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找到我这是缘分,找不到就是命了。”
许星歌站在自己屋子的门口,脑字里一直浮现着锦堂讲的这句话,还有她讲这话时事不关己的表情。他强压下心中的一丝压抑,关上了屋门。
关门声把蛋壳惊醒了,它嗷呜嗷呜地叫着,看上去应该是饿了。
许星歌点上火炉,喂蛋壳喝了驼奶;又忙着检查它腿上的伤口,给它上了药;最后才上床睡觉。
火炉里面柴火正旺,屋子里面暖洋洋的,可是许星歌辗转反侧半天,愣是睡不着。脑子里全是锦堂:今天傍晚与她冷冰冰的对话,今天晚上她在屋子里那副满不在意的气息,以及她最后那句冷清到漠然的话语。
他根本不知道自己那里得罪了她,却也不能问,他也只能装作毫不知情。
最后许星歌在火焰的微芒中,静悄悄起了身,披上衣服,出了门。
外面气温很低,风沙又十分强烈,他一出门,就冷得打了个哆嗦。
许星歌用火系元素稍微暖了暖身子,就呼着气走到了锦堂屋子门口。透过窗子,他看见锦堂已经熟睡了,眉头舒展,跟白日里的不好相处全然不同。
许星歌看着显得温馨的画面,笑了笑。
他搓了搓手,坐在屋子外面的门槛上,看着远处。
其实夜色笼罩下的沙漠和白日也没有多大区别,就是更安静了,安静得许星歌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
许星歌叹叹气,他才来到这荒漠短短几天,就感觉单调乏味了。现在更是难以理解锦堂是怎么在这荒漠里待下来的,这里除了黄沙什么都没有。如果他一个人待在这,怕是会被逼疯的。
他最后还是去了那座沙丘上,许星歌一步一步地往上走。每走一步心跳就越发剧烈,直到他登上最高处。
可是他看到了与别的地方一样的风景,除了沙子就是沙子,连半个人影都没有。
许星歌有些迷茫地坐下来。今天傍晚见到的那个人,身上空无一物,且脸色发白,很明显是和伙伴走失的旅人。
他现在就想去质问锦堂,“要是这个人因为今夜没有找到住宿的地方,死了怎么办?”可是他压根没有立场,也没有资格去质问她。
从某种意义上讲,如果那个人死了,那他也是推他一把,让他掉进悬崖的那个人。
如果他今天傍晚不想那么多,喊了他一声;如果锦堂今天心情好,答应去救济那个人;如果……那么那个人就不会死。
而现在,他除了盼望那个人找到同伴了,或者找到其他客舍,别无二法。
许星歌深吸一口气,又在沙丘上待了一炷香,等到浮躁的心思静了下来,才回了屋子。
随即他就发现蛋壳醒了,只能陪着它折腾到半夜,哄它睡着后,才敢上床睡觉。
许是昨天一天他吹了太多风,导致许星歌夜里就起了高烧。直到早上烧还没退,甚至有愈演愈烈的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