的影子,她会不会……,觉得心脏有些疼。
“啊超,是不是你回来了?”一个怯怯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周超猛地转身,发现安曼儿在门外扶着门框,有些惊慌。
快速上前紧紧抱住她,别的念头都没了,只想将她紧拥在自己怀里。
“我喘不过气了……”
周超这才松了口气,赶紧将她拉进来关上房门,再次抱住,“我还以为……还以为……”声音竟有些颤抖。
“还以为什么?”
“还以为……”
“傻瓜,你是我男朋友,我只能和你在一起,不可能消失的。”
周超这才发现,这个普通的女孩子已经满满侵入他的内心,占据一席之地。
“这是怎么回事?”拥抱好久才分开,周超满脸杀气。
“我也不知道,正好出去买东西,回来就变成这样,我就没敢进门,在外面躲着。”
周超感受一下房间气息,“有些不一样的感觉。”
双手抓着安曼儿的肩,“你不能和我一起了,必须分开。”
眼泪夺眶而出,安曼儿颤声,“你……你不要我了吗?”
“不是的……”周超有些无措,“这太危险了,我不能再让你冒险!”
“为什么?”
“因为……因为……”本来毫不顾忌的他却磕磕巴巴。
“因为什么?”安曼儿泪眼婆娑直视周超,抽抽噎噎。
“因为我在乎你!”周超咬牙说出来。
安曼儿扑哧一下笑出来,双眼含泪,抱住他的腰,“我也喜欢你,不想和你分开。”
周超伸手好几次,还是搂住她的肩膀,下巴垫在头顶。
过了好一会儿,周超才分开,仔细说道:“听好了,现在开始我要去复仇,不把那些人消灭掉以后没有宁日。你不能跟着我!”
“我不怕,我不怕……”
“这不是怕不怕的问题!”周超抓着她双肩,表情严肃,“接下来是难以想象的危险,他们想从我这里得到长生药,肯定会不择手段。”
“长生药?吃了可以长生?”
“想的太简单了,想要长生就是自我突破。不过……”周超说话语气加重,“我在探索一处远古遗迹时,发现记载着有一些特殊方法可以实现长生。当然那方法我根本看不上眼,却被有心人知道,说我有长生药,导致一直被追杀。”
周超取出一个碧绿色石块和一个卷轴。“我把它们交给你!如果你遇到危险可以交出去!”然后又将一个紫色晶石吊坠戴到她的脖子上,“这个可以在关键时刻救你一命,你带着这些东西离开,等我除掉一切后患自会找你!”
安曼儿愣愣的看着两个物品,“我要去哪?我该能去哪?”
“人多的地方,人越多越安全,以后我一定会找你的!”
“要是这样的话你直接给他们不就行了?”
“他们不会相信的,只能以杀止杀,恐怕也有人注意到你了,你带着吊坠,千万别摘!保护好自己,这是我请求!”
安曼儿擦掉眼泪,“我是不是你女朋友?”
周超不由分说,吻住她的双唇,安曼儿闭上双眼。
“是,你是我女朋友,我是你男朋友,再次见面时我们就是夫妻了!”
安曼儿点点头,“好,我无论如何都会活下去,等你找到我的那一天,你一定要找到我!”
“一定!”语气仿佛能震撼世界
周超给她一笔钱,安曼儿流着泪即刻上路。
“接下来,复仇开始,你们这些贪心不足的混账,等着吧!”一脸凶相,消失在城市中。
远在某处山谷的一个绝美的女子睁开双眸,看着走进的人,起身对视。
“姐姐。”周超开口。
…………
“醒啦?”看着旁边的爱人,周超温柔的笑。
“嗯,六年了,这次我睡的最安心。”安曼儿将头埋在他胸膛,声音如微风拂面。
“我们不要再分开了。”
“嗯。”
“好了,起床了,今天我做饭。”
“给我一个早安吻才能起来。”
两人吻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