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踉踉跄跄,急急忙忙地冲出了那地铁口。
刚出了那地铁口,迎面而来就吹起了海风,风利利的,滑滑的,迷糊的人张不开了眼。
风里夹杂着海的味道,像是一杯加了盐的水,灌在了嘴巴上。
远望过去,远方看着那有小山坡大小的建筑,就是顾安明等人寻找可能是敌人所谓的藏身处了。
“就是那里了。”顾安明说道,“这可能就是最后了。”
“嗯。”黄吾真将头从手机上抬起来后点头说到,“那家伙给我处理,接下来的四个家伙你们四个分开处理就行了。”
说罢黄吾真双脚一并,奔了过去。
“他那么着急干嘛。”纪艳荣不解到,双手无处安放似地叉在了胸口,显然,她还在对黄吾真昨晚的所做所为而生气。
毕竟,谁会原谅别人的否定呢?
“好吧......走了.....”顾安明也是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跟着走了。
“于先生,该走了。”刑云顺拉了拉旁边木起来了的于鹏辉,提醒到。
“你们先走吧”于鹏辉别过了身去,同时伸出了右手向前挥了一挥。
“怎么?”刑云顺不解,“于鹏辉先生?有什么事吗?”
“先走.....”于鹏辉双眉毛紧挤,不耐烦道“兜不住了。”
“.........”
“那....我就先和这大小姐走了?”刑云顺伸手敷了敷脸上的汉,便吆喝着那纪艳荣一块走了。
那纪艳荣也是听话,也不知是不是忘了谁是领导谁是下属,跟在那刑云顺身后就走了。
风,吹的有点大。
云,飘的有点高。
沿着堤坝冲上来到海水,齁咸的,呛得于鹏辉直吐口水。
海水越涨越高,颇有一种,快要没了堤的样子。
“出来吧。”于鹏辉沉声到,“不必躲躲藏藏。”
“.........”
“出来吧,我知道你在那。”
“.........”
“出来吧,躲在地铁口的那位。”
“哎呀呀,于先生居然真的知道我在那躲着啊。”
高尖的声音响起,像是刀子划过黑板。
一个身穿黑色背心,露出一撮腋毛,带着黑白相间的鸭舌帽,从那拥挤人群中窜了出来。
看着眼前的来着,于鹏辉舔了舔齁咸的嘴皮说道:
“不知道,我是猜的。”
于鹏辉其实只说出了一半,他确实猜了,但是他也认定了那水鬼就在这附近。
在他们踏出地铁口的那一瞬间,于鹏辉就感觉到了后背上有一种被剑给刺到的感觉。
那是杀人的目光。
于鹏辉可以是说是生在地下街,哪怕有张赫平这样的监护人,他也没少惹事。
在漏水的小巷,在人满为患的餐厅,在寥寥无几的超市里,他多多少少都揍过,或者说.....毁过不少人。
多年的战斗,加上在擂台上的厮杀,造就了他野兽一样的直觉,他就是那后天培养起来的野兽,在黑暗的巷口里,在无人的郊外,一点风吹,一点草动,呼吸声,毛发的摩擦声,捏摸声,都会传入了于鹏辉的双耳,就像是他的每个毛孔都在倾听一样
黄吾真更是在第一时间知晓了,那也是为什么他在出地铁的瞬间就掏出了手机。
他是和于鹏辉顾安明二人在手机里的群聊里讨论的。
“后面有人在跟踪”黄吾真发到
“怎么办?直接在这里解决他吗?”顾安明问道
“不,我去。”于鹏辉突然发到,“一群人在这打起来肯定会被拖住,还不如让我来对付他来争取时间。”
“你能应付吗。”顾安明担忧到。
“没事,田忌赛马,没有问题的。”于鹏辉斩钉截铁到。
虽然顾安明很想吐槽这个田忌赛马使用的地方总觉得有点怪以及他居然会知道田忌赛马还会活学活用,但是他第一时间还是忍住了,当然也不免他未来会吐槽。
于是讨论的结果就是
外面这个家伙留给于鹏辉处理,里面那三个给顾安明和龙套二人组,最后boss给黄吾真。
公平的分配。
“我们应该见过面吧。”于鹏辉冰冷冷地说道。
“自然,于先生在水里那副快要溺死的模样,在下可是牢记于心啊。”那鸭舌帽男右手摘下了鸭舌帽,腰部向下低去,左脚后移动向下弯曲,右手握着那个鸭舌帽划到了左肩,做出了一个鞠躬礼,只不过带着的鸭舌帽就稍显滑稽了。
于鹏辉没有理会水鬼,反而是前脚于前,后脚至后,脚尖微微踮起又和肩成一线,前躯微低,看似重心于前,实则稳于腰部,双拳化作一盾立于下颚之前,留出双眼于前,犹如一对虎目,虎视眈眈。
“哦?想要........”那水鬼刚刚将那帽子带上,张开口来准备在打嘴炮,可还没等他说出几句话,拳已至目前。
于鹏辉左脚前踏,左拳握紧,肩沉夹臂,左脚脚掌落至,左拳急出。
那一拳犹如鞭击,水鬼一腌白菜样,又曾能反应过来。
啪!
一声脆响,已经有一点鲜血飙了出来。
那水鬼的牙齿已经飞出来了点点,脸部也已经臃肿了。
于鹏辉后脚跟上,以腰为轴一肩为杆,以臂为力,右拳一发。
后脚至,右拳出。
轰~
隐隐约约能够听到骨头裂开的声音。
“唔啊。”水鬼一声痛叫,双膝跪地,鲜血从嘴里喷出,他也只能呆呆地在那里哀嚎。
再来!再来一拳!
于鹏辉这样想到。
他左脚在上,腰部左转,一肩部为中心,顺着腰力,勾拳向上勾去。
“啪!”
很清脆,很响亮。
但不是打碎骨头的声音。
水声。
像是海边嬉戏的孩童拍打着岸边的海水一样的声音。
“那人怎么突然跳到海里去了?”
于鹏辉听到了身后.......不,上方的议论声。
他回过头去,却发现自己身后空无一人。
只有无边无际的海,海平线的那一边,是一撮腋毛,是一口黄牙。
海浪,拍在了于鹏辉的胸脯上,像一根根冰封的针,扎了进去。
血管停止了流动,手,变得麻木,关节就像被抽取了力量,像个老旧的机器,吱嘎......吱嘎......
于鹏辉。
从小就怕水。
沾到水里时,他会失去任何意识。
而水鬼......
已经回到了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