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姝默不作声,是啊,沈于飞是深情的。他那对顾溪至死未说出口的爱,任何女生都会渴望。所以姚樱,即便这样你也爱上了他吗?还是,连你自己都没发现这份爱?
林姝和姚樱都不再说话,只是安静的走着。几片黄色的枯叶落了下来,林姝接在手中,“都入秋了,可真快啊。”
姚樱拿过那片叶子,微微笑着,“是啊,C市的这个季节都很美。”
“姚樱,你是想家了吗?”
姚樱摇了摇头,“不是,是想念过去,那段单纯的只剩下流年的时光。”
林姝伸出手挽着姚樱的胳膊,调皮道,“你的中学时光里最重要的人物就在这里,那你还有什么可怀念的呢?”
姚樱“扑哧”一笑,“姝儿,我怎么发现你越来越厚脸皮了呢?都说近墨者黑,看来在歌舒逸身边你被黑的不轻啊。”
“我可不这么觉得,我脸皮没她这么厚。”歌舒逸突然出现在身后,林姝和姚樱都吓了一大跳,向后倒去。幸好歌舒逸伸手左右各扶了一把。
姚樱打着哈哈,冲着歌舒逸招了招手,“好巧啊,歌舒学长。哈哈。”
歌舒逸一手插兜,“不巧,柯景抱着你的时候我刚好经过。”
“扑哧”,林姝忍不住笑了出来,被姚樱瞪了一眼便赶紧收敛了些许。
“噗”,姚樱有些无语,“我觉得歌舒学长你有些误会,我们那是……那是他救了我来着。”
歌舒逸理解了一下姚樱的意思,“哦,英雄救美。”
呃……!姚樱觉得这个话这么说有些误解,“其实我觉得吧,即便他不救我我也没事,毕竟我是翻栏杆小能手。”
歌舒逸又理解了一下姚樱的意思,“柯景自作多情。”
“……”
“额……啊!!”姚樱有些要疯掉,“随你们理解吧。真是的,我干嘛要解释这种事。嘁!我走了。”
姚樱说完离开,歌舒逸嘴角微微上扬。
林姝瞥见歌舒逸脸上一丝阴谋得逞的味道,“你故意的吧?”
“聪明。”
“……”,林姝有些黑线,姑且就当是被夸赞吧。“说吧,什么事?”
“手给我”,歌舒逸收起脸上的笑容突然认真道。
难得见歌舒逸如此认真,林姝乖乖伸出了手。看见他从兜里拿出一个镯子,戴在自己的手腕。
林姝有些意外,“血沁古玉?”
歌舒逸看着那镯子,许久才道,“它会让你处于危险的境地,却也同样是唯一能保护你的东西。既然你和戈痕摊牌了,他不定会有所动作。有它在,即便我不在你身边也不会有事。”
林姝抬起手,逆着光线的方向看去。“好美的颜色。。只是这镯子的颜色怎么更深了?”
“还记得我的玉珏吗?被你母亲捡到的那块?”
林姝微微点头,“记得。”
“你的镯子和我的玉珏本就是同源而生的一块血沁古玉,是我千年之前送你的礼物。那年……”歌舒逸停顿了一下,那曾血腥的一幕即便只是回忆起来,都让他心里隐隐作痛。
他继续道,“那年你跳下城楼,镯子碎成了两半,我将它化成了这两样东西,为的就是让徐鑫锐能通过它们找到你我。如今,我们再次重逢,我将它们化在一起重新送给你。”
歌舒逸摸了摸那绛红色的镯子,眸子透着深远,“如今,它便是完整的了。即便是南宫甫,你也无需惧怕。”
“可是,为什么突然这么做?”林姝有些不解,南宫甫即便动手也只是利用她回到天系,歌舒逸根本无须这么做。
歌舒逸看着林姝的眼睛,眼神深了几分,“因为太害怕失去,我牺牲一切才换来的今生,我小心翼翼生怕出错。”
林姝心里颤了一下,原来,他一直这么害怕。可不知为何有些不安,“那么你呢?没有了玉珏你在这个时空不会有影响吗?或者如果他要对付你,你是否应付得来?”
歌舒逸微微一笑,“不足为道,你忘了我可是歌舒逸,我何曾惧怕过任何人?”
林姝一笑,“也是啊,你都有让我浴火重生的本事,又怎么会应付不来。”
“对于南宫甫,你是怎么想的?”
“以他的性格不达目的绝不罢休,如今迟迟没有动作,应该是在等某个契机吧。而我,等着他出手。”
歌舒逸再次轻笑,“看来你有把握。”
林姝也是神秘一笑,“你猜呢?”她转身离去,走出不远又突然停步留下一句话,“歌舒逸,保护好自己,别忘了为了今日的重逢你曾牺牲的一切,不要让那一生的悲剧重新上演。”
歌舒逸看着她远去的背影,轻声却又坚定的说了三个字,“不会的。”他算尽一切得到的今生,怎么甘心轻易被人算计。所以林姝,放心去做吧,有我在身后你不会有任何事。
读书纪终于结束,沈于飞以前所未有的成绩取得了最完美的落幕。为了庆祝读书纪的胜利,也为了恭贺林姝的上任,沈于飞在华都园设下了宴席。林姝下了课就去了花店,想着应该送沈于飞一束花的。
她沿着大街走到了十字路口,那家街角的花店还伫立在那里,一点儿也没有变。林姝走了进去,有很多客人。而老板娘难得的还能认识她,热情的问候,“快进来吧,你倒是许久未来了,事情都处理好了吗?”
“嗯?”林姝有些不解。
老板娘笑了笑,“你没来的这段日子那个小伙子倒是经常来,我向他问起你,他说你有些事需要去处理,所以这段时间不在A市。”
林姝一笑,“原来这样,都处理好了,他经常来这里吗?”
“是呀,每个周末都会来,跟我学怎么种植矢车菊蓝。有的时候着急忙慌的跑来,吓得我以为出了什么事,结果问了才知道只是养的矢车菊掉了几片叶子。”老板娘笑了笑,“他说这是你走之前给他留的作业,要照顾一屋子的矢车菊蓝开花。你还真是难为他了,那个品种的矢车菊蓝最为娇贵极难种植的。”
“老板娘,帮我包一下这束花,要花盒。”有位客人喊道。
老板娘便先去招呼了,“姑娘,你先随便看看啊。”
林姝回了一句,“好的”,而后往里面走去,最里面墙上那幅文森特·梵高的作品依旧挂在那里。而画的下面,摆放着一大束的矢车菊蓝。她记得,她就在同样的情境下遇见过歌舒逸。
林姝蹲下抚摸着那些花,想起The city of angel 里的那些矢车菊蓝。所以,歌舒逸,那些不在花期也能开出花朵的矢车菊蓝,是你一手种植的吗?谢谢你,让我没有失去顾溪留给我最后的东西。
“小姑娘,你没事吧?”
林姝收了收在眼眶里打转的眼泪,一笑,“没事。老板娘,您能教我包花吗?”
“当然没问题,来吧。”
林姝走出花店的时候顺便买了些包花的东西,对于沈于飞来说最好的礼物,应该是那座花屋里的花朵吧。
林姝在十字路口等着红灯,抬头的时候却在马路对面看见了一个提着小提琴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孩,“顾溪……”,林姝揉了下眼睛再次看去,路对面的女孩像是侧了一下头,而那侧颜像极了她,“顾溪……”。
林姝不顾依旧红着的路灯,直直跑了过去。她的耳边传来汽车的刹车声、鸣笛声、人的喊叫声……,可她全然顾不得,就这样冲到了马路上。眼前一辆车疾驰而过,林姝被擦到倒在地上。
“姝儿”,徐鑫锐不知何时出现,抱起她绕过车群走到路旁的长椅上,将林姝放在椅子上。徐鑫锐一脸惊吓,“林姝你疯了?你没看见那么多车么?”
林姝只是看着刚才顾溪出现过的地方,却再也没有了她的影子。
林姝突然哭泣,吓了徐鑫锐一跳。“对不起,我刚才太凶了。”
“我看见她了,鑫锐,我看见她了。”
徐鑫锐怔了一下,“谁?”
“溪儿,我看见溪儿了,刚才就在这里。”
徐鑫锐蹲在林姝身前,犹豫了很久,“姝儿,顾溪她……”
“对不起”,林姝擦了擦眼泪,试着平定了一下情绪。“我知道,她已经不在我们身边了。可能是我太思念她了,抱歉。刚才谢谢你,锐。”
徐鑫锐终究是未说出口,只是一笑,“无妨,我送你回去。”
“嗯。”
洛堇有话:越是花了心思才得到的,越是不得失去。而越是至死不曾得到的,越是刻骨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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