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讲完之后,灼热感再次消失,陈轨更坚定了自己的想法。起身走到这位说书人的身边,然后从怀中拿出一张银票,递给说书人。
“老先生的故事果然精彩,不知老先生名讳。”
“公子厚爱了,这么多银钱鄙人真是受之有愧。小老儿贱名相句,不敢劳烦贵人动问。”老人拿着那张陈轨硬塞过来的银票,微微的颤抖着,但是说话语气从容不迫,却也听不出来内心激动。
这位说书人一头花白的头发,脸上纵横交错的皱纹显示着他的沧桑。小的时候父母便已经去世,是一位街头艺人收养了他,并教会他谋生的手艺,于是感念这位老艺人的养育之恩和授业之情便拜他做了义父。他义父口才极好,见识也是一流,所以创作的故事很受人的欢迎,日子倒也过得下去。那是他一生之中最无忧无虑的生活,等到他义父去世之后,独自卖艺时才知道在这个世界想要生存下去是何等的不易。
“相老先生不必自谦,你的故事引人入胜,我听了也是颇为感慨,这银子你当之无愧。”陈轨满脸真挚地对这位说书人说道。
他此刻对这位能引起他身体异常的人很是感兴趣,些许银两却是不在话下。要不是太子在身边走不开,说不得就得拉着这位说书人去试验试验,看看是什么原因引起的。和这位说书人寒暄一阵之后,问了对方如今的住处和经常说书的地方便让他离开了。
太子也在诧异他的反常,这人的故事明显比不上陈轨的,真不知道为何这么厚爱这位说书人,难道是博采众长嘛?按照鬼哥的话叫做收集素材。想到这里,便觉自己已经寻找到了真相,神色也正常起来。
接下来便又是逛街购物,砍价的水平显然比上午强了不少。看到赵高几人身上已经带满了各种瓷器瓦罐,锦帽貂裘,名人字画之类的物件。接下来再和人砍完价之后便也不再买下来,气的一些商铺老板吹胡子瞪眼的,知道这伙人肯定是权贵家的子弟,却也不敢招惹。
待到最后,果然还是遇见了一位卖身葬父戏码,是一位妇人带着自己的一对儿女跪在那里,里三层外三层围了起来。太子不明所以,闯了进去看到这情节,便把自己今天购物所得一股脑地全部赏给他们,倒也没有去收这两个小孩当自己的奴仆。
等到天刚刚擦黑,陈轨便提议回皇宫去。可此刻正是京中纨绔寻花问柳的时间,三五成群的书生和带着家丁的少爷们也都慢慢地出现在街面上。太子出来一次本就不容易,此刻看到这些人隐隐地朝着一个方向走去,还以为有什么好玩的事要发生,非要跟着看个究竟。
梅楼在三年前还是只是初入这京城的娱乐行业,传闻红极当时的一代名妓第五暖暖蝉联三届花魁,不知为何突然为自己赎了身,买下这梅楼做起了老板。好些人根本就不看好她能经营好生意,想等她败光银钱之后再来一场雪中送炭的戏码,说不定暖暖姑娘感念其恩,以身相许也是说不定,可结果却是让所有人跌破眼镜。
这女子在经商之上很有手腕,也不知道这本事是从哪里学来的。当时的梅楼在京中娱乐行业只能算是三流档次。而如今,在她的经营之下已然是京中娱乐业的龙头了。陈轨原本也听过这名字,不过他实在是对古代女子吹拉弹唱提不起半点兴趣,至于歌舞更是犹如唱戏一般。王府里每年过年时候会表演一些,所以自从降生以后还没有去过这些地方。
七贤街上其实也是有几个性质一样的青楼,不过谁让梅楼这一年来扩张的太厉害,原本和她相邻的几个青楼被挤兑的没了生意,便被她买了下来,于是这条街一半的产业属于了她。
“鬼哥,这是青楼,这居然是青楼、、、”太子兴奋地语无伦次,拉着陈轨的衣袖摇啊摇,好像羊癫疯发作一般。陈轨一脸嫌弃地抽回手,真是不愿和这货站在一起,太跌份了。此刻梅楼的门前人来人往,听到这些言语都以为是没见过市面的乡下小子,各个一脸鄙夷,真是羞于为伍。
陈轨知道估计想要让他乖乖回宫有些不太可能,只能说道:“你小子看看就行了,这天色已晚,最多半个时辰就得回去了,不然被你爹发现,绝对饶不了。惩罚你事小,连累我事大。”
“知道知道,我们赶紧进去吧。”太子一脸敷衍的说道。说完带头就往里面冲,赵高几人也是急忙跟上,再也顾不得陈轨了。陈轨见状感慨到:“哎、、、这等污秽之地放在平时,就是有人八抬大轿来请我,我也决计不会过来的。今日太子以身涉险,我身为东宫侍读,太子好友,岂能让太子独自一人被荼毒。罢了,有什么就冲我来,看我会皱下眉头、、、”说完这话提起衣服下摆,也冲了进去,看起来也不比太子跑的慢。有几个拿着扇子正悠哉悠哉的文人被这莽汉冲撞了下,纷纷骂道:“哪里来的土豹子,这般不识礼数、、、”
陈轨进来之后看到太子正在老鸨的介绍下左顾右盼,时不时笑着说上一句好好好。此刻的大堂已经人满为患,中间台子正有一位美貌的姑娘唱着小曲,声音婉转动听,引得一众客人连连叫好。陈轨鄙视他们只看人,不懂得欣赏艺术的美,银子都白花了,自己才会真正地享受。想着这些便四下寻么着,看能不能找个地方坐下慢慢欣赏这姑娘。额,不对,是这艺术。
“鬼哥,别看了。这位大姐说里面有更好的,而且没有旁人打扰,赶紧走、、、一会儿没包间了。”太子看到陈轨盯着看台,赶紧过来拉他。毕竟第一次来青楼,有什么事最好找鬼哥拿个主意。再说了,鬼哥是我兄弟,不能有了好去处就忘了自己兄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