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入夜,邠州刺史府上一片通明,成群结队的侍女们迎来送往,负责引领前来参加宴会的宾客们。
寿王大摆宴席,又是庆祝此次大败孟楷,邠州上下文武安敢推辞,时间一到,就纷纷出现在刺史府门口,在一名名衣带蹁跹的侍女们的带领下寻到平日里与自己相熟的朋友,三三两两坐到一起,静静等待主人开宴。
不多久,一道道精致味美的佳肴被侍卫端上来,堆满了众人面前的四方桌。
可是众人眼看着面前的菜肴渐渐冷却,却没有一人敢拿起筷子享用美食。
反而正襟危坐,双眼齐齐望向左边一处帘子,仿佛在等候什么。
随着时间逐渐消逝,那帘子忽然从里面掀开,走出一群人,其中领头的乃是一名英武神俊的少年英杰。
而这少年就是寿王李杰,只见他热情洋溢的拉着身旁那名彪悍魁梧的大汉的朝宴会最正中的位置走去。
然后转身坐在上座,将身旁的位置空出,邀请随自己一同前来的那大汉过去。
端坐之后,李杰抬眼看向堂下,见众人默然不语,神情严肃,笑道:“今朝大捷,实乃诸将用力,上下同心,在场诸位今日都是功臣,不必因吾拘束,尽情享受眼前美食即可。”
得到李杰的准许,堂下众人这才拿起身前的碗筷,夹起饭菜填饱自己早已饥饿多时的肚子。
李杰随后又看向身旁那大汉笑道:“此次破敌,若不是有朱镇将,邠州不知还要被围困多久。
来,孤敬将军一杯。”
朱玫即举杯对向李杰,一口饮尽。
李杰见此同样干满杯中之酒,一杯饮尽后,李杰又道:“朱将军还真是计智百出。
昨日一战两得其利,不仅大败黄贼手下大将孟楷,使其全军覆没,仓皇而逃,还美名远扬。
孤心中真是敬佩万分啊。”
朱玫大笑不语。
李杰随后又举起酒杯对着堂下众将道:“此战大捷,全赖朱将军趁孟楷两军对垒全无防备之际,给予他致命一击,才能有此番胜利。
我们今日能再次在此酣畅的饮酒,也全赖朱镇将之力啊。
来诸位,让我们举起酒杯祝贺朱镇将。”
李杰这一番话中夹杂着自己对朱玫的冷嘲热讽。
可堂下众人不知两人矛盾,只以为是李杰真的在祝贺朱玫。
因此纷纷举起面前美酒随同李杰一起为之道贺。
朱玫听完李杰的话后,明白他话中的意思,但脸上却没有半分愧色,自己凭本事坑的人,问心无愧。
反而说道:“此战大捷,实乃殿下之功,若非殿下鼎力配合,率一旅之师死死的拖住了孟楷,末将便是手段再通天也无用啊。
因此还是要多谢寿王殿下,将功劳归于末将,实在是愧不敢当啊。”
朱玫口中虽然如何言说,但眼神中略带一丝不屑。
“呵,呵。”
李杰笑了笑,不接朱玫的话机,岔开话题,转而向他介绍眼前的一道道美食。
这时刺史王道起身道:“殿下,酒宴祝贺,岂可无歌舞助兴,微臣有一义女歌舞双绝,可为诸位以助酒兴。”
“哦,是吗,有劳刺史了。”
王道见李杰不反对,连忙看向一边,拍手示意,随即十多名仕女簇拥着一位白衣佳人翩翩而入。
那十多名侍女乃是王道精挑细选而出,姿色容貌皆是上层,一时看呆众人。
但这些美女再是诱人,等其簇拥而入的白衣女子显出身形,也变得黯然失色。
众人来到中台空地,一阵袅袅动人的曲声便响彻宴堂,舞女们随着耳边的歌曲起身和舞。
此时李杰坐在上座欣赏着眼前身姿曼妙的歌舞,感到一阵熟悉,仔细回忆后恍然大悟。
然后好奇的询问王道:“王刺史,此舞令孤甚是熟悉,莫不是是玄宗皇帝改良而出的霓裳羽衣曲吧。”
王道拱手回答:“殿下好眼光,此舞正是霓裳羽衣曲,乃是臣女雁仪随宫中舞师所学,苦心专研多年,方才可以拿出来让殿下一观。”
李杰听后点头:“刺史有心了,不过孤听闻邠州青楼百花坊中有一绝色,艳压三州,不知其是?”
王道回答:“确实是此女,殿下,自雁仪随微臣从长安至此后,一直暂住于百花坊中。”
李杰听后,不置可否,淡淡的说道:“正好孤也多年没有欣赏过了,今日也算是重温一遍。”
说完不再理会王道随众人一起欣赏台下歌舞。
王道见李杰这般作态,也不失望,静静等候姜雁仪发力。
只见其舞步轻旋,彷如惊鸿,又如飞燕,如月宫仙子一般在月光下随时会翩然而去,飞入天宫。
妙曼动人的舞姿正如百花花丛中的牡丹,美艳不可方物。
此等美景,除了李杰这些来自京城的亲王世家子外,其他人何曾见过。
因此在场宾客无论是文人墨客,还是沙场大将都被之迷的五迷三道,眼神直愣愣的看向姜雁仪,仿佛要吃了她一般。
而姜雁仪眼神却一直望向不远处上座的李杰,丝毫不理会在场其他人,不久一舞结束,其在周围同伴的包围下款款走向李杰,来到他身边举杯献到嘴边。
李杰见状疑惑的看向王道。
王道解释说:“自古美人配英雄,殿下英武冠绝关中,无一人可比,不才小女颇有几分姿色,微臣故令其服侍殿下喝酒。”
姜雁仪也趁机凤眼看向李杰,柔声低语道:“妾身蒲柳之姿,望殿下万勿嫌弃。”
可是无论姜雁仪姿态如何动人,李杰在知晓其乃是青楼中人后,万般不愿接近此女。
故从其手中接下酒杯后,置于一边,并不送入口中饮下。
姜雁仪见寿王随手丢下自己递过去的酒杯后,以为其与众人不同,不由上下打量了几眼,可是想到义父的嘱托。
心中也无他法,继续施展本领诱惑李杰,而且她心中也不信真的有人能在自己的美色下把持的住。
忙伸手环住李杰的脖子,坐到他腿上娇笑道:“殿下一人独饮,岂非无趣,不如让妾身陪你一起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