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似乎始终很是尴尬。
到底还是敖竟先开了口,还是将藏在身后的那枚玉佩拿了出来,放在了流火的跟前儿:“那个……这个是要送你的。当然了,我知道,你们是仙人,也未必看得上这样凡间的小东西。只是这已经是朕能从库房里寻到的最好的东西了,你若是不嫌弃,便收下吧!”
其实那玉佩的成色很好,上头雕刻着一对栩栩如生的鸳鸯,一看便知道是要送给女子的定情信物。
流火盯着那玉佩,一时不知该不该收。
敖竟则是复又轻咳一声:“别误会这上头的鸳鸯,朕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找了一块成色好的玉佩,没有看图案是什么就匆匆拿来了。你若是不喜欢,朕拿回去就是。”
他伸手想要将那玉佩拿回去,流火也没有阻止。
她不可能嫁给敖竟,既是如此,又何必给他无谓的希望呢?
如今看着敖竟的尴尬,流火却觉得像是在看一个小孩子一般:“你……别有什么想法。如今你不过是觉得我是个新鲜的人,第一次瞧见如同我这般的人罢了。等日后你总会明白的,你本不是喜欢我的。”
“嗯,朕知道。”
敖竟低了头,用指尖轻轻摩挲着玉佩的边缘:“只是朕的确很喜欢你,也并不是因为你是仙人。不过你放心吧,朕尊敬你,也仰慕你,所以不会让你去做任何为难的事情的。”
再一次抬起头的时候,敖竟的脸上带着几分轻松的笑意:“祝你们一切顺利,能平安归来!”
或许作为朋友的角度,流火真的很喜欢这个知进退的小皇帝:他虽然是皇帝,可几乎从来都不摆自己皇帝的架子。
于是流火也不再多说什么,只背上了龙潜给她准备好了背包,便对龙潜道:“走吧,我们出发吧!”
从京都到宁州城,他们在没有飞行器,只骑马的情况下,也用了整整十日的时间才快马加鞭地赶到。
宁州城已经因为这天坑还有听闻了食人兽的事情,而下达了宵禁的命令。尤其是天坑位于的普安县,官府将县民们大批量地疏散,暂时都接到了宁州城的避难营居住。
要不怎么说,敖竟是个明君呢?
能做到这一步,的确是让流火都觉得有些佩服的。
这一路随同他们一起来的,是一位叫做“卫幕”的大将军,他也是反对流火的人之一。
这一次之所以会随着他们一起前来,一则是除却那一日被咬掉胳膊的大将军之外,他已经算是朝中最厉害的武将了。
二则自不必说,是为了监视流火和龙潜而来的。听闻他在来宁州城之前,已经同家里交代好了后事。
他们夤夜抵达宁州城外的时候,卫幕便定着乌青的黑眼圈,坐在马上差点儿就昏睡了过去:“你们两个……究竟是不是人啊?!竟可以如此不眠不休地跑马整整十日?!”
说得对,龙潜本就不是人,而流火是身体被强化过的未来人。
再说了,休眠的时日够久了,如今的流火对睡觉是真没什么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