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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笫三十五章 运 煤 上 山

石头知吴大叙担心幺妹就忙迎上去说:“幺妹在睡。”吴大叔欣慰地说:“她找到你就放心了,我就怕她没找着你。”石头感动地说:“我们就到这路上歇一会,让幺妹多睡会。”吴大叔点点头和贾世木就在路上卸起东西来。石头见帐蓬都带来了就拿了几个放路边招呼吴大叔和世木大哥坐。很快天亮了,贾有和吴病一起走过来,也心照不宣地各拿了个帐篷坐了。

大家听吴大叔细说,正如吴病发现的,幺妹在石头下山那天回家后就不吃晚饭,吵着石头哥哥不带他下山,她要下山去陪石头。吴大叔驮黄泥土刚回家,只好狠心说石头要做大事,她去只会影响石头办事,她当晚就哭泣了一夜。第二天下午很早就哭着回去了,说贾世松说的石头不回来,她哭着一会骂贾世松混蛋不带石头上山,一会骂胡大婶笨蛋都不给石头哥哥多带点粮。后来下雨了她哭得更厉害了,晚上又没吃饭就坐走廊上看了一夜的雨。石头鼻子一酸没忍住,他只好任眼泪哗哗地流。昨天下雨吴香她们没去出工,幺妹还是喊周男去医馆,周男曾说过下雨晒不成山枣她也没吭声,在众人担心的目光中倔强地走了,周男也只好赶去。晚上周男回去说幺妹早上没吃饭就下山了,并说先一天中午也没吃,吴大叔这才慌了,幺妹这是两天没吃没睡了呀!这雨又一天未停。他没多责备周男不早点回来和自己说一声,披了蓑衣就匆匆赶到医馆。

当李永珍听说幺妹两天没吃没睡也吓了一跳,他责骂自己没多坚持和吴花一起下山,又责骂自己太马虎太笨没替石头看好家。李永珍骂着还没忘让三娃子快去叫他爷和贾世松过来。贾世木和贾世松来了李永珍就催他们二人随便哪人立即和吴成连夜下山,一定要找到石头和幺妹。贾世木忙说自己去,随后又急着去牛老汉那牵牛,李时珍又骂自己笨,刚才让三娃子去喊人却忘让他带牛。贾世松在医馆把石头交代要带的东西准备好,贾世木把牛拉来,李永珍就忙催他们下山了。一路虽难走,天却是晴了。石头不禁又想到幺妹没吃没喝拖着疲惫的身体在雨中足足走了一天的场景,他强忍着眼泪说去给大家煮锅蘑菇野菜汤,贾世木也忙说去给大家烙饼。

石头把昨天挖的山药全削了洗净,又洗了有两斤蘑菇、一把野菜和野葱。他把蘑菇和野葱一直爆出香味才放了盐、加上水,他把山药象削面一样朝锅里削。三根山也是大,总有个十六七斤吧,竟把给工人买了做饭的锅快装平了。他把火烧的并不大,反正还早、贾世木也才把另一口锅架好,还没点火呢。他轻轻地搅着锅、眼睛却看着帐篷里熟睡的幺妹。他忽然想到和爹娘也到吴大叔他们那盖栋土楼,过几年等幺妹大了和她成个亲就这样到山里过一辈子也不错。他看着幺妹睡的香甜,自己心中也是满满地甜蜜,这小妮子啥时候不知不觉竟占住了自己的心田,大概是第一次对她感到心疼时就发生了,只是自己不懂罢了。

贾世木的第一锅饼已好了,石头仍盯着幺妹的小脸用慢火熬着汤。太阳已升起老高了,大家却没一个人打扰石头。贾有已把牛车套好,牛欢快地吃着吴大叔和吴病找回的草。贾有和吴病他们本准备来搬煤装车,见石头痴痴地盯着帐篷里、三人不敢打扰又转去,贾有干脆把牛解了带到一处旺盛的草坡。

石头终于发现一锅汤快熬成粥了,他看看剩菜,昨晚幺妹也只吃了一个鸭蛋,他忙把四个鸭蛋连碗一起放到灶口热着。世木大哥和的面已烙完,他见石头仍在熬汤就准备再去舀点,石头终于说话了:“这锅起了就把剩菜热了,吃饭。”

石头刚说完就听一声“石头哥哥!”他下意思地答应一声。只见幺妹正坐着看自己,又后悔才和世木大哥说一句话就把幺妹吵醒了,他劝吴花再睡会。幺妹看看太阳嘻嘻笑着说:“再不起来太阳都把屁股晒糊了!”石头见幺妹穿鞋起来忙迎上去,他一手扶住幺妹肩、一手轻抚着幺妹眼上的肿印轻声问道:“睡好了吗?”幺妹双手搂住石头腰,紧紧地贴在石头怀中说:“我还想让石头哥哥抱着睡。”石头一听汗颜,是你抱着我睡好不好!不过她不是睡着了吗?他见旁边没人注意才松了口气催她吃饭,没想到幺妹又来了一句“石头哥哥身上好好闻哟!让我再闻一会。”石头吓懵了忙道:“快看你爹来了!”没想到吴花道:“爹来了我也不理他,爹不好。”石头忙把她推开指着吴大叔给她看“你爹可好了!昨晚你没回去,他不放心连夜赶来了。”吴花这才高兴地说:“爹真的来了,爹!你是怕我和石头哥哥跑了,不回去了吗?”吴大叔高兴地迎过来说:“我当然怕了,谁叫你是我家的小宝贝呢!”吴花笑眯眯地说:“爹别怕,那我下次跟石头哥哥下山住新房你也来。”众人都不敢接腔了。

石头把冼好的那把野菜切碎丢锅里,贾世木也把两条鱼和田鸡腿热了。开饭了,山药粥竟出奇地好吃!酒还剩两三碗,石头让吴大叔和世木大哥喝了解解乏。吴花又说自己昨晚只喝了半碗,不然爹今天可没酒喝了,以后爹可不能只顾自己喝酒了。吴花又劝世木大哥和爹多吃点鱼和鸟腿,那是石头哥哥做的可好吃了。大家见吴花又恢复了叽叽喳喳地不停叫也都很开心。

吃饭间石头交待世木大哥要补个觉,下午大家来齐了安排两个小工合住,帐篷吴病随时要带一个,每天要给吴病和猎狗也准备好干粮,过几天大山会再带一袋粮来。这时吴花听到帐篷又问吴病:“大哥,昨晚三个帐篷怎么在睡?”石头一听又头大了,果然老实疙瘩吴病毫不犹豫地说:“就给石头带了一个皮袄,当然是你们俩一起盖啦!”吴花笑眯眯地说:“怪不得石头哥哥抱着我睡,我还以为是做梦呢!”石头忙道:“你就是做梦!是你抱着我胳膊,把我胳膊都抱麻了。”吴花道:“那你今天晚上抱着我睡不就行了。”石头见吴病都吴大叔都没啥大惊小怪的,心想:这山里猎户真是彪悍、这可是古代哟!想给李永珍找个老婆竟见不到一个适龄女孩,连个少女都见不到,干脆打听一下也给他介绍个山里猎户的千金,三香可不行,她们仨都还未成年,李大叔可不能再等了。吴花见石头不好好吃,东张西望的就又说:“石头哥哥你要抱我睡了,我就再也不和你抢大鸭蛋了,我要把大蛋都给你吃!”石头差点笑出声,你有大蛋吗?还都给我吃。提到鸭蛋他忙站起来跑到灶前把四个热鸭蛋放到吴花面前。

吴花笑眯眯地数了下人,挑了三个鸭蛋拿刀切了,她给每人半个,众人不敢拒绝都吃了。她最后对石头说:“这个大蛋留着只剩我们两人时再吃。”石头告诉贾世木朝北走山脚下蘑菇和野菜很多,闲时可采一些,别舍不得油、不吃炒菜众人会生病也做不出活来。木屋底架也要让不匠们做高一点不能进雨和雪水。

吃过饭石头不敢多耽搁,直接把车拉到煤堆旁,十二袋半煤几人两下就装好车绑牢。吴大叔看着这一大车煤又暗中咋舌,前几天贾世金可才说过这县城花钱都买不到煤了,现在石头一下就整一车,听说前天晚上就拉来了,要不是下雨昨天还不就到山上了。石头把皮袄留给吴病,四人只带了四个饼赶了牛上路,吴病和贾世木站路上目送他们。吴花唤了“唔儿”一起走,走几步吴病唤,它又忙跑下山,还没到吴花又在上边唤,直把‘唔儿’折腾了两三趟。

阳光很是温暖,大家心情高兴竟比下山还快,可能是有牛拉车,又拉的是煤,不象下山时拉的碗、盆、酒、油,又怕碰、又怕泼。众人紧跟着牛车,牛老汉找的这头牛又高又壮,一步跨老远,石头感觉自己全部在小跑,走了半个多时辰他都未感觉到累,难道李时珍这补药配方也这么厉害,他忽然又想到今早的梦遗也是不是那补肾药惹的祸。

石头还在沾沾自喜走了这么久山路,搁现代足有一个半小时了,他紧跑几步正准备叫大家歇一会,忽然发现吴花走几步站两下,更可怕的是又单腿跳着前进七八步。再看爹和吴大叔正唠家常唠嗑的不亦乐乎。石头一下子打击不小,强身健体、任重而道远呀。

几人坚持到正午碰上贾世松的大部队才歇息,就只石头喘息不止,吴花埋怨爹走太快。贾世松他们已歇息好准备继续上路,他们个个都带着必须的工具、绳子,每个人都还背着背子,看来山里的气候变化是快,石头匆匆和贾世松交代几句就送他去了。当石头听爹和吴大叔说走了一半有四十五里时他不禁又沾沾自喜,不到两个时辰、也就是三个半小时自己竟一口气走了四十五里,中间还有许多时候是小跑的。哥们身体还是棒嘛!

贾有把带的草全扔给牛,石头看这牛是壮,草肚子和水肚子都没怎么消下去,还和出发时差不多。吃了饼石头催着上路,吴大叔说还剩四十里一个半时辰就到了,让石头多歇会,看来吴大叔真怕把石头累着了吴花找他算帐。

歇息吃饼吴大叔足足磨蹭了半个时辰才出发,他不敢走快并不时的回头看石头跟得上吗?就这样他们也没要到两个时辰就回到医馆,医馆里只有李永珍在,石头和李永珍打了个招呼就催他爹给贾铁匠送煤去。吴花仍紧跟着石头,她见她爹也跟着不满地说:“爹你咋还不回去!石头哥哥晚上还要上家里吃饭,给你们三个吩咐驮土的事,一万斤呢!他还说要带两坛酒喝呢!”吴大叔讪笑道:“我把煤下了就回去。”还没到大牛洞,牛老汉和贾钱就迎过来,牛老汉对着吴花说:“没事就好!不然我们咋和石头交代。”石头皱皱眉,心中不由吐糟“她爹就在旁边,你不和他交代和我交代啥!”吴花却很正常,没啥反应。石头让大伯通知下负责人明天一早领粮,并让大伯把那头大牛喂好明天再带过去。

贾钱引着牛车又向南走了一百多米就到了贾铁匠的洞口,贾世金听到动静正好出来,他看到车上的煤都忘了和大家打招呼就拖下那个半袋的打开仔细看看,然后又打倒从底部扒拉一些仔细瞅,最后他眼光才找到石头,激动地双手拍着车上码得整整齐齐的煤包说:“这都是的?”当他得到石头肯定的答复后竟双臂大张趴到布袋说:“好东西呀!”石头郁闷了,不是好东西我们贾家洼的刘支书能坐五年牢。

这时吴花等急了,他扯扯贾世金说:“你让让,我爹下了还要赶回去呢!”贾有早把绳子解了,贾世金见众人都等着他忙不好意思地夹了两包说:“我来就行了,别把大家衣裳都弄脏了。”石头见贾世金把煤朝屋里夹忙拉住他说煤灰有毒,卸外边。贾世金没敢反驳就下到洞口,大家一哄而上两下就下完了。这时石头才看到一进洞口正中就是一个新大炉子,连鼓风的手拉风箱都连好了。

贾世金见石头盯着炉子看得意地说:“后天就能生火烧烧了,我让你嫂子和你侄子去砍松油疙瘩了,我在家守着炉子呢。后天先用松油疙瘩把炉子烘一天,也省点煤。石头看看屋里的桌椅、家什惊讶道:“你这也不做烟囱,就在这屋子中间烧?”贾世金笑道:“这洞又无门,到处通风怕啥!”石头总感觉哪里不对,可又说不清。这时里屋出来一个人刚晃了一下又一闪进去了,贾世金道:“那是你大侄女,我这就让她做饭,你吃了再回去。”石头忙道:“刚回来,事还很多,等三天后把铁给你送来了再说。”这时吴花也在喊石头,石头和贾世金告别出来外边就只有吴花,众人早走了,贾世金跟出来仍在说后天一定留下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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