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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决定

顾北陌从自己的房间出来的时候,端木蕊从楼上苏夕颜的房间出来了。

“顾北陌,我有事必须马上去处理,你好好照顾夕颜。”

送端木蕊离开后,顾北陌走到苏夕颜的房间,在她的床边坐下。看着苏夕颜皲裂的双唇,顾北陌心疼极了。

顾北陌轻轻握住苏夕颜的手,“夕颜,你要快点振作起来,阿姨她希望看到的是健健康康的你,不是现在这样毫无任何活力的你。你听到了吗,我知道你听得到的,所以,你赶快给我好起来,知道吗?”

苏夕颜自然是听得到顾北陌的声音,一滴泪从她的眼角无声滑落。

顾北陌温柔地为她拂去眼角的泪水,“夕颜,就算阿姨去了天国,你也不是一个人,我会一直陪在你的身边,直到你自己有一天跟我说,你不需要我了,我会离开,不会让你为难的。现在,我只希望你能振作起来,快点恢复成以前那个阳光、开朗的你,好不好?”

……

苏夕颜醒过来的时候,看见顾北陌靠在自己的床边睡的正熟。苏夕颜看着顾北陌满脸的倦意,这才意识到,这些天,自己一直沉浸在自己的痛苦里,所有的事都是顾北陌在操心。苏夕颜想,如果没有顾北陌陪在自己的身边,自己到底能不能坚持下来。

苏夕颜拖着无力的身体艰难下床,走到顾北陌的身边,给他轻轻披上被子。也许是真的太累了,苏夕颜的动作有点大,都没有把顾北陌吵醒。

苏夕颜来到苏媛的房间,里面的一切还维持着原样。只是,母亲再也回不来了。

苏夕颜看着苏媛的照片,小声说:“妈妈,您放心,我会好好活下去的。因为我是您的女儿呀,我一定会坚强勇敢的。您在天堂,也要好好的……”

顾北陌醒来,不见苏夕颜的踪影,他吓得大声叫苏夕颜的名字。

顾北陌慌张从楼上下来的时候,苏夕颜刚好从苏媛的房间里出来。顾北陌走到苏夕颜的身旁,倏地把她紧紧抱住。好像一松手,苏夕颜就会消失了一般。

苏夕颜任由顾北陌紧紧抱住自己,有人担心自己,苏夕颜感觉自己并不是一个人。有顾北陌陪着自己,苏夕颜感觉莫名的心安。

半晌,苏夕颜撒娇似的对顾北陌说:“顾北陌,我饿了。”

顾北陌放开苏夕颜,微笑着说:“你等一下,我去给你做吃的,嗯。”顾北陌说完,就向厨房走去。

苏夕颜在客厅坐下,看着厨房里忙绿的身影,苏夕颜突然觉得,有一个人为自己做饭,原来是这么幸福的事。

楚夜辰,也终于是完成了和客户的签约,打算明天回国。因为洛翼和他一起出国,所以他并不知道苏夕颜发生了什么。

就在苏夕颜坐着发呆的时候,端木蕊处理完自己的事,也赶回来了。

端木蕊走进客厅,看着顾北陌在厨房里忙绿的身影,笑着对苏夕颜说:“夕颜呀,要是有一个男人像顾北陌这样,我绝对二话不说就嫁给他了。”说着,在苏夕颜的对面坐下。

“顾北陌,我也要吃!”坐下来的端木蕊,对着厨房里的顾北陌大声说到。

顾北陌笑了笑,表示他知道了。

“蕊,我在想,我是继续去公司上班,还是留在咖啡厅帮顾北陌的忙。这个咖啡厅,是我母亲一辈子的心血,我想要好好帮她守护。可是,我又对自己的工作有点不舍。”

“这有什么好纠结的,你呢,就继续在你喜欢的岗位上努力,咖啡厅呢,我们也要继续经营。不过,顾北陌一个人肯定是忙不过来的,我们可以招一两个人来帮忙。当然了,要你自己跟顾北陌商量。毕竟,现在他可是你最亲的人了,哦?”

端木蕊说着,还给苏夕颜使了一个眼神。

苏夕颜看着端木蕊,没有说话。她现在饿得一点力气都没有,不想再去跟端木蕊争论。

顾北陌熬了一锅皮蛋瘦肉粥,因为苏夕颜三天几乎没有吃什么东西,现在适宜吃一点好吸收和消化的。

苏夕颜看着顾北陌两个严重的黑眼圈,说:“顾北陌,谢谢你。你放心吧,我会好好振作起来的,你去休息一下吧。”

“我……”

“你就去休息一下吧,你放心,我会帮你看着夕颜的。如果你也倒下了,就没有人可以照顾夕颜了哟。”知道顾北陌要说什么,端木蕊打断他,率先说到。

顾北陌看了一眼苏夕颜,“夕颜,那我先去休息一下。”

“嗯。”

顾北陌上楼去了,端木蕊一直看着苏夕颜笑。

“夕颜,我发觉,你们两个刚才的对话,好像新婚夫妇。”端木蕊说完,不顾苏夕颜的反应,自己笑了起来。

苏夕颜没有说话,她知道端木蕊是想自己快点从悲伤中走出来,重新开始。

顾北陌一觉睡到了下午傍晚,他是真的太累了。

顾北陌醒来的时候,苏夕颜已经为他准备好了晚饭,但顾北陌没有看见苏夕颜的踪影。

顾北陌顾不上吃饭,在咖啡厅四周寻找苏夕颜的踪影,最后,在离咖啡厅不远的一个公园找到苏夕颜。

因为每天吃过晚饭后,苏媛都会来这个公园走走,当作是饭后的锻炼。

在人群中,苏夕颜显得是那么的单薄,好像一阵风就可以把她吹倒。

顾北陌走到苏夕颜的身边,把自己的外衣脱下来披在她的身上。

“夕颜,外面很冷,我们回家吧。”

顾北陌不想苏夕颜看见熟悉的场景,想起苏媛。这样,她就一直无法真正从苏媛的离开中走出来。

苏夕颜没有说话,但还是跟着顾北陌向咖啡厅走去。

回到咖啡厅,看见桌子上的菜顾北陌一口也没有动,苏夕颜知道他是担心自己。

苏夕颜把顾北陌的外套拿下来,让顾北陌穿上,“顾北陌,对不起,我总是让你担心,害你都不能好好睡觉,好好吃饭,对不起……”

苏夕颜眼角红红的,明显才刚哭过,“夕颜,我不要你的对不起,我要你好好地,坚强地活下去。你不是一个人,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知道吗?”

“嗯,那我去把菜热一下,我们一起吃饭。”

苏夕颜和顾北陌吃过晚饭后,他们一起商讨了咖啡厅接下来的经营。顾北陌当然是支持苏夕颜继续回到公司上班,因为,那是她所喜爱的事业。

而他们也决定,再招一个咖啡师来帮顾北陌,这样,他们就能继续把咖啡厅经营下去了。

楚夜辰回到南城,本来想第一时间去见苏夕颜的,但还是先回酒店了。

他才洗了一个澡出来,就接到了洛翼的电话,知道了苏夕颜母亲去世的事。知道苏媛去世,楚夜辰说不清楚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曾经,苏媛待楚夜辰就像亲儿子一般,但现在,她就这么离开了。

楚夜辰来到苏媛的墓地,照片里的她,一如他曾经见过的那样,笑的那么灿烂。

“阿姨,您曾对我说过,要我好好照顾夕颜,您也曾对我说过,要我离夕颜远远的。对不起,两个请求我都不能答应您。如果,您知道了你女儿苏夕颜对我做过什么,您或许就不会这样要求我了。”

墓地里一片肃杀,只有楚夜辰一个人,“虽然,我也曾试着让自己忘记过去,重新开始。可是,每次只要我闭上眼,那一幕幕还是那么清晰地出现在我眼前。我和夕颜之间,终究是无法斩断过往的。所以,阿姨,只能对您说一声抱歉了。”

不知道为什么,天空突然飘起了蒙蒙细雨,好像是在为谁哭泣一般。

楚夜辰在墓地待了好一会儿,才慢慢离开。

回到车里,洛翼对楚夜辰说:“苏小姐已经跟人事部报备了,从明天开始就会回公司上班。”

“好,我知道了。”

而苏夕颜和顾北陌,正在忙着招聘咖啡师。

来应聘的人还挺多的,但顾北陌一个也没有看上。虽然苏夕颜从小跟着苏媛,在一旁看着苏媛煮咖啡。但和顾北陌比,苏夕颜的火候还是没有到家。所以,这次找人苏夕颜没有插手,完全交由顾北陌负责。

一个下午过去了,来应聘的人基本上都走了。

苏夕颜给顾北陌煮了一杯咖啡,“顾北陌,你是不是太挑剔了,你这样严格,我估计我们是招不到适合的咖啡师了。”

顾北陌喝了一口苏夕颜煮的咖啡,“夕颜,他们好多人煮的咖啡,还没有你的好。这样,怎么能提供给客人呢?”

听见顾北陌这样说,苏夕颜把顾北陌手中的咖啡抢过来,“既然我煮的咖啡那么差,你就不要喝了。”

“夕颜,我不是说你煮的咖啡不好,只是。今天来面试的,他们煮的咖啡总是差那么一点。所以,我才……”

“好了,我只是跟你开个玩笑。我知道,想要煮好咖啡,并不是想象中的那么简单。今天招不到,我们明天继续,我相信,总会招到的。”

就在苏夕颜说完,一个长相清新的男孩走到他们的面前,气喘吁吁地问:“请问,招聘结束了吗?”

苏夕颜打量了一下自己眼前的这个男孩,笑着说:“没有,你是来应聘的吗?”

“嗯,我因为有些事耽误了,请你们给我个机会,我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苏夕颜看着顾北陌,“要不,就让他试一下吧。”

顾北陌同意了,男孩自我介绍了一番,他叫江逸轩,刚大学毕业。虽然大学学习的是动漫设计,但他现在已经拿到了高级咖啡师等级资格证书,而且在读大学的时候,还开了自己的一个咖啡厅。虽然后来因为种种原因关闭了,但他还是希望在自己喜欢的领域上有所建树。

最后,顾北陌和苏夕颜一致同意录取江逸轩作为夕语咖啡厅的咖啡师。

第二天,苏夕颜下楼的时候,顾北陌已经为她准备好了早餐。

苏夕颜吃好早餐,要去赶地铁的时候,江逸轩也来了。

“逸轩,你怎么来的这么早呀?”

“夕颜姐,今天是我第一天上班,当然要好好表现了。对了,北陌哥已经在忙了吗?”江逸轩说着,头已经往厨房的方向看去。

“好吧,你进去帮他的忙吧,我去上班了。”

苏夕颜来到地铁站入口的时候,发现楚夜辰竟然在那里等自己!

苏夕颜已经快两个星期没有去上班了,不知道公司的一些新项目现在进展到哪一步了。

苏夕颜走近楚夜辰,说:“楚总,你怎么会在这里?”

楚夜辰看着苏夕颜,虽然脸上用比较厚的妆容盖住了自己的憔悴,但还是能看出她眼里的疲惫。看着这样的苏夕颜,让楚夜辰想起当初苏夕颜为了能和自己上同一所大学而努力学习的模样。那时候的他们,虽然学习比较枯燥无味,却是他们最开心快乐的日子。

楚夜辰拉着苏夕颜,往自己车的方向走去。

苏夕颜自然知道楚夜辰要做什么,她用力挣开楚夜辰的手,“楚总,我已经很多天没有去上班了。虽然跟公司人事处说明了缘由,但是,我不想成为公司谈论的对象。所以,还请楚总不要让我为难。”

楚夜辰看着苏夕颜说:“如果,今天我一定要让你坐我的车去公司呢?”

“如此,我只能向公司辞职了。”

苏夕颜说完,继续向地铁方向走去。

可是,苏夕颜还没有走几步,就被楚夜辰拦腰抱起,向不远处的车走去。

“楚夜辰,你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无论苏夕颜如何挣扎,楚夜辰都不为所动。最后,苏夕颜还是被楚夜辰放在了自己的豪车里。

一路上,苏夕颜都看着窗外,始终没有正眼看过楚夜辰。

虽然楚夜辰是苏夕颜的上司,但此时,苏夕颜已经不在乎了。因为,比起得罪自己的老板,苏夕颜更害怕别人的眼光。她不想在公司成为众矢之的,所以,只能离楚夜辰远远的。因为,像楚夜辰这样的人,只能是大家的,只能远观而不可独有。

楚夜辰见苏夕颜一路上都不更自己说话,他也不说什么。

在快要到公司的时候,楚夜辰停车了。

而苏夕颜,还没有反应过来楚夜辰到底要做什么,“还没有到公司呢,为什么停车?”

“不是某人怕跟我传出什么不好的绯闻,现在,不想下车了吗?要知道,可以跟我传出绯闻,那可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呢。”

苏夕颜快速解开安全带,下了车,“这个福气,您还是拿去送其他的女孩吧。”

苏夕颜说完,快速向公司方向走去。

看着苏夕颜倔强的背影,楚夜辰嘴角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微笑,只是一瞬间,就消失不见了。

苏夕颜来到公司的时候,助理小兰已经来了。

李兰大致跟苏夕颜说了一下公司现在正在跟进的项目,还有今早开会所要讨论的主题。苏夕颜虽然有好几天没有来公司了,但是,一切事务她都还是无比熟悉的。只需花不少的时间就可以掌握了。

只是,苏夕颜突然觉得自己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因为今天是周五,明天就是周六了,她不应该今天来上班的,应该下周一再来的。

苏夕颜才在自己的位置坐下来一会儿,助理小兰就给苏夕颜发信息,说楚总要喝咖啡,她已经送去了三次,楚总还是不满意。

苏夕颜亲自去跟楚夜辰冲了一杯咖啡送进去,虽然苏夕颜对楚夜辰的印象不是很好,但她不得不承认,认真工作的男人是真的很迷人。特别是像楚夜辰这样的,天生就生得一幅好皮囊的人,就更加有魅力了。

苏夕颜把咖啡放在楚夜辰面前的桌上,“楚总,这是您要的咖啡。”

楚夜辰像没有听见一样,继续忙手中的事。苏夕颜放下咖啡,就要走出去,只听楚夜辰说了一句“凉了”。

苏夕颜看了一眼楚夜辰,把自己刚放下的咖啡端起,向大门方向走去。

不一会儿,苏夕颜重新端着一杯咖啡进来了,这一次,楚夜辰说“太烫了”。

……

苏夕颜来来回回,不知道往楚夜辰的办公室跑了多少次,最后一次,苏夕颜足足端来了公司所有的咖啡品种,还有凉烫,浓度不同的咖啡。而楚夜辰,也终于是放过了苏夕颜。

苏夕颜走出楚夜辰的办公室的时候,说了一句:“真是一个小气的男人,只是顶撞了他一句,就这么记仇。”

苏夕颜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继续工作了。

中午,苏夕颜本来要去公司食堂吃饭的,但接到顾北陌的电话,他让苏夕颜去公司对面的花园,他在那里等她。

苏夕颜到的时候,顾北陌已经为她把饭菜、筷子都准备好了,只等她来开吃了。

苏夕颜拿起饭菜就开吃,顾北陌很是体贴地为苏夕颜打开一瓶矿泉水,递到她面前。

“这饭,是你亲自做的吧?”

“嗯,我怕你吃不惯公司食堂的饭。再说了,一直都是我给你送吃的,我不想改变。”

“逸轩一个人留下,他能应付过来吗?”

“放心吧,逸轩很熟练,他的专业程度也很高,交给他,我很放心。”

这边,楚夜辰拿着外卖走到苏夕颜的位置的时候,并没有见到苏夕颜。洛翼说苏夕颜并没有去食堂吃饭,楚夜辰以为她是伤心过度,不想去吃饭,特意点了外卖。但是,好像是他自己想错了。

楚夜辰把外卖扔在垃圾桶里面,去了自己的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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