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这头羊,如果是按照我的想法,可能已经进入了“狂化”的状态,虽然自身的体力和生命力会快速流逝,作为奖励的则是可以短时间内提高自己的战斗力,而且会将痛觉减轻,从而在一定程度无视疼痛。
虽然我现在已经受伤,并且自身的体力也迅速下降,就连站着也是一个不小的问题,但是我却并不认为自己会输。
我的自信来源于插在它左眼上的那把刀。
刚才的一击大概已经将刀刃插入它的大脑,只要我能将刀子从伤口处拔出来或者让伤口的面积增大,就是我的胜利。
拔出刀的原因是现在刀子虽然对羊造成了伤害,也起到了封闭血管的作用,如果我将刀子拔出来,大量的血液将从血管破裂处喷涌而出,造成大出血。同时也会进一步破坏羊的大脑,从而影响中枢神经系统,这头羊将再也没有反抗的能力。
伤口面积增大则是另外一种方法,将剩下的半寸刀刃完全捅进羊的大脑中,然后用力一转,将羊的大脑搅成浆糊,那么胜利也是我的。
这是属于我的两个战斗方式。
但是,我页游需要忌惮的地方。
首先是这头羊可能是进入了狂化状态,短时间无视疼痛和提高战斗力,这种技能无疑是最后对拼的杀手锏。我无法学习,只能凭借一些猜测,推算现在这头羊还有多大的战斗力。胡思乱想之后并不能得出一个对我有利的结果。
第二是那对如同长枪一般羊角,即便不是魔法的施法材料,也是足以让我提高警惕的东西。上一次的对拼中,羊并没有用这对羊角战斗,只是用它的身体进行的冲撞。但是也不能成为我放下警惕心的原因。本来就不多的注意力还要分给这对羊角一部分,真的是一项挑战。
最后就是我们之间的距离。三米。听起来不是很远的距离,对于我来说,这三米的距离似乎是很安全。而对于这头羊来说,三米的距离也许只是它冲刺起步的距离。它如果爆发出惊人的力量,仅凭这三米的距离我是无法进行有效的闪躲的,只能提前做好向左或者向右跳跃的准备。
它的一声嚎叫,带着决心与勇气,我们之间最后的一次战斗就开始了。
我的第二条和第三条猜想立刻得到了验证。
它低下头,以羊角作为长枪,身体弹射,企图用加速的身体与锐利的羊角形成一把利刃,刺穿我。
我在它动起来的瞬间,身体向右侧跳跃。
刚刚浮空,羊就从我的身边跑过。
如果我没有思考到这一步,现在的我应该已经被羊角刺穿腹部,肠子怕不是都流了出来。
跑过的羊,左眼还差着刀子。
我伸手抓住刀柄,想要拔出来。
羊的速度却将我原本就没有站稳的身体拖倒,我的身体像是沙袋一般倒地。
同时,羊也因为左眼上的刀子被已经倒地的我抓住,身体发生了严重的侧翻,四只蹄子朝天,摔倒在地。
锋利的刀刃将我的手掌划开一道深深的痕迹,都可以见到手掌的骨头的那种刀伤程度,鲜血喷涌而出。
但是我却没有感觉到来自划伤的疼痛,因为我的手被砸下来的羊身体砸成重度骨折,从手腕处就再也感觉不到知觉了。
倒地的我用力踢向羊的大腿部位,只听到一声沉重的骨头碎裂声音,原本压在我手上的身体终于移开了。
拜这个动作所赐,刀子也掉落出来。
我挣扎地站起来,用左手抓住地上的刀子,像是举起一把长剑一样,对着羊。
那头羊也挣扎地站了起来。
这个时候我才知道,刚才骨头碎裂的声音,不只是它的大腿被我踢断,我的右脚也失去了知觉,血肉模糊的脚部和它已经变形的腿部,清楚地解释了刚才的细节。
它左眼处开始留着绿色的血液,左侧的后腿也只能勉强地站立。
我右脚残废,右手掌粉碎性骨折,右手掌被刀子划开,都可以看到骨头的那种。
但是我们之间还是没有决出胜负。
它也没有再次冲刺的机会了,我也没有再进行闪躲的条件了。
只剩下一个方式,可以终结我们之间的战斗。
近距离的肉搏。
谁先抢到优势,谁获胜的可能性就越大。
当然也不排除任何的奇迹存在。
比如爆发出什么惊人的力量,一击必杀。
或者对方的一个失误被自己抓到了,从而进行一波反杀。
我用力地晃动着头,疼痛感已经让我的大脑疲惫不堪,仅有的意识已经无法正常思考。
估计可以信赖的只有最后的肌肉动作吧。
那头羊也是一样的情况,歪着头,确认我们之间的距离,再次歪起头,确认的距离又是另一个。
我和它已经没有办法再做什么梗高难的动作,剩下的只有纯粹野兽之间的搏杀。
灵长目动物和偶蹄目动物的肉体之间的厮杀。
拿着这把刀似乎是在作弊一般,我看着左手的刀子,便将它扔到身后。
那头羊似乎是有一丝的诧异,然后像是肯定了我的做法一般,进行最后的调整。
肉体之间的对决,拿着刀子这种工具,也就不能称得上公平的对决了。
于是,我和它像是说好一样,向对方缓慢地拖着各自受伤的腿和脚,缩减着双方之间的距离。
它在我们之间的距离不到十公分时,两条前腿用力一蹬,那对羊角就这样刺向我的腹部。
我抓住了那对羊角的一支,但还是被羊角前端尖刺插中了自己的腹部。
已经粉碎性骨折的右手像是刀子一般插入它已经成为一个血窟窿的眼窝,用力地向深处挤进去。
像是触摸到了大脑一样的部位,便用力地晃动着手臂,已经无法活动的手指像是剃刀一般在它的脑中切割着。
它也没有放弃,已经将我顶倒,同时将羊角深深地插入我的胃部,大量的血液流出,我的大脑像是被抽空一般。
“去死吧!”
“嗷!”
我和它同时发出了最后的咆哮。
像是预示着这场战斗结束一般的咆哮声,穿透了这个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