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上眼睛的君止整个人很无害。
让人心疼的是他的黑眼圈。
闭上眼睛的君止，夜卿莫看不到他眼底的红血丝，黑眼圈却重的厉害。脸色还带着休息不够的苍白无力。
他近半个月不出现是身边亲近的人出事了啊！
这一刻，夜卿莫突然释然了。
之前还计较他失约的事，此刻完全没了想法。
最亲近的人生病了，哪还有什么心情管别人呢！
嘀嘀嘀——
身后传来暴躁的鸣笛声，夜卿莫猛地反应过来这里是公路上，还是红绿灯前。
尴尬的收回目光，启动车子。
她竟然看呆一个男人忘记自己在做什么了。
君止大概很累，那么大的鸣笛声都没有把他吵醒。
接下来的一路，夜卿莫害怕自己再看着君止分神，杜绝往他那边看，专注的开车。
军区医院距离市区挺远，车程要差不多半个钟。
半个钟后，车子到达军区医院。
然而，看着熟睡中的君止，夜卿莫不知道该不该叫醒他。
他应该很久没有好好休息了，这好不容易休息一下，她把他叫醒，会不会太残忍？
然而，想到君止之前说的他那位亲近的人似乎……
夜卿莫没有犹豫，伸手推了推君止。
被提醒的君止有一瞬间的迷茫，“嗯？怎么了？”
看到车外的景物，君止才知道是到医院了。
眼睛得不到充足的休息，还是被硬生生叫醒的，君止的眼睛十分的干涩痛苦。
忍不住抬手，想要揉一揉。
夜卿莫突然伸手挡住他的手。
君止看向她，无声询问她想做什么？
夜卿莫轻声解释，“手有细菌，别揉。”
君止的视线却落在自己手和夜卿莫相触的地方。
因为他整天宅在家。就算运动也是在家里运动，从来没有出去晒过太阳。他的肤色在男人堆里是很白的那种。没想到跟夜卿莫一比，他竟是黑了两个色度。
夜卿莫本来再说让他注意，别拿手揉眼睛，脏东西进去了对眼睛更不好。
迟迟不见君止说话，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也看见了两人相触的地方。
触电似的，夜卿莫猛地松开抓着君止手腕的手。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加上刚刚发生的事，夜卿莫更加尴尬。
尴尬的看着前方，尴尬的开口，“不是故意吵醒你的。是因为你刚刚说你外公……”
接下来的话，夜卿莫没有再说，不过她相信君止会知道的。
君止打算推开车门下车，这时他的手机响了。
夜卿莫看见君止的脸色变了。
他有些手抖的接起来，“喂？舅……”
话筒里，君止舅舅颤抖的声音传来，“阿止，你们到了没有？你外公……”
“你跟外公说我们现在上去。”
君止打断舅舅的话，打开车门下车。
夜卿莫刚下车，还没来得及锁车门，君止已经拉着她跑向医院大门。
君止人高腿长，一步顶夜卿莫好几步。夜卿莫整个人被君止拉着走。踉踉跄跄的，跑得很累。
卿莫庆幸自己平时只爱穿平底鞋，若是高跟鞋，她的腿估计就废了。
夜卿莫没有喊停。
她感受到君止此刻的心慌。
这种感觉，她体会过。
三楼VIP病房，鹿家人统或坐或站，病房里轻声聊天。
病床上九十八岁老人家正精神奕奕的盯着门口。
迟迟没见到自己想见的人，老人家生气的问坐在他床前的大儿子，“老大你不是说阿止带着他女朋友来了吗？怎么还没见他们的身影？”
鹿大爷无奈的解释，“爸，你就是不信我，也应该相信阿止。他什么时候骗过你了？”
老人家气呼呼的算后账，“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上次阿止的相亲宴是你搞破坏的。”
被数落的鹿大爷很无奈的纠正，“爸，搞破坏的是老二，不是我。”
被换做老二的中年人站出来反驳，“我也是被君止骗了。我到时他已经走了，我就是负责帮他善后的。”
老人家并不接受儿子们的解释，像个任性的孩子一样，锐气不减的数落，“要我怎么说你们？你们好歹多吃了几十年的白米饭，怎么就斗不过阿止呢？真是丢我的脸。”
被数落的鹿大爷和鹿二爷面色通红却不敢反驳。
老爷子好不容易抢救回来，要是被他们顶嘴又出个什么事，他们可不敢想。
突然，病房门被推开，一个扎着两条麻花辫的几岁小朋友冲进来，嚷嚷着，“快快快，准备酝酿酝酿情绪，君表哥带着他的女朋友来了。”
病房里的鹿家人一听，秒变沉痛脸。
速度快的让人瞠目结舌。
君止站在病房前，突然不敢推开门。
他害怕见到自己不想见的一幕。
不自觉的，牵着夜卿莫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不断重复。
被带着走的夜卿莫气累得喘吁吁的。
喘了好一会儿，不见君止敲病房门，大概猜到他的犹豫。
她想了想，上前去敲门。
病房门从里面打开。夜卿莫的视线里并没有看到人，微微一愣。
腰间被人戳了戳，夜卿莫低头，才发现开门的是一个六七岁的小朋友。
难怪她的视线里没有看到人。
小朋友一脸难过的问夜卿莫，“大姐姐，你就是君表哥的女朋友吗？”
面对小朋友的询问，夜卿莫心虚。
她不习惯说谎。
一说谎就会心虚的臭毛病改不掉。
“念念。”君止开口，暂时解了夜卿莫的尴尬。
鹿念念抬头，“君表哥，爷爷一直在等你。”
说着，错开身体让他们进去。
君止脚微微一顿，还是牵着夜卿莫进去。
君止牵着夜卿莫进去。
一瞬间，两人成了大家研究的对象。
夜卿莫不自在的靠近君止一些，君止微微握紧夜卿莫手，给她力量。
夜卿莫的内心突然就没那么慌了。
然而，那点点淡定在迎接到病床上老人家锐利的目光时当然无存。
两人来到病床前，站定。
君止把身旁的夜卿莫推到前面，给老人家介绍，“外公，这是我女朋友；夜卿莫。莫莫，这是我外公。”
夜卿莫闻言，拘谨的跟老人家问好，“老人家，您好。”
话落，夜卿莫感觉到病房里的大家看她的目光都不一样了。特别是病床上的老人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