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夹杂着泥土的湿润气息,空中不断飘下土色的雨,冲刷着顾安明满是泥土的大衣。
“这已经是这个月第十五个了吧。”
“慌什么,警察这不是来了吗?”
“来了有什么用些,现在凶手不还是逍遥法外?”
..............
现在整个地下街全被警察给占满了。
说是警察,还不如说是生化管理局里面出来的人。
每个人都穿着宽大的防护服,脸上带着夸张的不像样的空气过滤器,使得本来就不怎么大的地方变得更加拥挤。
“那个........他们为什么带着这些空气过滤器啊?”看着一旁企图从已经见底的酒里找出一滴的张叔,顾安明好奇的问道。
“为什么?这里有老鼠。”,张叔像是打发闲人一样的随意回答道。
顾安明不解道:“老鼠?什么老鼠。”
有老鼠也不至于脸上带着呼吸机吧?难不成这里的老鼠带有疾病?
“啧”,张叔不满的砸了砸嘴,像是在感叹这家伙怎么这么傻蛋“你怎么就不懂呢?老鼠就是我们,我们就是老鼠。”
“街友在这里就是老鼠。”
“懂了吧?新来的,啊,艹!”
张叔一声大骂,原来是看着顾安明时忘记顾全自己的烧酒了,好不容易用麒麟臂摇出来的那唯一一滴酒就这样洒在了地板上。
看着自己的宝贝就这样没了,张叔气愤地将酒瓶扔向街边随即满脸怒气地看着顾安明,顾安明顿时只觉得酒气扑鼻。
光是站在张叔身边就是要吐了。
“现在你懂了吧,他们是人上人,我们是下等人,街友是没有人权的!这些秩序者,天天吃好的喝好的,让这种天上人来我们这里工作,和我们一起呼吸同样的空气不是要他们老命?”
不知是喝醉了还是怎样,总之张叔就是借着这股酒劲开始大叫起来,阴阳怪气地在那里对着生化人们‘隔山打牛’
“喂,那边的人,你们在说些什么。”
张叔那大嗓门当即将那几个执法人员吸引了过来,一个穿着稍显华贵,看似队长一样的人物端着一个扫描仪器走了过来。
刚走到张叔身前,那队长模样的家伙猛地咳嗽了起来,不知是犯病了还是怎样,不过看他拼命扇鼻子的样子........
估计是给张叔熏的。
别说,张叔真是有够厉害的,隔着这么大的过滤器也能给人熏着。
“你们两个........咳,再说什么?”
“报告长官,没什么。”
原本蹲在地上,一幅关我屁事模样的张叔,此时正弯着腰,脸上挤着笑,眼睛几乎挤成一条缝,双手不断地挫捏着,大张大开的微笑露出了他的“完美无瑕”的黄牙。
“你这不就是做贼心虚的模样吗?”
“什么都没干?嗯?”看着张叔这副样子,队长自然是不会相信的,只看他左手举起了那仪器,右手摊出,一幅公事公办的模样,打着官腔说道:
“请出示你身份证件。”
“得嘞。”张叔一声应道,随即从自己那破了个底洞的衣服里翻找起了自己的身份证件。
“还得嘞,你当你店小二啊?”顾安明心里暗暗骂到,当然,他也只敢在心里骂到。
“长官,我的身份证件在这。”
张叔双手端着一张电子码一样的东西毕恭毕敬地送了上去。
只看那码上占满了饭菜上剩下的油污,卡上一角甚至沾着一块已经硬了的鼻屎。
这次别说是那队长了,就连顾安明也忍不住打了呕。
只看那队长颤抖着双手强忍着痛苦举起了仪器,对着张叔手上的码扫了一扫。
只听滴的一声,一张电子屏幕出现在了仪器上方。
我靠,高科技啊!
占了屏幕最多位置的就是张叔的大头照,看起来衣冠还算整齐,看起来清简的平头更是给照片上的张叔带来了几分清爽,鹰钩鼻下的是藏不住的笑意。
如果不是看到了,打死顾安明也不愿意相信照片上这个神采奕奕,整洁干净的人居然是眼前这个邋遢的醉酒大叔。
“张赫平,38岁,1972年4月13日生人。前律师,现街友,原因...........”
读到这里那队长顿了一顿,接着就好像失去了兴趣一般,随手就将那身份卡丢还给了张赫平。
还未等张赫平伸手去接,队长眼疾手快地将一幅银色手铐牢牢地拷在了张叔的手上,随即吹了个响亮的口哨,意示自己的下属将这个酒鬼带走。
“张赫平,你已经涉嫌传播虚假信息,谣言,扰乱社会秩序,被逮捕了,你有权保持沉默。如果你不保持沉默,那么你所说的一切都能够用作为你的呈堂证供。你有权在受审时请一位律师。如果你付不起律师费的话,我们可以给你请一位。你是否完全了解你的上述权利?”
还未等张叔提出抗议,两个五大三粗的壮汉便将瘦胳膊短腿的张叔扛进警车去了。
接着那队长转过身来面对顾安明道:“你的。”
“啊?”
“身份证件!啊什么啊!”
“好的,好的,马上!”
虽然嘴巴上说着马上马上,但顾安明却是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这里完全是个陌生的城市,陌生的环境,唯一让他宽慰的就是这里的人都说中文。
至于那个什么奇怪的码,他哪里有!
他只有身份证。
当然,他现在只能拿出身份证来了。
“长官,这里。”
想着,顾安明已经从自己的口袋里翻出了自己的“原”身份证。
可那警官看到这身份证却是眉头一皱,随即一把将身份证抓了过来摔在地上。
“你给我玩呢?这是身份证?少糊弄我!”
“我没有啊!同志,我只有这个身份证!”
“只有这个?”听罢,那队长便开始上下打量起顾安明。
随称不上健壮却依旧是精炼的身体,一身和街友挂不上号的皮质大衣和锃亮皮鞋。
手上还端着一个圆顶礼帽。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黑色洛城里跑出来的人。
“你这打扮,看上去也不像街友啊。”
“啊?”
“该不是黑户,或者...........”
“逃犯吧?”
“啊?”
依旧是同样的手法,依旧是同样的结果,顾安明再次重逢了自己的老伙计老搭档,银白手铐。
只不过这次,是他被拷住了。
待一柱香的时间后,
于鹏辉也被拷进来了。
随即汽车发动了
坐在副驾驶座上的警察一边摘下承重的过滤器一边骂道:“臭小子,还敢对警察撒野,待会儿回局子后,有你好果子吃。”
看着愤怒无比的警察和他已经完全乌了的半边脸。
顾安明已经猜到发生了什么。
以为这家伙是桐生一马,结果是个铁憨憨。
看来长得人高马大也没用啊。
可还未等顾安明开口和于鹏辉搭话,只听到驾驶座上的警察一声卧槽,随即刺耳的刹车声。
接着便是汽车撞击的爆裂声。
顾安明只觉天旋地转,又觉后脑被钝器重击。
接着他便昏了过去。
在昏过去的最后一刻,他是这样想的
卧槽,还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