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面虎?”暂时从被好友截胡的阴影当中摆脱出来的格斯,一脸严肃地看着手中的纸。
“你知道?”白沫看他这副表情,忍不住问道。
格斯将纸放下,摸着下巴:
“不知道,听都没听说过。”
那你搞得一副“一切尽在掌握中”的样子干嘛!
白沫只想骂人。
“但是绿萝蔷薇应该会知道,冒险者对怪物比对人都熟悉。”格斯撑起脑袋,眼神再次放空。
他还是无法接受自己被背刺的事实。
白沫看他这副模样,无奈摇了摇头:“行了,别垂头丧气的了,你还是先考虑怎么保命吧。”
格斯听到这话,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直接跳了起来:“保命?我为什么要保命?要保命的是他!等我回到博格堡,我一定要把他的脑袋拧下来!”
白沫露出一抹神秘的微笑:“恐怕在那之前,他已经先把你的脑袋拧下来了。”
格斯眉头一皱,感觉白沫话里有话:“你什么意思?”
白沫道:“说你聪明,没想到你也有笨的时候。”
在旁边日常懵逼的特洛薇此时也充满好奇地凑了过来,想听听白沫到底想说什么。
“我问你,现在你被截胡这件事情,除了我和傻妞,还有谁知道?”
“谁是傻妞?”特洛薇瞪圆了眼睛。
“这不重要。”白沫看都懒得看她。
“截胡是什么?”格斯问道。
“额,就是被人抢了先。”白沫也不想看他了。
“哦哦......只有威尔斯一个人。”
“那么,你觉得他,会让第二个人知道他被截胡这件事情吗?”
“当然不会......等等,你是说,他想杀人灭口!”格斯不笨,这次只是冲击太大,一时间失了心神。
这样被白沫一点拨,他立刻意识到,自己处境已经极其危险了!
白沫握住他的手:“恭喜你,你都会抢答了!”
“不会吧,我们可是异父异母的亲兄弟啊......”格斯还是不相信。
白沫忍不住笑了:“兄弟,可不就是用来出卖的嘛。”
格斯脊背上不禁一阵恶寒,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威尔斯永远笑意盈盈的脸庞。
千面虎我不认识,笑面虎我倒是很熟!
白沫倒是很淡定,毕竟这种兄弟相残的事情在华夏的历史上可是层出不穷,对于自幼接受良好教育的白沫来说一点也不稀奇。
不要说你们异父异母了,双胞胎照样可以斗个你死我活,父子俩也能相爱相杀。
这么对比起来,其实格斯的事真算不上什么。
格斯彻底沉默了。
白沫的话却还没有结束:“如果你这兄弟不傻的话,他在决定截胡你的时候,肯定已经想到要把你解决掉了。
这么算起来的话.......你是昨天早上寄的信?”
“嗯,算起来,下午就能到了......”格斯麻木回道。
“下午就到,报纸要筛选,排版印刷,再通过邮差送到这里......这马车速度还挺快,早上就能看到了?”
“这不是重点!报社的马车可不是那种冒险马车能比的!”
“咳咳,总之,他就算有犹豫,也就在晚上报纸印刷之前决定截胡你。这么算起来,那时候,他也就安排好杀你的计划了。
如果是我,为了避免夜长梦多,必然要快速解决你,不能让你有反抗,甚至发现的机会。
这样看来,负责解决你的人,很可能已经在昨晚,就出发了。”
“昨晚?”格斯下意识看了一眼窗外,此时已经是傍晚时分,太阳即将落山。
“从博格堡到这里,最慢也只半天的时间!如果他们来了,那应该早就动手了!”
“你傻吗?”
白沫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格斯:“谁会在大白天动手杀人?”
“也对哦......”
“况且,他们还需要时间找到你。”
“这村子这么大,他们怎么找我.......邮局!”
“脑子还算清醒。只要去邮局问一声,有没有一个叫格斯的人来过,寄过信,留没留信件无人接收后的退回地址,顺藤摸瓜,不就找到你了?”
格斯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
他很清楚,白沫说的,完全正确。
自己为了以防万一,确实留下了退回地址。万一威尔斯没有接收到他的信件,信件至少会回到自己的手中,不会被当做无主的物品给丢弃掉。
结果现在这重保险,竟然成为了自己的催命符!
“大王,你不能丢下我不管啊!”格斯膝盖一软,直接跪了下来,痛哭流涕。
要是白沫为了自保,直接跑路,那自己就真的只能等死了!
“你想什么呢!”白沫抖了抖腿把这个180斤挂件抖下去,没好气地说道:
“这帮家伙截的可不止是你的胡,也是断老子财路!市集上的一头猪要卖3马尔,本来还想拉一车回去,现在可好,来回路费都不够!
那个卖符文的老头也是,300万,老子有这么多钱还窝在这个破地方?”
白沫也是莫名烦躁,原本的计划和目标到现在一个都没实现,还搭上了不少钱和精力,他这辈子加上上辈子都没做过这么亏本的买卖。
猜测到要有杀手上门,他反倒是求之不得:正好弄死几个混蛋出出这口恶气!
当然是打得过的基础上,要是太厉害,那么就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至于罪魁祸首,自己迟早会杀上门收拾他。
“咦,怎么有股香味?”特洛薇突然插了一句,往窗边靠了靠。
“我也闻到了,好像是香水味。特洛薇你喷香水了?”格斯也嗅了嗅鼻子问道。
“怎么可能!女神的信徒是不允......许......”
说着说着,特洛薇慢慢扶着墙,顺着墙壁倒了下去!
“是迷药!”白沫在心中大叫,转头一看,格斯也趴在桌上睡着了。
杀手来了!
白沫立刻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我怎么没倒?”白沫感到奇怪,他的脑子还相当清醒。
白沫立马做出了一个决定,他坐回椅子上,晃悠了两下脑袋,也趴了下去。
屋内顿时一片安静,过了一会儿,房门的把手才缓缓转动,房门从外面被打开。
但是,门外的走廊上,一个人影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