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何人顾不得疼,利索的爬了起来,他想知道这个世界上谁竟然能不知不觉进了院子,并能瞬间把他制服!
可待何人看清眼前的人,何人面容扭曲,气氛顿时诡异了起来……
“咳咳,那啥,吓我一跳,我以为是只耗子……”早已离去的何老爷子不动声色的收回了出手的拳头。
何人凶狠的盯着眼前老匹夫。
“咳咳,那啥,这个世界规则真是完善,没有身份证飞机都坐不了……”说完还僵硬的扬了扬手里的身份证,身份证上赫然写着何考爷……
没有杀过人的何人眼神中逐渐流露出杀意。
“咳咳,那啥,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这次真的相忘于江湖了!”
“老匹夫!给我站住!”
何人脚下地面龟裂,身子再次冲向老匹夫…
没过一会,祖孙二人坐在正房门框上,何老爷子拿来半瓶没喝完的老白干,神色不动的给何人倒了一大碗,给自己倒一小盅。
何人何老爷子暗暗叫苦,怎么能把身份证漏在床前了呢。
因为自己做贼心虚,何老爷子虽然一只手就能揍爬何人,可被何人这眼神盯着,还是有些发毛。
“为什么跑路?”
何老匹夫支支吾吾没有应答。
“跟变革日有关?”
何老爷子顾左右而言它。
“你当初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何人面无表情,语气平淡的再问了一句。
何老爷子摸了摸花白的头发,使劲眨巴了眨巴眼睛,抬头望天,混浊的眼眸中蕴含着满目的晶莹。
“那是一个,雷雨交加的夜晚……”
“说人话。”面无表情的何人,扶着门框的指缝里,蹦出了木头屑。
“咳…一个老朋友的委托…”
…
“完了?”何人手底下的门框又崩裂了一分。
何老爷子面色发苦,这么大把年纪了还得看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的脸色,虽然这小屁孩是自己养大的…
“真完了…我能告诉你的只有这么多了,其他的你也别问了,问了我也不说。”何老爷子面色发苦。
何人心里恨咬牙切齿,可还是要维持面无表情的神色,只有这样才能造成最大的威慑力。
从小到大,一旦问起自己的来历以及老匹夫的来历,老匹夫总是这样支支吾吾,半句也不透露,灌醉了也不说。
“是不是感觉自己完成任务了,终于放下累赘了,准备跑路了?”
“看你这话说的,怎么能这么说我,狗养久了还有感情呢!”
看到何人一下子要爆发,何老爷子马上转移话题。
“而且也不是我不想带你,我是真带不了你,我的方法只适合我一个人。”
“那你当初还敢向我保证!”
“可我也没说是我带你出去啊……”
何人维持的冰冷的眼角微微一动,很快掩盖了下去。
“这话怎么说?”
“唉呀,你就别问了,老老实实呆在学校里,相信我,一个星期以后,你会得到想要的答案,而且我说的不回来,是不回这个地方了,又没说咱不见面了,唉…”何老爷子苦口婆心的劝说。
何人依旧不为所动,他可不相信这个不靠谱的混蛋,他能活到现在全靠了他自己。
“你以为我还会信你?”
何老爷子也是绞尽脑汁,自己实在是没时间在这里耽搁了,再这么下去真要坏事!
“反正不管怎么说,我肯定是不能带着你一起,我要走你也拦不下。”何老爷子还是叹了口气,强硬的说到。
“你看看你的身份证。”何人面无表情的盯着老混蛋。
何老爷子狐疑的看了看何人,随后从兜里掏出了身份证,随即像是突然发现了什么,何老爷被改成了何考爷!
“卧槽!什么时候掉包的!”何老爷子脸色下子拉了下来,一副驴脸瞪着何人。
“未成年人不准上网,我上了三年网,你以为,我是怎么上的?”
“我平时用的时候都挺正常的。”
“平时我都给放回去,上次住院住院,忘了。”
何老爷子:“………”
“你想怎样?”
“人可以走,钱留下。”
“我是你法定监护人!”
“人可以走,钱留下。”
“我养了你十八年!”
“人可以走,钱留下。”
“老子一只手碾压你。”
“人可以走,钱留下!”
“你…给你留一万!”
“十万!”
“你自己才挣了三万多,你疯了吧没门!两万!”
“五万!”
“三万!”
“成交!”何人面无表情的伸了伸手。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很快何人从随身携带的钱包里扒拉出来一份身份证,赫然便是何老爷。
何老爷子则像变戏法一样,随手变出来三万块钱,何人不屑的撇了一眼,“玩魔术玩上瘾了?”
何老爷子没有回应,黑着脸把钱递给了何人,宛如一个宋阿三。
“放心好了,咱们很快会再见的。”
何人对这句话打从心底的不信,虽然对于老混蛋要离开这件事,要说一点怨恨都没有是不可能的。
可十八岁的年纪,正是叛逆的时候,更何况还是在一个不正常的家庭里以一种不正常的方式成长起来的何人。
不管是碍于面子也好,真的不在意也罢,何人都没有再阻拦老混蛋的离去,起身直接走向西厢房,何人自己的小屋里。
拿到钱的何人,没有理由再挽留何老混蛋,不管怎么说,何人都是被完全没有血缘关系的老混蛋养大的,再怎么说,都是何人欠老混蛋的吧。
何老混蛋完全没有自觉,嘴里叽叽歪歪的说个不停。把完全没有动过的一碗酒装回酒瓶子里,再仰头喝下那一小盅白酒,冲着何人关掉的房门喊了一声:“不要太想我!”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