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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丐版异能

马见贤听了张厘胜说词,心头一惊。自己得了异能这才几天时间,就又莫名的麻烦找上门来,难不成自己要被招安入伍?

计算着心头的顾虑,他向来擅长用手段来隐藏自己的别致,可如果有专业的机构侦测,被行业精英盯视,那就如何也逃不开了。

“你说的这个机构,是什么来路?他们监控异能者的目的又是什么?”马见贤急迫的问到。

“他们算是国家机器暴力机关的一部分。现在异能者总的数量不多,他们的人数也就几个人而已。是一个成组织,有建制,介于警察和正规军队之间的这么一个机构。至于具体他们做什么,最终目的是啥,咱这些民间组织也都是道听途说只知一二。”张厘胜没说自己后面的猜测,他觉得马见贤是懂得。

“那这个机构不会对我们做什么,为啥还要躲着他们呢?”马见贤继续问到。

“我也只是听现在钜子教训,一定要在平时隐藏自己的异能,并且离这个机构的人远点,能躲就躲,至于为什么要躲着,我也不知道。”张厘胜摊开手做了个无奈的手势。

“那行吧……我们先离开这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马见贤心中不解,但隐约觉得这个时候还是听张厘胜的。

说罢,二人结了帐,从中餐厅匆匆离去,消失在沉沉夜色中。

中国秦岭,宇宙观测中心。

手机一阵剧烈的震动,把李昌从半醒半睡的状态惊醒。他邀约阳昕共进晚餐又被拒绝后,思索人生和理想的功夫,就又不争气的差点睡着。

手机特殊的震动频率震动让李昌迅速警觉起来,他一边默记震动频率,一边用摩尔斯电码将频率翻译为数字。

“2……4,5……0!糟糕!”

李昌一个轱辘起身,冲到电脑跟前,他拨通了王厉的手机。

2450对应中国汉字电码是“新”,这就意味着在观测范围内,又有新的异能者出现了!

李昌快速的浏览检测系统里近1个小时内的异能者频率波动情况,两眼不停的在屏幕上扫,很快他确定了位置。频率的传出点为观测中心北方的A城,具体位置是A城的南边的新区。但是奇怪的是,频率的持续时间仅有短短2,3分钟,不是其他异能者那种出于随时待命状态的频率。

仅仅出现这么一下,既可能使系统故障,也可能是该异能者故意隐藏了自己的行踪。李昌心里如此猜测着,他不确定到底是哪种原因。

王厉没有接电话,但不到1分钟的时间,很快回了过来。

手机屏幕刚亮,铃声还没响起,李昌就接了电话。

“王队,这边出现了奇怪的现象。5分钟前,在B城南部新区,出现了类似聚能者的频率波动,但是持续时间仅有2,3分钟,现在信号已经消失。是不是现在出去调查一下?”电话接通的一瞬间,李昌飞快的将情况向王厉反馈完。

“这个当然要调查,而且要尽快,你把具体的坐标发给我,阳昕下午就在B城南部新区,她离得近过去调查更快些。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讲。”王厉回复的很简短。

“什么事情?”李昌有些摸不着头脑。新生异能者的出现一般都伴随着突发的公共危险事件,观测新生异能者难道不重要吗。李昌心里泛着嘀咕,但也没看到相应的紧急报道,很可能没有公共危险事件发生。

“你马上过来检测室,这边需要你,来了之后我具体跟你讲。”说完,王厉挂了电话。

B城,南部新区。

一家日式海鲜餐厅里,阳昕和她的约会对象正观赏着厨师高超的刀法。

厨师戴着白色的高帽,一柄刺身长刀在手中翻舞,肉案上的八爪章鱼被干净利落的划成几块,浇上了准备好的调汁。

菜成事毕,厨师用抹布擦干净刀身,微笑退场。

阳昕旁边的男生也微笑着看着阳昕,希望听到称赞之类的词汇。就算是在夸赞厨师,也间接认可了他晚餐的选址。

阳昕起身,从坐背后面拿起外套披上,准备离开。

“抱歉,我得先走一步,队里刚给我下了任务。”披上外套,她将长发从衣服里捋出来,顺便扎成马尾状。

男伴十分不满,他觉得现在还能跟往日一样继续追已经够给阳昕面子了,毕竟阳昕家里出的事情在这个圈子里很不光彩。

他也是力排家里阻挠,又好不容易约阳昕出来,在阳昕父母没出事之前,两家人虽然交集不多,但长辈对两个晚辈还是都比较满意的。

在阳昕父母出事后,男伴家里立马就跟阳家划清界限,也多次警告男生不要再跟阳昕交往。但其实对于阳昕来说,她一开始就没打算跟这个男生有什么关系。

“什么紧急任务啊?”出于礼貌,男伴不想把自己得真实想法表现出来,还是问了句。

“日常工作。”说完,阳昕起身从门口走出去。她不想跟对方多费口舌,自从家里出事之后,她生了一场大病,恢复后就不愿意跟任何人交流。原本就不热情的性格,让人感觉越发高冷。

从停车场取车出来,阳昕开着经过观测中心改装的MINI朝王厉发来的坐标赶过去。

南部新区的住宅区虽然不多,但写字楼鳞次栉比,这会儿路上全是996下班的上班族们。路况有些拥堵,趁着这个功夫,阳昕简单计划了下到达目的地后的调查方法。

按照现有信息,对方是聚能者,短暂现身后又消失,既可能是在释放异能过程中被外来影响打断,也可能是释放者本人停止。但无论如何,能够将异能收放自如,本身就已经不是初级异能者了,必须加以小心。

这样想着,阳昕驾驶MINI车经过最后一个对向八车道后,右拐进入一条小路,沿着坐标方向继续走了100多米,到达目的地。她将车停在路边的车位里,熄灭车灯,观察着马路对面的中餐厅。

餐厅外面的马路道沿里,是几棵高大的黄葛树,树下停着几辆电瓶车和摩托。从餐厅外面的橱窗往里看去,食客们三五成群的分开坐着,有说有笑不像是被大动静打扰过。餐厅的门窗玻璃还有其他硬件也完好无损,没有被烧毁或人工破坏的痕迹。就连中央空调的外机口上的红绳,也随着吹出的气流波动,没有什么异常。

奇怪,太奇怪了。难道是检测系统出故障了?阳昕在心里说道。

她给王厉汇报了情况,就下车穿过马路走近餐厅看能不能发现什么。

门口也没有什么异常,她不打算进去,餐厅里面,因为异能者之间会有某种感应,一旦自己出现在餐厅里面,对方还没离开,感应到了她的存在,那不仅她一个人,这里所有的食客都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她的异能是病理师,只会一些基础的肢体打斗,她的异能不体现在战斗核心环节,而在于出其不意的生化干扰和战斗后队友的恢复。因为不确定对方实力,贸然出手的话双方肯定是全力以赴的,这样对周围的普通人来说太过危险。

就在她打算重新返回车里时,突然一芒微弱的绿光从视野角落里一闪而过。她顺着反光点摸索过去,地上静静躺着一根翠绿的竹简。竹简旁边是道一榨宽的轮胎泥印。

这正是马见贤在骑车离开时掉落的竹简!

而此时他还在回家的路上,还没意识到竹简的遗失。

阳昕将竹简拿了起来。它通体翠绿,似乎是刚从竹林最好的竹子上砍下来一般。但拿在手里,却有一种捏着个活物的感觉,不像是植物给也不是石头这种死物,而是一种具有行动能力的活物。翠绿的身体下,似乎随时有什么东西会跳出来一般。

阳昕作为异能者,执行任务两年下来,怪事见得够多了,但还是头一次见到这种奇怪的东西。

她初步判断,这根竹简有可能就是王厉派她来找的“聚能者”。但她不敢肯定,她还需要进一步分析。如果是活物,那么她就能用生化手段进行分析这根竹简的基本构成元素。

事不宜迟,阳昕将竹简拿回车上,开始着手分析竹简。

她屏气凝神,激发自己异能,渐渐手掌渗出一层浅浅的黏液。黏液看起来像是一层轻纱裹在她的掌心,又像是有生命一样,从阳昕的手上往竹简上爬,不一会儿,黏液就将整个竹简全部包裹起来。

阳昕从手掌析出的黏液,虽然少,但是具有强大的穿透力,能够通过物质的分子间隙,从而达到分析具体物体性质的能力。而黏液在穿越物质前后会有一定程度上理化性质的改变,黏液重新返回阳昕手里的时候,她就能够根据这些改变来判断物体的具体生化属性。

这种分析方法,除了病理师异能者需要具备强大的生化液制备能力,更需要病理师对现代生化学、病理学、生理学、分子学等多学科知识的完全精通。异能归异能,但对于病理师来讲,只有融会贯通了越多知识,才能完全发挥出病理师异能者的威力。

但阳昕这次是碰到“硬骨头”了。

黏液在竹简外部一直打转转,连竹简最外面的表层都无法渗透进去。这可不常见,她手掌析出的黏液,可是连地球上密度最大的金属锇都能穿透的。除非这竹简是某种致密的未知金属制成。

阳昕收回了黏液,她将竹简拿在手里把玩,其实竹简的手感还不错,依然有那种木制品的温性,但如果不是亲自分析一番没有结果,否则她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这是某种未知金属制作的东西。

突然,竹简的重量一瞬间就变的非常大,阳昕一时竟拿不起来。此时阳昕正两手放在方向盘上,两手一起握着这根竹简。但它的重量似乎还在变大,最终竹简重重的从阳昕手里脱落,砸在了仪表盘上。

阳昕看着这翠绿的竹简,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个东西绝对不是什么一般意义上的“稀有物质”做成的,需要进一步带回观测中心分析。

虽然阳昕被竹简的变化所惊讶,但她还是很快冷静下来向中心汇报情况。

就在她刚跟中心联系上的时候,竹简从仪表盘里的一片狼藉中飞出来,从前挡风玻璃飞了出去,留下一个看似对司机有危险攻击痕迹的小洞。

它飞出去,寻找他的主人去了。尽管它的主人现在还不知道它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竹简在空中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在追赶马见贤,它没有推进器,没有双翼,更没有定位的它,简单的飞行动作像是有人把它扔飞镖一样甩出去,就这样直直的往前飞,飞到它主人的跟前。

阳昕联系到观测中心后,汇报完情况,就离开了现场,留下小车独自走了。毕竟车破了个洞事小,要是引起群众不必要的注意就麻烦了。

就是这竹简在空中乱飞,要是引起麻烦就不好了。

心里的想法刚落,相邻两个街区传来一声巨响。阳昕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急忙向声音的方向跑去。特勤队虽然是执行调查监视战斗任务,但最重要的还是要维护大多数普通百姓的生命财产安全,保护他们的利益不受侵害。这一点,阳昕自己更重视。

阳昕的猜测没有错,这声巨响正是竹简造成的。它像是被女神拒绝的醉汉一样,在街道乱窜,沿着心上人走过的路往前飞,结果飞的太快,击穿了路边的一个变压器,不远处一片连排并立的高楼,顿时陷入黑暗。

离道路最近的那栋高楼15层的阳台上,不明情况的暴躁老哥怒骂已被火焰包围的变压器不好好工作,痛斥施工单位的偷工减料,并扬言要跟变压器的母亲发生肉体关系。

而变压器下面的十字路口,是被竹简撞晕了脑袋的马见贤跟他的摩托一道躺在地上。

原本拥挤的道路立马变得更加热闹起来。零星的爆炸火花从变压器的残躯离不断迸出,在下面的草坪上留下乌黑的印记。见到此状的各种大小车辆也顾不得交通信号灯的指挥,化作鸟兽赶忙逃离这个看起来危险的十字路口。

人们都一边看着变压器上的火势越来越凶猛,一边赶忙掉头或者变道离开。没人注意到还有个人躺在十字路口的路面上。

好在马见贤的恢复能力快,竹简撞在他头盔后脑勺的位置,他顿时失去了意识,倒在地上。头盔被撞出个坑,像是生气的猫系女友在男友胳膊上留下的牙印一样。

三五分钟的昏迷,对马见贤来说已经够久了。他醒了过来,见自己正躺在马路上,一个右拐变道的大货车正向自己压过来。他连忙朝另侧翻滚,躲过一劫。不过遭殃就是他的摩托了,这个路口的路灯并没有接入应急照明供电,路面上只有火焰带来的弱光,车灯照射的范围也有限。

摩托在大货车的车轮下被碾成一团废铁。

一月时间,两辆摩托报废,马见贤内心不太平静。但这种紧急情况下,他也顾不得摩托了。火焰的扩大之势越发明显,旁边还有两棵树冠浓密的的行道树。

他赶忙起身,集中注意力,想要通过降低变压器附近的空气温度灭火。

意外出现了,他和变压器之间不过10米左右的距离,他能看到火焰,脸上也能感受到淡淡的火焰热量,但他无论如何努力,聚能者的异能也无法跟火焰产生互动。

是不是距离的问题?心念刚起,人已前进。

马见贤往变压器下方跑过去,但是距离火焰中心还有六七米的样子。从上面迸出的火星和燃烧的流油不断落在脚下,热量扑面而来,距离的近看到的火焰更加凶猛,这是因为旁边的行道树也已经被火焰吞噬了小半。

还是不行,六七米的距离还是不能和火焰产生什么互动。

着急灭火的马见贤,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他要爬上去,面对面的灭火,他先是将自己身体周围的温度降得极低,他也不知道范围有多大,但他有信心近距离的灭火。

就在他顺着电杆网上爬时,阳昕终于赶了过来。

阳昕看着火势凶猛,一边联系A城消防局,一边准备疏散附近车辆。就在她跑到十字路口的时候,看到一个人正往变压器上爬。也来不及去疏散车辆了。

“快下来!上面太危险了!”阳昕边跑边喊,她不知道这个人爬上去要干嘛。

自杀吗?

马见贤听到呼喊,回头看了下,但他没有犹豫,坚定的往上爬。

其实就在他网上爬的过程中他已经发现了自己的聚能范围,只有3米!

但是在他 3米范围内,能量的流动在他的绝对控制之中!

那些落下来的火星,一旦进入他所能控制的方圆3立方米的范围,就会被自己降低温度的空气迅速熄灭。但毕竟火源小,易控。

见对方不为所动,阳昕慌了,如果这个人真是上去自杀,这就太荒唐了。

这时她也来到了火焰下方,她试图阻止对方,但火势已经太大了。旁边的行道树也已经跟着烧了起来。

无奈,她必须上去把对方拉下来,哪怕是把他从高处摔下来都行,只要不被烧成渣,她就能让对方活下来。

她一边继续喊话,一边准备顺着电杆上的钢梯往上爬。

就在她一抓到钢梯的一瞬间,猛地缩回了手。明明上面那么大的火势,但高温却并没有顺着电杆传到钢梯上,反而非常冰冷,像是握了块在冰箱里冻了一晚上的金属冰块一样。

她忽然就明白了,这个正往上面爬的人,就是那名新出现的异能者。

阳昕反身退远,路口已经没有车辆了,也没人没注意到这个往火焰上爬。

这时,王厉的电话打了过来。

“你那边现在什么情况?你的坐标附近都断电了,摄像头全一片黑。”微型耳机在耳朵里传出王厉的声音。

“新出现的异能者我找到了,现在情况紧急,需要在我坐标2公里范围内实行4级交通管制。”阳昕回复。

“好的,还需要其他支援吗?”王厉说。

“需要无人机实时回传画面。”阳昕说。

通话结束,火场周围2公里范围所有的路口陆续被封锁,没有一辆车进出。

变压器上,马见贤已经站在火场的中间位置。这个一人多高的变压器下方外壁似乎是被什么东西击穿了,射入的一面是个边缘规整的小洞,射出的一面花开一样的裂开。火势从里面蔓延到外面,线圈还带有电流的滋滋声,泄露的变压器油带着火势蔓延开来。

火势越发凶猛!

马见贤已经来到了变压器旁边,火焰的热浪虽不能靠近,但他也不敢赌变压器现在是否还带电,所以他不能直接触摸变压器来给变压器降温灭火。他只能不断在变压器周围走动,让火焰处于他的冷却范围之内。

空气中的水汽不断的被冷凝,火焰的热浪和冷空气交汇,在马见贤的异能控制范围内很快形成一团白色雾气充斥的球形,水汽在蒸发和冷凝之间往复循环。渐渐地,气雾越来越多,火光越来越少。

短短5分钟不到,火焰就已经被他完全消灭。只有他自己知道为控制极低的温度,自己付出了多大的努力。如果他不能精确的控制范围内的温度,那么被高温迅速加热的水汽极有可能分解成氢气和氧气,而在高温下,氢气和氧气又非常容易发生爆炸。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去灭火,他明明自己只拥有丐版的聚能者异能,明明1个小时前,他还只是个冷血无情的工具人。

旁边的行道树树冠已经烧的光秃秃了,但没有更多的东西能让火焰维持下去。

火势的消灭,仅有的光源消失,这片小天地回到月光和星辰指路的夜幕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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