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并不参与荣夏的事物,时樾枫免不了关心此事,一起吃饭的时候问了问时碧夏情况。
狗大爷被赵助理带去做按摩,时碧夏不想回家就到兰亭小区来。迟早被张教授薅去组织联谊会不在家,时樾枫支了铜锅子,拿出自己搓的生姜肉丸子和鲜切肉片配了些鲜蔬涮着吃,热气汩汩冒着熏得房间里溢满脂香气。
时碧夏觉得奇怪“怎么了?迟早买咱家股票了?”
她还真没猜错,荣夏这几年发展良好,迟早将自己上学以来的奖学金都投在里面美其名曰老婆本,偏偏他又是个十足的风险规避者,一点风吹草动就想跑路,小跌一下心脏就受不了,看着走势图提心吊胆,时樾枫忍不住劝他赚的那块儿八毛都不够操心的钱,还不如去存定期。
不过他也不是为了迟早那100手的股票,网上吵得沸沸扬扬,都上了热搜榜,还是以这种坏名声,时樾枫难免有些担心。时碧夏倒是对此持乐观态度,脱离了网络环境实体店的营业没有受到什么影响,苏棠方面的行动公关团队也有预料,祸兮福之所倚,不怕他来、就怕他不来,送上门的热点不用白不用,现在只是在等待时机。
时碧夏对此不甚在意,用筷子隔空点他“明天有一场慈善拍卖会,你陪我去。”
时樾枫本能的警惕道“我去干嘛呀,吃又吃不饱,人又不认识,。”
果然不出他所料,时碧夏一挑眉,略微倾身用眼神按压他“宣总的侄女,今年25岁,水下摄影师,做的是海洋生物保护工作,宣总给我看过照片,人很漂亮,还有爱心,接触接触没什么坏处吧。”
所谓长姐如母大概就是如此了,若是时樾枫自己有本事脱单时碧夏才懒得操他的心,可是从小到大也没见过他对谁特别上心过,时樾枫初恋是在高中,少男少女懵懵懂懂,女孩全家要移民海外,分别的时候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时樾枫倒是没什么大反应,只是情绪低落了一阵。时碧夏问他伤心吗?时樾枫一边刷五三一边回答她:还行吧,学习更重要。
于是时碧夏肯定他还没开窍,上大学之后喜欢他的女孩倒也不少,可他一个也不接招,整天和迟早混在一起上课自习吃饭打篮球兼职,就连徒步旅行都要一起去,时碧夏以为他俩好上了,隐晦地向弟弟表示自己是LGBT支持者,鼓励他勇踢柜门,弄得时樾枫哭笑不得。
不过看着他一直这么单着也不是个事儿,时碧夏决定用最靠谱的方法——相亲来解决问题。
时碧夏拍桌子“让你去相亲又不是说就要绑着你去结婚,和女孩子相处也是一种技能,你想想,你现在不抓抓紧多加练习等你遇到喜欢的人你知道该说什么话做什么事讨人家欢心吗?实践才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谈恋爱不就是要结婚的吗?”时樾枫目瞪口呆,“这种事情怎么练习?姐,你这个想法是不是略渣。”
“婚姻应该是爱情的结果而不是出发点,你爱她,她爱你,你们自然就会结婚。”时碧夏恨铁不成钢“你怎么知道你就不会喜欢宣总的侄女呢,你要多给自己一些机会,只有见到她才你知道自己会不会喜欢她,况且人家姑娘看不看得上你还是一回事呢,别以为你长得帅人家就一定会愿意,人家也是很优秀的。生活又不是迪士尼公主电影,你只用等待就会有王子来吻醒你,有机会要抓住机会,没有机会要创造机会。现在这个机会都给你了,你去不去?”
时樾枫正想说话,门铃突然响起来。
“这个迟早,又不带钥匙。”他起身走到玄关准备开门,却在猫眼里看到个意想不到的人。
江鸣在楼下转了半个小时才上来。事实上到兰亭小区来找时樾枫他已经踌躇了一整天,一直到下了班在地铁上回家的时候才下定决心来寻时樾枫。房门打开他看着一手拿着筷子显然是正在吃饭有些意外神色的时樾枫顿了片刻道“啊,不好意思打扰你了。”
没等时樾枫说话江鸣低着头将一个指甲盖大小的U盘交给他“这两天网路上的恶评是有幕后推手的,我找了一些东西,可能会有用。”他说完就转身要走,像被鬼撵似的。
“别走啊。”时樾枫拖鞋都没来得及换追出去拦住人,一把按灭电梯的下行键拉住江鸣不让他走。
两个人正拉扯着时碧夏也闻声探身出来,江鸣没想到她也在,一时间尴尬到想死的心都有了。
姐弟三个最终还是坐在一张桌子上。时樾枫从厨房拿了碗碟给江鸣摆上“清水锅,北方的吃法,不知道你吃不吃的惯。”
明明有着相似的面孔和身量,他们对彼此的生活习惯却一无所知,就连口音也是迥异,时樾枫拿小碗给他盛了麻酱,香菜末儿在时碧夏手边,她挖一勺问他“这个吃吗?”江鸣点头,她将香菜末撒在麻酱上将小碗递给他“按自己的口味配吧。”
江鸣就职于一家短视频社交分享app平台,做的是系统维护工作,馥芮和苏棠粉丝的恩怨正如火如荼,江鸣自然也看到了话题量从四位数到七位数一路飙升,也发现了一些异常之处,他一路追索用户ID查到了始作俑者,赫然发现那些攻击的言论大多来自一家水军公司,于是将证据留存下来送来。他本来是不想来的,奈何没有时樾枫的联系方式只好找上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