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对于屋外的冰冷,屋内却更显冰凉,地上多了十余具冰凉的尸体,死亡的味道蔓延开来。
门外走进来一人,花解语一身风雪,淡漠的看着躺在地上的那十余具肌肉法师的尸体,就好像看路边随处可见的石头。
她一开口,便打破了死寂
“妈妈,幸不辱命。”虽是吴侬细语,但因为身上的风雪寒意,意外的让人感觉冰寒,那仅剩的二十余肌肉法师满脸惊恐的看着花解语,就好像看一个怪物一样。
“干得不错”春妈妈露出了宠溺的笑容,花解语却没有什么特殊反应,仿佛夸奖的不是自己,重新站回了春妈妈身后。
菊影毫不掩饰的露出了厌恶嫉妒之情,春妈妈虽然对手下的人很好,但对夸奖却吝啬得很,能得到她夸奖的,整个怡翠楼有且仅有一人,不是她,而是花解语!
菊影同样走到春妈妈身后,轻声道:“妈妈,那群废物要不要清理掉,已经没什么用了呢”说罢,还朝一旁的花解语温婉一笑,其中自有挑衅的意味。
菊影的话并没刻意避开那群肌肉法师,石屋内的人都听得到,顿时,便听到了那群法师歇斯底里的声音
“你..你们要干什么?”
“刚才明明大家才并肩作战,我们还保护过你们,你们怎么能恩将仇报?”
“蛇蝎,你们是蛇蝎!”
“放过我们,放过我们,不,放过我!我有钱有很多钱!”
这群肌肉塞满脑袋的法师满面惊惶的喊道,早在那十余名同伴一脸青白的倒毙前,他们便察觉到了不妙,众人身上的元能竟然肉眼可见的汇入花解语体内,而且不可逆转,那十余名同伴皆是因为被花解语的暴力抽取元能而死的,若是外面那场暴雪再持续个几分钟,估计他们也不剩多少人了
此时就算他们再傻在好色,也意识到那围在众人周围手持奇怪手印的兰絮并不是在为众人护法了,而是攫取众人元能的罪魁祸首。
但他们没有一人敢妄动,要是之前元能丰沛,状态全满之时他们还有信心敢放手一搏,此时他们一干老弱病残,元素之海都被吸得枯竭的法师,可鼓不起半点勇气反抗,特别是十余具尸体死不瞑目的摆在眼前。
春妈妈头也不回,团扇顿了一顿,斜向下一切,道:“哦,那你送送他们罢”在这群法师见到怡翠楼众人出手后,便注定了结局,春妈妈不可能放任这群见过她们手段的臭男人活下去,更别提墙角还有一个揭破她来历的洛桑。
春妈妈的话让众人绝望,二十余人连滚带爬的向后倒退,哭喊声求饶声不绝于耳,而站在她们一旁的兰絮松开了手印,任由他们从自己身旁向后边爬去,眼中带着不屑的笑容,仿佛之前语笑嫣然的加油打气的不是她们一样。
洛桑听到春妈妈的话,身子一抖,虽然早就料到春妈妈不会善罢甘休,但真到这时,还是有些吃惊于她的狠辣,这完全不符合传说中一枝春的侠肝义胆,难道自己猜错了?虽然心有疑虑和恐惧,但洛桑长袍下的手却已经握紧了那神秘的圆球,对于接下来要发生的事他也早已在心中演练多次,是绝不会迟疑的。至于这群肌肉法师,呵,早在他们出言嘲笑他的时候已经注定了他们的结局。
菊影脸上仍挂着妩媚的笑容,一如在怡翠楼中那魅惑众生的尤物,一笑一颦之间便是风情万种,但每当她向那群肌肉法师靠近一步,那群法师便如遇蛇蝎,二十多人已经恨不能贴到墙上去。
就在这时,一个壮硕的身影出现在了大门处,敲门声传来,那人脸上带着人畜无害的笑容
“咄咄,请问...有人在家么?”
说罢,也不等屋内众人反应,自顾自的走了进来,身后伊莫小队及马克斯跟着鱼贯而入。
“真的,有人唉,而且还有好多小姐姐”威利小声的在曼宁耳边道,不过被她身上未散去的热气给逼了开来。
“哼”
曼宁火气未消,再加上眼前那些莺莺燕燕均用一种奇怪的目光看着她,她自然是不爽的。
离门口最近的自然是春妈妈,她见一行九人出现,眼中露出了诧异的神色,除去马克斯她算是知道,其他人竟然都是生面孔,而且看他们一脸青涩的样子,不像是混迹勒布玛的老油条,身上还沾着不少“书卷”味道,倒像是未经过世事的毛头小子。
“马克斯,你这小子竟然没死,怎么会出现在这,这些是你朋友么?”春妈妈表现得和马克斯很熟的样子,其实两人实际交集并不多,现在不过是套话罢了。
马克斯虚起了眼睛,他是绝没有料到这石屋里的人竟然是怡翠楼的人,这群女人和他一样,经营的都是上不得台面的买卖,不过一个是要人命,另一个也是要人命,他很早之前接到过一单春妈妈的委托,目标是杀某个骗了楼内姐妹儿家当赌博的嫖客,这是仅有的一次交集。
值得一提的是,那嫖客长得很丑,所以说并不是长得丑的就是老实人,切记切记、
话回正题,马克斯是没料到怡翠楼的人藏得如此深的,一直以来众人对怡翠楼的印象就是一间不错的窑子,里面的姐妹儿都很好看,特别是她们的两个花魁,可谓是名震勒布玛,之前和她们接触过的人怕是都没想过这些娇滴滴的姐妹儿均是实力不凡的法师。
张浪用眼神示意马克斯介绍一下,马克斯稍微组织了一下语言,道:“这位是怡翠楼的大当家,恩,什么是怡翠楼?呃,就是为了人类繁衍做出来巨大贡献的那种高尚职业”
张浪眼睛一亮,一步便迈到春妈妈身旁,一伸手便搂住了春妈妈的腰一只手搭在她的肩膀上,一副老嫖客遇见老鸨头的样子,脸上人畜无害的笑容看起来便有些猥琐,只听他道:“春妈妈是吧,哎呀呀,在下对你们的职业可是敬仰得紧的,而且非常愿意配合你们的工作,只是在下初到贵宝地也无一人相熟的姐姐,不知道妈妈能不能代为介绍介绍,也不要盘多正条多顺,有妈妈您一半就行了”说罢,搭在春妈妈腰上的手非常的自然的滑落到某玉润之上,还顺势掐了一掐。
屋内一时间针落可闻,所有人都张大嘴巴看着张浪大胆的举动,黛芙妮他们是惊讶中带着羞愧,而其他人就真是惊骇欲绝了,前一秒还掌握一屋子男人生杀大权的春妈妈——竟然一个照面就被一个猥琐的胖子给吃了豆腐!
最惊喜的则是那群肌肉法师团,前一秒被逼入绝境,现在竟然有一个胖子帮他们吸引火力,他们又看到了些许希望。
就在所有人都惊骇欲绝之时,被卡油的春妈妈却用团扇遮住了嘴,娇滴滴的笑了起来“鸽鸽鸽鸽鸽鸽,这位客官您真是坏死了,春妈妈可是蒲柳之姿,况且又年老色衰至此,可比不得手下女儿们盘靓条顺,您要是不介意,怡翠楼今日就开张了,女儿们扫榻以待,满足您任何要求哦,任何要求哦”说罢,脸上的粉还簌簌而下,张浪毫不介意,差点把脸贴到人家肩膀上。
哐当,石屋内砸在地上的下巴起码有几十个,众人皆不可置信的看着张浪和春妈妈竟然在“打情骂俏”顺带拉皮条。
胖子眼睛一亮,狼目环伺,盯着不远处一声红杉的花解语大声道:“这位姐姐叫什么名字,盘儿倒是有春妈妈一半正,是个好人儿。”
向来一脸清冷的花解语第一次露出了不解的表情,一是不解这句话的意思,二是不解为何春妈妈竟然容得下这胖子如此放肆。
这在花解语的疑惑也是众姝们的疑惑,她们眼中,春妈妈的地位几乎可与神明同等,谁能想到春妈妈竟然和这死胖子在这开车。
“就是吹箫”张浪嘟起嘴巴,比了个吹箫的嘴型,但他的手没有放开春妈妈,所以配合他的嘴型怎么看怎么油腻。
花解语看了春妈妈一眼,见她没有表示,很诚实的道:“不会”
“作画?”
“就是特殊的一种画”张浪耐心解释道
“小女子不善丹青”
“插花女红”
“亦不擅长”
“吟诗作对”
“不...不会”
“这也不会,那也不会?”张浪有些烦躁了,怎么这个世界的青楼和那个世界的差别这么大,好歹那边的人人还吟得一句“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这边的基础教育看来是相当落后,任重道远任重道远啊!
“不会”花解语摇了摇头,脸上竟然罕见的升起了一缕红色。
张浪扭头看向春妈妈,一脸抱怨的道:“春妈妈,这位姑娘莫不是你的手下,怎么吹拉弹唱啥都不会,不会是你们伙房的帮佣吧,看这一声红艳艳的也不像厨师啊,要不还是您介绍一位吧?”
噗嗤,一声笑声突然传来,张浪循声望去,但见一妩媚女子一手扶着腰一手掩嘴轻笑,那一双丹凤眼媚眸流转,秋波若滴,一眼望过去便再难忘怀,周名褒姒,纣名妲己,也不过如此了。
“这位姐姐,倒是迷人得紧,端是称得上一句倾城之姿了,不知可能告知名讳?”张浪一脸色相,口水都要流成瀑布了。
那妩媚女子闻言脸色一红,竟然出现了一丝娇羞,这种混杂着妩媚和娇羞的气质足以比肩印度神油和某种蓝色药丸,在场的所有男人皆窜了起来。
“客官您说笑了,奴家贱名不足挂齿,若是客人您相中奴家,不如我们寻个地方把酒言欢,奴家可是吹拉弹唱样样精通呢,.....不如您亲手教我,奴家愿意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