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三间木屋前石头满意地笑了,一切都照他的想法建造的:简单但异常结实,连窗子都没有;不太高但特别大,每间八十多平米;整个房基离地三尺五,不用怕雪水、雨水浸入。现在房前靠东边还搭了一个百十平的大草棚,草棚下是两个用石头和泥垒的灶,以及一个没配椅子的特大矮桌。中间屋里靠三边墙已铺好油布,十几床棉被全摆上了,西边屋里放着酒和粮食,东边堆着帐篷摆着煤炉。
世木大哥去王湾还没转来,李永珍和吴病没做饭,可能也不知咋做,他们只是把附近的大树冠拖回许多,这些都是盖木屋伐的树,早干了。石头让贾世竹把队员们路上带的饼全收拢,他今晚不想再做了。虽然他现在已会烙饼,但他仍不喜欢吃,这可能还是受现代社会的影响。这烙饼的面又没发酵过,一个饼不是半斤就是十两多,硬邦邦的,每天吃总感觉不消化,胃发胀难受。
石头切了有六斤猪肉,又剁了只野兔一起炖上,小队员们都在一旁激动地看着,石头无可奈何地叹道:“谁有空帮我洗点青菜来。”
等世木大哥回来菜也炖好了,石头却找不到空盆盛菜了,小队员们摘冼了一袋青菜,整整装了四盆。因是先锋队第一次在一起吃饭,石头允许队员们每人喝一碗酒,队长喝两碗。
边喝酒石头边给贾世竹分派了先锋队的任务:三人用牛车朝黄龙山下送煤炉,再拉灶灰上山,当然煤炉还要等组装工补好灶灰后再朝下送;三人割草,打捆直接堆起来不用晒;四人挖山药,这次不用地窖,就放西边屋里。世木大哥还是做饭,等石头通知先锋队全去王湾了他再回山上,世木大哥还要告诉五个组装工人再给装好的煤炉里补点灶灰。
次日石头、李永珍、吴病随三个小队员赶着牛车一起出发,车上装了粗粮、细粮各一袋,六坛酒、一袋才腌了一夜的猪肉、半袋野味和一块鱼。车上除了三人的皮袄还装了三顶帐篷、三床棉被。
午时到了目的地,就见李奶奶和一个大婶用推车在搬运灶灰。下完货石头就催着小队员们装灶灰早点上山,现在天越来越短了,况且还是阴天。
李奶奶见了石头又是热泪盈眶,看见李奶奶仿佛年轻了许多,精神也还特别好,石头感到由衷地高兴。李奶奶拉着石头久久不愿松手,石头笑着道:“李奶奶!我走时匆忙也没上您那道别,现在我给您赔罪来了。”李奶奶哽咽着说:“傻孩子!我知道你一直想着我这个糟老婆子,我也知道你要做大事,忙呀!”
从李奶奶她们口中知道了这两天又有两队金兵从王湾过,这两支金兵铁骑是向北行,都没仔细搜刮钱粮了,可能也知搜不到什么了。石头心知金兵已开始撤了,不过到十月中旬才撤回到他们的白山黑水(长白山、黑龙江)一带,冬月大宋北方各驿站才恢复并通告了金国撤兵的消息。当知道了石头要到山下呆很长一段时间,李奶奶这才高兴地又去拉灶灰。
仍是等到天色暗下来三人才和李奶奶她们去了王湾,石头把两袋粮全装上了推车,酒和几种肉都装了一半,一块鱼也全扔车上推着去了新宅子。天已黑石头和李永珍也没在大门外打量新宅子,只知是在主街上,门前是比旁边住户宽敞。李奶奶带他们从侧门进去,她把侧门插上又用两根粗棍子抵上,随后领他们一直去了后厢。后边院墙还留有个后门,李奶奶打开后门,外边是个四五尺宽的巷子,和李奶奶一起拉灶灰的刘大婶进了对面的一户小院。
几人任后门敞开着,推着车跟李奶奶来到厨房。李奶奶边燃灯边说:“这后边住的刘壮一直是磨豆腐、做面筋的,去年忽一下站不起来了,治了一年下半身还是没知觉。他三个儿子、几个孙子、孙女都去山上了,他两口子懒得再折腾硬是要留在家,刘壮只说钱也花光了死不足惜。”几人忙着搬东西,李奶奶又说:“粮食别搬下来,明早我把它藏柴堆里。”石头拿了块十二、三斤重的猪肉对李奶奶说:“我来做菜,李大叔和您去看看刘大叔,顺便把这块肉带去,怎么说以后和李大叔也是邻居嘛!”两人忙应了。
现在天冷了,石头煎了一盘鱼,猪肉炖野兔就只能放锅里用小火温着。还是用煤炉吃火锅好呀!不过石头可不敢再去动那圆丘下的煤,买煤烧又太不现实,听说这煤比细粮贵还不好买。看来只有等到冬月,里山人出来卖炭时买点炭烧。李奶奶先回来了,又要烙饼,石头一听就怕了,他忙说有菜,煮点糊糊就行了。
李永珍去了半个时辰才回来,几人早倒好酒等着他,他说刘壮这病还有三分希望,他上山前会来再给他针一次。石头告诉了李奶奶实情,这几天李大叔都不会露面,李奶奶只用隔天做一些饼或馒头,就带到堆灶灰那,随便挂个树枝上就行了。
当晚石头他们在东山坡就地撑开帐篷睡了,虽然此处离北坡墓洞不远,但石头认为晚上在山里窜把酒坛摔了的可能性很大,因三人都喝了酒,要穿过去走的还不是路。
次日三人才把酒肉和棉被搬到北坡的墓洞,李永珍又开始了他的隐居生活。石头见他无聊就让他抄写化妆品配方,把美白嫩肤霜和去斑除皱霜的配方原料全打散,按两种各生产十斤分写三张购药单,石头又让他把每份抄写五遍。
石头早构思好永珍牌节煤炉的广告宣传单,他本想让李永珍抄它个几千份,可忘了多买点纸下山,李永珍的药箱里肯定不会备那么多纸开药方。
石头带吴病到水塘提水,又拿出藏好的钓竿教吴病钓鲫鱼。现在水很冰了竿太短不好钓,但塘小,还是有鱼吃钩。吴病上次没钓着大鱼本来就耿耿于怀,现在亲手钓上来两条大鲫鱼马上高兴的一发不可收拾。石头见他上瘾了只好自己提了一桶水,又让吴病把鱼放到陷阱坑里。
石头打开地窖拿盐,随后把里边的山药全取了出来,两袋没装完,他又把装野味的袋子空出来装了一袋,他可听李奶奶说灶灰都是老乡们免费给的,神医怎么能占老乡的小便宜呢。地窖里也没什么可取的了,他又封好洞口用土埋上,那些瓶瓶罐罐大部分都是接水用的,他现在可是能提满桶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