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和李永珍到主卧室坐了,石头把后天就要开荒种菜、收牛割草的事和李永珍说了,又说自己要忙了可能有时没办法呆在医馆。李永珍忙告诉他没事,自己一个人习惯了应付得来,再说收药童也是石头教的,李永珍可从没有过药童。
石头又问李永珍:“李大叔,你今年三十五了,想不想结位娘子?”李永珍涨红脸道:“想是想呀,可我们这走方郎中连个真正的家都没有,谁愿意跟我们!再说我也不想害了人家。”石头说道:“现在不一样了,李大叔,你现在可以结了,抽时间就到王湾给你置幢大房子定居下来,战乱过去了世道安宁了还可以到县城定居下来。”李永珍听得眼睛发亮,这可是他以前做梦都想不到的啊!石头继续说:“李大叔,我现在就能帮你实现,我还要用一年、不、只要半年就把你的名声打出王湾外的四乡八邻,一年就传遍县城。但你一定要保证照我教的方法做,对贫苦老百姓分文不收倒贴药钱也要治。”李永珍郑重地说:“我保证!我早把你当成行走人间的菩萨,我们郎中只能治病救人,可你是在救苦、救难,你在救大家的命!请允我称你为先生,我不想再躲躲闪闪地喊先生!”石头忙道:“李大叔放松、放松,我的计划你是知道的,小石头永远是小石头,再变大一点也还是石头,师出无名呀!但郎中就不一样了,我一定要让李神医的名声传遍全县,当然你要传到京都汴梁我也能帮你做到。”石头看李永珍笑了心道:二十一世纪广告看腻了,这以后有钱了广告打到京都去还不是小儿科。他接着说道:“李大叔,我劝你找娘子也还是先找一个贫农的姑娘,这样的女子心善、人也温顺,至于你以后到县城了找老二、老三我就不管了。”
李永珍听了惊呆了,这还是一个十几岁的娃说的话吗?竟教起自己这个三十五岁的老男人娶老婆之道。随后想到先生的睿智也又释然了,回道:“一切听先生的。”石头头疼了,心想以后在有人的地方还是少和李大叔说话为妙,他是个直人,既然尊重谁了就会口无遮拦,想咋尊称脱口而出毫不顾忌,为大计着想,自己还是少露面让他威望达到一定的高度再说。无奈的甩甩头石头才又说:“我会和我娘说一下,让她帮你物色,有合适的了就让媒婆去提亲。”李永珍又忙应道:“一切听先生的。”
看看外边天色不早二人出来,正好贾世松和杂货店的伙计也拉着一大车零碎过来了,石头忙帮着把被子搬到小床上放着,油灯和灯油全放到高干病房,年轻的小伙计也利落地把厨房用的许多杂物搬下来放好,石头问他有十五岁吗?他只笑着点头却没说话。贾世松把找回的碎银子和一串大钱交与石头,石头让他叫木工收了,早点回去。
众木匠收拾停当离去后贾世松也向李神医告辞,石头忙叫住他问:“大哥!等等,贾铁匠我们怎么称呼?他现在人在哪儿?”贾世松回道:“他啊,我们也喊大哥,和三娃子爷比较近,他们是亲堂兄弟。听世木大哥说过:他也上山来了,上山才没几天就闹着要做炉子打铁,众人都取笑他这山上做炉子给谁打家什,这不,他急得天天在山里转悠,我倒没碰见过。”石头让他留意才送他离去。
李永珍不知所以憋不住问:“你找铁匠干啥?想打农具?”石头道“我们不仅要发展农业、养殖业更要发展商业,农业养殖业只能帮助少数人不卖饿,商业却能给我们挣钱,以帮助更多的人。这是第二步,就是卖煤炉,当然这些都是销往县城的,只有县城人才有钱也舍得掏这个钱。”李永珍虽听不太懂,但知能赚钱就是天大的好事。
石头看看昨天那喝剩的酒坛里边余的不足两碗酒,他对李永珍说“大叔,那两个小家伙来了你让他们把这酒和油都搬到高干病房去,这两个小床就放这大厅西南角和西北角,远离主洞口,夜晚山风大、露气重。两个小家伙晚上就在这单人床上睡、有什么事你尽管吩咐他们,他们小,没见过世面你要多锻炼他们的办事能力。”看看旁边也做好有两个灯架了,又说:“早点把灯燃上,别怕费油,有光才有希望!我现在回去端菜。”
回到家石头娘正在做荠菜炒鸡蛋,说荠菜是下午出去打听招人时别人给的,中午的剩菜已拼一起热了装了两大碗,石头揭开案子上盆子盖着的鲫鱼数了下还剩七条,就又拿两条剁成块,他告诉娘明下午把剩下的五条鱼全带医馆吃了,不能再放了,鸟腿却不能再吃了,三十来斤以后等爹回来了慢慢下酒,今年看来是没机会再抓了。他又问了王员外家女佣的工价,并让娘把找好的女佣直接支医馆那边,以后家中就不用做饭了,全到医馆吃,能省不少人力物力。明晚开会,下午杀只鸡杀鸭就行了,鲫鱼块剁小点,总之不能铺张浪费。石头娘听后疑惑了:这是我家石头吗?怎么一月不见大事懂不少,这小事也理得清清楚楚。
石头又把李神医己被自己留在王湾落户的事说了,让娘给李神医找一个贫民姑娘做老婆。石头把荠菜和鱼各一半装了一碗,又端了碗剩菜一起放一个盆中,旁边加几个馍头塞着,他端了盆和娘说自己就在医馆和李神医吃,让娘也吃别等了,石头娘忙说菜留多了,石头却头也不回地远去了。
石头仍是吃着馒头陪李永珍喝酒,李永珍边喝边说石头也应该能喝酒了。石头想都没想就说:“我二十九号晚上到了喝的最后一次药,今天才二号,明早才能喝。”李永珍在只有石头的场合倒也不怕、他疑惑地问什么二十九号、二号的?石头反问他:“懂得天干地支不?”李永珍说:“懂啊”石头道:“那不就行了,都是记时间用的,这是星星支。”李永珍忙赞道:“先生懂得真多!”石头怕一碗多酒李永珍喝不好,坛中剩酒斟完后他又拍开一坛,他好奇地问李永珍能喝多少?喝醉过吗?李永珍摸摸脑袋困惑地说:“喝饱了就没喝了,谁知道能喝多少,一年倒也能喝一二十次,就是这么多年喝饱也就一两次,却也没有喝醉。”石头听后越发肯定这古代酒根本就是纯粮发酵的米酒,酒精度谈不上,只能有点酒度,放浓一点的大不了相当于现代的地封黄酒。他想到若是自己做一锅六十度的酒,大家不知惰喝两碗进去,那场面一定很可怕。他决定培养一点酒曲,想着李永珍只喝了一碗自己做出来的高度酒就东倒西歪的场景他不由地嘿嘿笑出声,倒引得李永珍也高兴地跟着傻笑。
石头等小水和三娃子来了又仔细交待一番,他又劝李永珍早点休息,别再傻着熬夜,才匆匆赶回去,他也感觉自己有些困。
次日无人打扰,石头难得晚起了一些,石头娘热好剩菜又煮了点面汤让石头给李神医送点。石头告诉他娘医馆馒头还多,李神医不会饿着,再说李神医也本是穷苦出身,不然自己还看不上他呢!
石头去了医馆,大山也在,说是正在喊小水去找石头娘说事,三娃子也刚起床说要去找世竹爷爷。石头暗暗好笑,小孩子还是瞌睡大,他告诉小水和三娃子:盆子里有馒头,要吃自己拿别饿坏了。李永珍在主卧室中一手拿着馒头,一手翻着桌上厚厚的医书。
石头两天没闲着今天决定出去转转,他在后世可不是个愿凑热闹的人,但到了这世不知是病好了咋的,他觉得浑身是劲,总有一种冲动,想不停地做点什么,他总感觉有一种无形的力量推着他!就连昨天他说的那些话他也觉得是那股看不见的力量推着他说出来的。
他慢慢晃着,一路看到的都是人们无聊地呆着,还有一处三五人倒是在议论着做工的事。他早听过王家杂货店的大致位置,走近一看:嚯‘王家货店’,这王老财!连个招牌都带上山来了,却把老子强扔到山下不准上山,看老子怎么收拾你!这杂货店足有医馆三个大,洞口一溜长长的三个大柜台,旁边还拼着一节小的应该是新做的。柜舌后边大洞中放着数不清的杂货,里边还有两个分洞,看不清大小,但也是堆满货。柜台外站了几个人,但都不是买东西的人,一个四十多岁的掌柜坐在柜台里喝着茶,那个给医馆送过货的小伙计站在一旁。石头早听娘说过这掌柜的是王老员外的一个远房侄子,那算盘打得极精,不管是卖东西还是换东西那手真叫一个狠,心真叫一个毒。
石头在杂货店外的路边坐下,看着王掌柜喝茶才想起一定要问问李大叔喝不喝茶,这几天光顾忙竟连茶水都没给李大叔烧一壶,李大叔硬是也没提一句。慢慢的店外的人也渐渐多了,大家三三两两的聚一起谈着闲话,但都兴致不高大多愁云满面。大家谈论最多的无非是存粮不多了,现在也买不到粮去县城买多了路上怕官兵抢了,买少了不够路上来回吃。更有不知哪个村的两人说要出山,晚上把村里的秋梨和苹果摘了来填肚子,众人都笑那玩意越吃越饿,气氛才没那么压抑。
说着说着就有人提到昨天帮神医买药的几个老汉算走运了!几天时间,又没风险,这一趟下来就够全家吃到过年了。说到神医大家又七嘴八舌地说起这神医花这么大本钱到这开医馆图的啥?哪家有病不是能拖就拖,谁舍得请郎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