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花和周男晚上还比较斯文,并没象下午那么狼吞虎咽,就那也还是吃了许多锅巴外加半碗多米饭,饭后石头让大家都坐一会等两个小朋友稳会食。石头说天气已经转凉了,明天他要去把小鱼真正钓光养起来,等下头场雪时再去逮几条四五十斤的大鱼,他说自己会在路上吃早饭;郑男今晚把桶挑回去明天再带来,明天早饭后郑男一人巡菜地,中午帮胡大婶给三个泥工送点饭。爹娘和吴花、周男明天都去抬鱼,山路不好挑,两人抬一桶就行了,回来后就放这医馆里,换个空桶再赶去。郑男明早还要告诉牛老汉来把这的鱼转过去,再选个小滴水坑养着。
石头在医馆把上次选的另一副钓竿也绑好,又检查了还有四套备用钩线才放心,他仍带了两个大袋子又带了两个馒头。他带着两个钓竿回到家又用酒泡了一汤碗高梁面,还用酒和白面和了一团比鸭蛋还大的饵。
早上石头醒来天还未亮,他坐床上等了一会,听见外边有动静忙下了床。石头阻止了正准备烧汤的娘,几下检查好备齐的装备带好饵料,这时娘又递给他三个熟鸭蛋,应该是昨晚回来烧水时就煮好的。石头一刻不敢耽搁就着蒙蒙的光亮向山下急行着,这可能是今年最后一次钓鱼了。明天就进入九月深秋了,眼看着就要大忙了,自己的销售方案也要开始实施了。六万斤粗粮备齐后若还有余钱还想去买些化妆品原料,金兵一退就要去挑选一种精美的瓷瓶当包装,若无钟意的还要上窑上去订制,石头可知这包装的重要啊!这瓷瓶即使比美容药成本还贵也要订。买椟还珠不就清楚地表明了古人也懂得了包装,只是有些人看不明白罢了。
石头双竿真是忙得够呛,幸亏准备工作做的好,没虫子了他就用面团。石头爹娘他们赶到时石头钓的有一百多条了。石头让他们仔细数好,一只桶只能装四十条,装不完下趟再来。装好鱼他见这鱼真老实,可能水没变、这鱼也一点没变得惊慌。石头放心了,就又把每个桶里的水倒去一点,反正这鱼命大、这样走起来更快。他让爹他们中午吃饭了再来,贾有说现在回去吃饭太早,石头发脾气说还早也要歇歇,下午咋说也只一趟,赶那么急干啥。
不一会又是几十条,石头还在想是不是歇歇用一个竿钓,牛老汉挑着桶来了。原来郑男吃罢早饭就去告诉了牛老汉,当牛老汉听郑男说石头天没亮就出发了忙赶去问李永珍,李永珍正在让胡大婶给他腾桶呢,他夺过桶问清地儿就赶来了。石头大喜,今天有人运鱼,自己可要钓过瘾了,就是这鱼太蠢,钓的没一点技术含量。石头仍是数好,这次他每桶只装了三十条,水也不多。牛老汉又等了一会见他只是不停地把鱼向袋子里丢才急着问,当他知石头就只让他挑这点他忙道:“你觉得我老了?其实我和你李奶奶都还不到五十呢!是相思岁月把我们的脸催老的呀!可我在这山上比你爹还能挑。”石头一时惊呆了,这李奶奶和牛老汉都是从县城过来的,牛老汉还是个会识字的文化人,这两人一定有不为人知的苦情啊!他一时不好问,又给两个桶里各加了五条赶紧催他回去再选个小滴水坑。
牛老汉走后石头又钓了二三十条坚决地收了一个竿,太无趣了,只是不停地提鱼、装鱼,他决定等鱼少了再用双竿。今天比平时早来一个多时辰,又是双竿钓,前两次这个时候才到,今天争取钓四个时辰,有人运鱼,自己坚持到天黑到家才对得起大家。他又丢条鱼到袋中,抽空看了一眼山上,爹他们已走了快一半,也就是十里,后边牛老汉真是比他们快,两下相距绝对不足三里。突然他发现牛老汉后边两三里还有个挑桶的人,也就是离这也只三、四里了,扫一眼他就又使用起了双竿。苦命呀!刚闲了一会,真当我这是活鱼批发市场,都用挑子来挑。这个不用细看就是李永珍,今天他也不去采药了?真是不顾一点影响,竟挑着水桶到山上跑!
石头知他身体棒,李永珍到了石头让他自己数,每桶装四十条,多了是会死的!李永珍提了两个半桶水,老老实实的各装了四十条。装好后他见袋中也就二十来条了,于是他把每个桶中又加了十条,他见石头朝袋中扔鱼时不满地瞅他,他只好憨笑着说:“我看我这桶大,只加了十条。”石头没好气地说“你挑完了别人来了挑啥?还不快回去吃饭!”李永珍挑上走还不忘说:“我还不知你本事,再多人来了你也让他有鱼挑。”石头那个气呀,你想叫我忙死呀!
李永珍走后石头又忙了半个小时(幸亏不是半个时辰)才想起自己还在用双竿,真是气糊涂了!他干脆停了竿掏个咸鸭蛋吃,他看爹和牛老汉他们正好到头了朝里慢慢消失不见。吃罢鸭蛋石头估计离午时不到半个时辰了,下午最多只能钓一个半时辰就要朝回赶,两个时辰要抓紧了。怕后边不好钓他仍放双竿,边钓他边算:上午这三批共整出个二百五,下午收工自己还能提半袋,自己现在身体棒了,提个六七十斤应该没问题,提不动了还能和爹换换,反正是吃不带水六七十斤算一百条。下午他们全部来又是个二百五,一共得有三百五十条才算人尽其用。现在两个袋子中加起来差不多一百条,后边若不好钓了还真钓不够二百五。
有了目标就又有了动力,石头又忙补了些窝子。鱼儿也满争气,并没到处乱跑,都围在窝子旁不停抢着咬钩,其间有俩大鱼游过来可能感觉实在太浅很危险又忙离开了,也只耽搁了小鱼儿十分钟吃钩。那十分钟的空闲石头觉得好奢侈,终于偷懒了一会,就那十分钟里他发现李永珍还没到头,就又有一大帮人向山下来,他开始挺慌,仔细清点下应是爹他们才放心,千万别来个几百人每人挑一条回去。不过爹娘也是的,你们吃饭也不等人家李神医,他可是你儿子的救命恩人啦!现在还在帮你儿子挑鱼,你们那么急下山干嘛!晚点还想再跑一趟。正午时鱼群回来了他才又开始忙碌起来。一时手气顺他不敢停,不一会扎在水中的两个袋子里就全是鱼了,他提鱼提麻木了,只是想着赶紧提够三百五十条,今年再也不提鱼了,要钓也是想办法把那大家伙钓一钓。
大部队来了,仍是牛老汉和贾有挑着桶,吴花扛着一根单扁担。到水塘边了吴花忙放下扁担阻止大家别大声、别靠近,莫把鱼吓跑了,她自己却跑到石头身边帮石头放了一条鱼到袋中。石头没好气地问她怎么不装鱼早点走,她说大家都想等他一起回去。石头郁闷了!本来还想等大家走了偷懒歇一歇,现在怎么也不能破坏自己的形象吧!
钓起一条鱼吴花又来帮他放,他心疼地说:“你跑一天了不累啊!提个桶来放我后边!少装点水”石头钓一条吴花数一条,等吴花告诉他桶里已是四十一条了他真不想再钓了。他本来上午就没有虫子了,现在又趁机对吴花说虫子刚好没有了,不用再钓了,哪想到刚说一半就见吴花拍拍手,又向人群招两下,马上就见周男拿了一把树枝跑过来。石头绝望了,硬着头皮接过树枝,只见吴花和周男迅速把鱼抬了过去,紧接着又送了一只桶过来,竟似训练过一般。
枯燥的提鱼运动又开始了,吴花仍乖巧地守在石头身后数鱼,很快数到三十条终于慢下来,石头终于松了口气把鱼竿放水中坐下来问吴花中午吃饭了吗?说完又把剩下的那两个咸鸭蛋给了她,并让她给周男一个。有了大鸭蛋终于转移了吴花的注意力,恼人的是鱼漂一动,石头条件反射又提上来一条大鲫鱼。
李永珍又赶来了竟把郑男也带来了,可怕的是郑男也挑了一担桶,石头真不知道他们又在哪找的桶。石头没好气的让他们装鱼回家,鱼钓完了。没想到吴花也来一句“是的,钓完了,过几天才会再有。”石头把桶提过去看他们装鱼。
石头告诉大家人多,每人不用挑太多,装好了报个数。大家看多了个郑男也就没多装,最后一问都还和早上一样,郑男说他每桶装了四十条。石头怪郑男装多了,郑男说他水装的少。石头说自己还能提一点,郑男告诉他袋子里还多。石头一惊,赶紧把袋子提起来一看,两个袋子都果然还不少,加起来没一百条也有八十条。石头傻眼了,幸亏郑男来了!他让抬鱼的把水倒一点又加了五条鱼,美其名曰:能多活一条是一条。
回去的路上很是热闹,石头却暗叫好险,如果郑男不来只好留一袋明天再来一人挑,要么把鱼剖了挑一担争鱼回去。李永珍折了一个树枝削好当扁担,把两袋子的鱼分好让石头挑上。石头清晰地感到自己的身体是好多了,鱼是不多,也就五十来斤,可自己现在挑着上山竟没喘一下,就连中间大家一起歇息他也没想把鱼放下。
六桶鱼从医馆过也没停留就送往大牛洞了,守家的胡大婶见大家这么早就回来了也没感到太惊讶。石头仍把两袋鱼都倒入两个高干病房里的大盆中,每袋鱼不多所以存活的还行,目前只有两条濒临死亡,就是送到医馆急救也回天无力了。胡大婶还是高兴地说今天回来的早,不用摸黑剖鱼。石头又神气了,吹嘘道:“不敢钓太多,多了太累人,就连李神医都装了一百条。人太少啊!”胡大婶内疚地说:“我本来也准备再借担桶去,李神医却让我看门。”石头知道自己又说错话了忙补道:“鱼也刚好钓完,就早早地回来了。”胡大婶是一百个不信,她认定石头是宽慰她,第一次钓一百斤就说一条不剩,现在就剩了这两次的几百斤。
石头娘和吴花、周男三人挑了四担空桶回来了,大家没让李神医挑了。胡大婶忙着把桶分清去还,石头让胡大婶把每只桶里留两条鲫鱼还回去。石头见吴花、周男的精神还很好,没有一点疲劳的迹象,两个小朋友现在对喂鱼的兴趣又减少了很多,可能是自己家里也有鱼了。他们兴致勃勃地守着石头,想象着石头又为他们找些什么好玩的事情做,当然要有好吃的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