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徒永远不明白,与自己对赌的不是运气,也不是庄家。
小轿车颠簸,一路摇晃,我与小禾叔结伴,正在前往酒窖的路上,据他所说,这是他的私人酒窖,言语间透露着自豪。
我:“为什么这次叫我来,阿矢看起来可担心了。”
陈禾:“相信我孩子,我叫你出来是因为我爱你。”
小禾叔说着把手搭到我的肩膀上,导致方向盘偏离,车子一个偏离,几乎要撞到路边的电线杆上,我大吼:“天哪,现在驾照都是免费送的吗??”谢天谢地,我们很快就到了目的地。离开高楼大厦,在郊区一路行驶,在荒郊野外突兀的矗立着一座豪华的大宅第,我对建筑不是很精通,或许这该称之为文艺复兴风格的建筑。穿过田野和小村庄来到这样一个地方,颇有“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觉。
我急吼吼的开门下车,只想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谁知道小禾叔会不会在下一秒踩一脚油门,把车开翻呢。
我:“哇,这里真是一个……,这就是你的私人酒窖?”
陈禾:“哈哈哈,原谅我没有说明白,这个大房子不是我的,但里面的酒都是我的。”
“酷。”我的在心里默默的想,抱着将信将疑的态度,我们按响了大门的门铃。不一会,门上的无线电开启了,一个阴沉的声音缓慢流出:“欢迎造访希尔一家,请问有何贵干。”
陈禾:“(????)??嗨,老希尔,我是陈禾,我又来了。”
老吉儿:“哦,哦,陈禾,你又来了,我们等你很久了,很久了,门卫带他们进来。”
伴随“吱呀——”的声音,大门打开了,两个高大的守卫身穿正装,要把我们踢出去还是请进去,全凭两秒前的无线电中的指示。
“两位请随我们来。”进门来到一个大厅,头顶的天花板至少有三层楼高,正对着大门的是一间红木制的木门,木门两侧有弧形的楼梯,连接到二楼,而我们则被请入一楼的门。进门后我才知道,刚才的空间不是大厅,只能算是玄关,这里的空间虽然狭窄了一些,但是它足够长,这是一个长长的的长廊,两侧有许多的房间,我并不知道它们通往何处,或者隐藏了什么秘密。一个身着衬衫的男人走来,他没有那么高大,身高大约在170,体态瘦弱,带着眼镜。他开口说:“hi,陈禾,你来了,这位客人是跟你一起的吗,你好,我叫石正语,是希尔一家的管家。”
我:“管家!?希尔一家到底是什么样的家族,为什么搞那么大阵仗,小禾叔,你怎么认识他们的。”
陈禾:“这就说来话长了……”
石真语:“现在不是讨论恐怕不合时宜,我们一会儿有的是时间叙旧,不如跟我介绍一下你自己。”
我:“你好,我叫西兰花。”
石正语:“认识你很高兴啊!你喜欢星座吗?”
我:“嗯,有点了解。你是不是打算告诉我你是什么星座的。”
石正语:“哈哈哈,你好像看的到一点人心呢,我是处女座的。”
我:“原来如此,处女座的人很追求完美啊!他们都对自己很严格,相对的对别人也会有点苛刻。”
石正语:“我以前不了解星座的时候,不是这样的,总是差不多就好,但是被说了处女座会追求完美后,反而越来越像星座中说的了。”
我:“是啊。可以说人从小到大有两个星座。小时候一个,等自己慢慢长大了,想改变了就会有另一个星座,这是从心理层面来说的。”
石正语:“你懂得挺多啊,我觉得你是个情感很丰富的人,但其实你心里不善表达,会让人误以为你是个冷淡的人。”
我:“我现在到开始觉得是你能观察人心。”
石正语:“没有啦,我只是说出刚认识时的感觉,我觉得在生活中你的朋友要是遇到了困难,你也会毫不犹豫的帮助他们一起解决,就像今天这样。”
我:“嗯……是吧。可是我不知道今天是来干嘛的。”
石正语:“没关系,我们会弄清楚的。”
这个男人始终保持绅士待客的礼节,笑着与我们交谈,他的言语时不时让我觉得温暖,仿佛能直达我的思维,给我紧张的心情莫大的安抚。
陈禾:“怎么样,石头很有趣吧,我第一次来的时候他就能端来我喜欢的饮料。”
终于,我们走过长长的走廊,驻步于长廊尽头左侧的一间屋子前,门上挂着牌子写着“休闲区”。石真语说:“先生和他的家人原本在里面度过周末的时光,不过现在应该已经准备好接待两位了,请进吧。”
推开我今天推开的第三扇大门,来到了一个和外面的精致优雅的风格不太相符的房间,这里烟雾弥漫,有吧台、台球桌,餐桌、和赌桌。吧台前一个带牛仔帽的男人一声不响的喝酒,抽着粗大的雪茄,吐着浓浓的烟雾,显然这一屋子烟雾全都是他的杰作。台球桌旁有两个长的一摸一样的男人在打桌球。
“他们是谁?”看来小禾叔也从没见过这两个人,因此发问。
石正语:“他们是家族的新成员呢,是双胞胎兄弟,卷发叫胡萝南,寸头那个叫胡萝北,是时蔬市的土著居民。还有在吧台抽烟的是希尔先生的儿子,小希尔,你见过的。”
这么一说,要区分这两个人确实只能靠发型来辨认了呢,除此之外,他们的五官一模一样。
“不过,他们现在都姓希尔啦!”角落里卡座上一个竖着背头的老头大声嚷嚷,“好久不见,小禾子。”
陈禾:“哟,还活着呢,老希尔。”
小禾叔的年龄已是四十有余,时蔬市又是年轻人居多,我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用后辈的称呼喊他。
“这位小小孩我还是第一次见,他是你的手下?”老希尔把目光转向这里。老人的目光慈祥和蔼,让人不舍得对他保持防备。
我:“我是小禾叔收留的无业游民。”
老希尔:“小盒子,看不出来你心肠还挺好。”
老希尔吃力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用僵硬的动作把追上的薯条和炸鱼推到我们面前。这个活动室虽然昏暗不见天日,但是轻松愉悦的氛围笼罩着这里,小希尔喝着威士忌抽着烟,不忘腾出右手刷刷手机。胡萝南胡萝北交替拿着球杆寻找合适的击球角度。赌桌旁一帮黑衣人在围着赌桌侃大山。我嚼着炸鱼和薯条,静静的听小禾叔与老希尔交谈。
老希尔:“所以,你是来还东西的吗,欠我们希尔一家的东西,一定日日夜夜都很折磨吧。”
陈禾:“我不欠你们什么,这次我来,还是想要你们的樱桃白兰地。”
石正语不知什么时候早已端着一瓶未开封的酒:“瞧,他已经在这了。”
老希尔:“说真的,为什么非得是樱桃白兰地?”
陈禾:“那是因为……我不告诉你。”
石正语认真的观察着小禾叔,思考着什么:“很可惜,我并不是会读心术,只有和你们交谈才能让你们露出马脚,可惜你带的这小子什么也不知道。”
小禾叔还是一副坦然的样子,但他似乎对石正语来了兴致,他用手撑着下巴,饶有兴致的说:“石头,你不该知道的那么多的,所以我这次特意带了个一无所知的新人来。快点吧老希尔,你想要什么比赛,我们就比什么,老规矩,输了躲我的手指,赢了就把樱桃白兰地交出来。”
接下来的事情都发生在电光火石间。老希尔咆哮着:“我们从来没有得到过你的一根手指!小子!”突然,两个黑衣人围上来试图按倒小禾叔,可是众所周知,在暴力这方面,谁也不是小禾叔的对手,他非常轻松的就反过来把那两个人按在桌子上。但没想到的是,吧台带牛仔帽的男人突然与我们拉近了距离,这个人就是希尔·瓜,也就是老希尔——希尔·葫芦的儿子,他的手中藏匿了一把小刀,我看的一清二楚。他迅速的用刀子从下网上向小禾叔划出了一个漂亮的圆弧,他挥刀的速度如此之快,比你能想象的要快出更多。更令我惊讶的是,小禾叔后退了,重心不稳时,更多的黑衣人扑了上来,按住了小禾叔的手教,同时,他们也把我制服了。
“啐,野兽的直觉吗。”小希尔冷冷的说,显然,这个男人的身上有着足以致命的傲慢,但他也拥有驾驭这傲气的实力。
陈禾:“银制的刀刃?不错的选择。”
小希尔:“你上次来冒犯我们家族的时候,石头就刺探出你的弱点了,用这个,就能漂亮的切下你的手指了吧?”
这时,角落里响起了老希尔年迈浑厚的声音:“不浪费时间了,杀了他。”
老希尔的语气毫无欺负,但他的漫不经心更加可怕。这个时候,我感受到了真正的恐惧,我这时才意识到这些人究竟是谁,我居然和粗制大叶的小禾叔一起冒冒失失的闯进来,实在是天大的错误。这些人早就准备好了要对付小禾叔,但他只是一个神经大条的哈士奇,根本没想过会有生命危险,我想此刻比起小禾叔,我是更后悔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