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当初。
“妾发初覆额,折花门前剧。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
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
十四为君妇,羞颜未尝开……”
思嫣无力地倒了下去,那个小丫鬟吓得连忙跑走了,扶都不想扶一把。
她躺在冰冷的地面上,眼睛死死地瞪着园中的蔷薇。
哼起了年轻时最爱唱的歌谣。
“低头向暗壁,千唤不一回。
十五始展眉,愿同尘与灰……”
原本娇羞欢快的语调被她唱的凄凉哀怨,痛苦和失望在思嫣的心里堆积成山,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岑郎……”
“你是恼了我吗……为什么五年都不来看我一眼……”
她宁愿他打她,骂她,也不愿他这样冷着她,软禁她。
思嫣的声音渐渐小了,呼吸越来越微弱。
她原本和岑参俭青梅竹马,两小无猜,长大后,二人顺理成章地拜堂成亲。不久,两人生了一个健康的儿子,名叫岑西。
岑家是百年大族,格外看重传承。她的儿子刚生下来就被抱到族里,十几年了,她一眼都没见过。
多亏岑参俭无微不至的关怀,她才慢慢从失去儿子的痛苦中走出来,但也至此伤了身子,无法再生育。
但是自从五年前那个女人进府后,一切都变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
思嫣低声笑了起来。
“你说过,我笑起来就像蔷薇般娇艳美丽……”
“你说过,这辈子只爱我一人……”
“你说过,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两不疑……”
最后一个字说完,思嫣终究是咽了气。
蔷薇落了一地。
时悉猛的坐起身,冷汗流了一背。
虽然仅仅是一个梦,可时悉可以很清晰地感觉来自思嫣身上的种种不甘,痛苦,绝望,以及,恨。
这些情绪甚至还停留在她的胸口,憋闷,令她喘不过气。
“这游戏……”
她苦笑了一声。
“让人恐婚恐育啊。”
坐地上缓了一会,时悉站起身。
“咔嚓。”
突然,像是什么机关启动的声音响起,只见面前的书案自动移到了旁边,露出一个正方形的通道,看大小只够人爬着进去。
她皱起眉,先推了推门,果然还是推不开。
没办法,她收好镇魂幡,端起一盏烛台,慢慢爬进那个通道。
通道里空气不流通,一进去一股气流冲了出来,闻起来像霉味和血腥味的混合,熏得她差点归西。
这游戏不仅折磨视觉,还折磨味觉。
不当人。
“嘶嘶嘶……”
什么声音?
她费力地侧头看了看,瞪大了眼睛。
!!!
全是蛇,密密麻麻地爬了过来,有些甚至飞快爬上了她的脚踝。
“妈的!”
她用力踢飞了几条,又把手中的烛台扔到后面,头也不回拼命爬着。
这里空间太窄,她没有施展的余地。
“什么东西?!”
突然,手腕上传来阵阵瘙痒,就像用毛笔挠脚心那种感觉。
手腕一紧,她整个人被某道不知名的外力使劲地拉扯,爬行的姿势瞬间变成五体投地。
然后又被毫不留情地拖着,就像游戏刚开始老妖婆拖着她的样子。
得,前后夹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