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晓将至未至,南都百姓都还在贪睡着最后一刻的美梦,想在这梦中呆的长久些,不愿面对那现实中的汗水与苦难。一架马车拖着一个大大的木盒穿行在街道上,为首的正是那名黑衣人。他们经过一夜的加速穿行,终于赶在破晓之前到达了南都。
“副院长,我们到了。”
“嗯,停下吧,把东西抬进去。”说罢,脱下自身黑衣,一身华丽的锦服显露出来。
随着一身令下,马车停靠在了一栋全部用黑瓦黑砖搭建起的建筑旁。中立三块石碑,中间匾额有三个金色大字“三司院”。瓦片上不知为何没有鸟雀停留,那通体的深黑如同无尽的深渊,让人此生不想踏足一步,甚至不想多看一眼。
黑衣女子也跟随着一行人赶到南都,趁着天色未亮,混在一辆运送蔬菜的马车之前,潜入到南都之中。随后,在都城街道之中一路小心尾随,好在借着这天色的掩护,并未被城中的暗探发现。
为首那人扔下黑衣,对着其他几人嘱咐了几句之后,便先驾马离开了。随后,那三个黑衣人拖着这大木箱,穿过走廊,进入正殿内侧。按动殿内的一处机关暗门,一条通往地下深层的阶梯显现出来。
这女子见状也跟随着进入其中。因为天色还没有亮起来,而三司院自认是无人敢闯,因此在这院前门处,并没有设下多少守卫。女子身法迅速,便飞快地闯入其中,还真就并未引起一丝察觉。
三名黑衣人顺着这漆黑的阶梯不断前进,终于来到一个空旷密室,密室中间是一个挖掘出来的长型坑洞,坑洞之中充满了一种黑色的奇异液体。
“把那尸体除去铠甲,放入其中吧。”在坑洞右侧的阴暗处,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身穿黑袍,体型有些佝偻的人。这说话声音有些说不出空洞,凄冷,几个黑衣人不自觉地打起冷颤。
“好,那就麻烦大师了。都跟我退下吧。”说完便带着一众人回到了上面。
黑衣女子见他们带着盒子走下密室,不敢贸然跟随,便在暗处静静地观察了一会。突然见几名黑衣人又走了回来,但手中空空如也,想必定是把那尸体放到了密室之中。“密室……”这女子想着,“那里面估计是会放着三司院的许多秘密宝物吧。”
想到这里,女子见几人全部上来之后,并未马上守在入口,而是先去了寺中的其他房间准备换下衣服。见到这等空隙,女子可不会错失,立马潜行过去,沿着阶梯慢慢向密室中前进。
“奇怪,怎么突然这么冷呀。”女子越往下走便觉得越发寒冷,这密室之中仿佛一个冰室一般,女子微微哈气,真是越来越让她感到奇怪了。终于,她慢慢走到了阶梯的尽头处,刚一探出头去,就又看见了一个奇怪的黑衣人,吓得她赶紧把头缩了回去。女子不敢冒然闯入,只能贴紧墙壁,缓缓移出脑袋,看着石室中到底在发生着什么事情。
只见那黑衣人将尸体缓缓放入黑水之中,那黑谭仿佛有些虚幻,又有些深不可测的感觉,仿佛连通了整个地底,慢慢地将尸体吞入其中。
随着尸体全部被吞没,这怪人便伸出了一只干枯的如同树枝一般的手,上面的刻画了奇异的印记,这印记与血管仿佛联合与一体,也像是活物一般附着在皮肤之中,随着血液一同流动着。
随着他左手轻轻地挥动,一个木制支架缓缓移动至坑洞前,女子定睛看去,这支架上捆绑着的是一个壮年男子。只见他四肢筋脉处都已被利物割开,显露出浅浅的伤口,但奇怪的是并未有鲜血流下。
“我们巫国竟要为敌国来施展这这等可怕禁术,真是可笑可笑。”
说完,这名为赤蜍的老者便发出一阵似咳似泣般的笑声,通过石室回荡,更似一种鬼魅的声音。
“巫国?他居然是巫国人。巫国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这女子百思不得其解,只能静静地看着他要干什么。
接着只见他脱下黑帽,脸上居然也全是那种深刻入血管的奇异图文,甚至让人看不清五官,只显现出一种苍老与恐怖的感觉。随着他开始口中默念奇怪的咒语,这一道道图文连同自身血管开始散发出奇异的红色光亮。
随着这诡异的红光发散至最亮的时刻,他伸出右手轻轻在那男子的喉咙上一划,一道印子慢慢由黑变红,滴滴血珠开始从中渗出。这喉咙上的伤口仿佛是最终的机关开启,四肢的伤口同时开始鲜血直流,男子痛苦的在十字架上扭动着身体,却发不出一丝声音。
黑袍者引导着流出的鲜血,让鲜血流入黑水之中,随后在黑水的表面呈现出一个奇怪的符文形状,随着鲜血开始慢慢渗入其中,不到一刻钟,这男子便因血尽而亡。
看到鲜血全被吸尽,黑袍老者双手合十,那奇异的红色图案开始转黑,这黑谭中伸出一条黑色的长蔓开始爬向黑袍者。刚一接触,这黑谭便从黑袍者身上不断吸取着一种黑色的物质,他身上的奇异符文图案也随着黑水的吸取慢慢褪去,直至全部消失。当着黑谭全部吸收完毕后,便如同雾气一般渐渐消散,慢慢挥洒至黑暗之中,仿佛从未出现过。这密室之中,只留下黑袍老者与男子的尸体,以及一个浅浅的坑洞,随着黑水消失后,洞中露出了那具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