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我看过小说,里面有一种技能,好像叫做“狂化”。这种技能可以短时间提高自己的基础属性,同时战斗力大幅度增强,付出的代价就是在狂化时期失去理智,敌我不分的那种,从一个人变成只知道杀戮的嗜血怪物。
这两项是狂化最主要的特征,其余的补充设定则是降低防御力,提高攻击力,同时对于疼痛的感知降低,恐惧心降低,无法思考比战斗更加难的事情,诸如此类。
不过,这种技能更多是一种叫做“狂战士”的职业使用,因为狂战士属于前排战士一类,血量高攻击力高,但是防御力弱,无法承担起坦克这种任务,所以狂战士实际上是强力输出角色,狂化也是狂战士经常使用的技能,或者说狂化几乎是与狂战士绑定的技能,其他的职业虽然也可以使用狂化,但是效果远不如狂战士、
当时看到狂战士的介绍后,我还在怀疑选择这个职业的人是不是脑子进水了,这种明显是负面效果的职业还有人选择?论爆发输出,和法师和刺客比不上;论抗伤害和团队增益,不如奶妈和坦克;就连基本的集体作战都做不到的职业,学习也是一个多余的选项。
后来我就不这么认为了,至少现在我对狂战士这个职业产生了根本性的态度变化。
这个职业是可以短时间突破自己的能力极限,越级与对手战斗,甚至可以跨越比自己高好几个级别的对手,达到真正意义上的“强化”。
而狂化带来的暴怒和理性丧失,对于强化能力来说,简直是连负面效果都算不上的一点点小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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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双眼睛太过显眼,以至于我不得不花一些时间去辨认眼睛的主人到底是谁。
可能是无聊,也有可能是想给已经吃饱喝足的自己找一些事情。
比如猜对这双眼睛的主人是谁这样的简单而又有趣的猜谜游戏。
那双眼睛是通红的,红的比红色染料还要红。
首先排除是我,因为我现在在这里,而且我的眼睛也不是红的。
那么是谁呢?
或者说,现在那个方向是牧场的入口处,牧场里有什么东西眼睛是红的?
那双眼睛在光线的照射下,变得鲜红起来。
然后,那双眼睛闭合了一下,随后再次睁开。
中间传来一声刺耳的声音。
像是狼嚎一般的声音,像是野兽看到猎物一般的声音,像是电视剧男主角看到杀父仇人的时候会大喊一声“贼人哪里走!快快受死!”一般的声音。
但是我是绝对不会将这个声音与“咩咩”叫的羊联系在一起。
无论到底是咩咩叫的山羊,还是咩咩叫的绵羊,或者其他咩咩叫的羊。
骑士像是比我更早一步看清那个红色眼睛的本质是什么一样,凑到庄园主的耳边,说了一些话后,庄园主站起来,用手帕擦了擦嘴,叫上女仆,对我说。
“弄臣,今晚我想要看到类似斗兽场一般的厮杀,你能做得到吗?”
“庄园主大人,我也没有受过训练啊,直接就是斗兽场级别的难度,是不是太难了?”
我几乎是在试探性的询问庄园主。
我知道斗兽场一个什么样的东西,是将人和动物放在一个类似笼子或者一片空地的区域,双方厮杀,人类一方胜利会得到奖赏,动物一方胜利则是会投入下一场战斗中。
当然,这个所谓的胜利并不是像是象棋一般的吃掉对方的将或者帅就简单宣布胜利,也不是战争中将一个国家征服插上自己国家的旗帜就全面宣布胜利,而是更加残忍的一种方式。
不死不休,只有一方彻底失去战斗能力,另外一方才算是得到胜利。
当然,如果能将一方致死,那么这个胜利就是毋庸置疑的胜利。
我虽然很想反驳庄园主的话,说一些“我不行”、“我做不到”这样的话,但是这些话在我开口之前,就已经彻底打消。
我听到了庄园主语气中那种命令的态度,不像是之前对我说的那种看猴子的声音,而是如同军人一般的命令,如果不服从就会立刻死亡的那种强制性的命令。
我当上弄臣不到两天,理解庄园主的话还是有些困难,但是现在庄园主的语气却足以让一个三岁的孩童都可以停止哭泣,就不要说我这样一个成年人了。
如果说之前庄园主的话是如同春天的花骨朵儿或者夏天的微风或者秋天的落叶,那样的温柔且让人遐想连篇,现在的庄园主的话和带着的语气则是冬日的寒风,只会让人远远躲开,而不是迎上去接受。
我已经知道无法反驳,也无法拒绝,所以只能进行一些讨价还价,以求得庄园主最大的让步。
庄园主任何一分的让步都是我存活或者胜利的一线希望。
当然这种希望是越多越好。
毕竟没有人会把自己的生死存亡当做儿戏,当做他人玩乐的筹码。
哪怕是身为庄园主弄臣的我也不希望自己的小命就在此终结。
庄园主思考了一下,同时,我听到了那个作为牧场大门的简单栅栏被撞破的声音。
慌忙地看向声音的来源,我能看得到那双如同调色盘的鲜红色的双眼越来越近,从黑暗处缓慢地向我走来。
沉稳的步伐,像极了一个人,根本不想是四足蹄类食草动物所能发出的声音。
我开始慌了。
这个时候,我再次看向庄园主,才发现她只是假装思考。
她早已经有了回答,只是选择拖延时间。
直到拖延到黑暗处的血红色的眼睛冲破栅栏为止,她才缓慢地开口。
“不会太难,我还觉得这算是最低等级的试炼呢。”
她笑了起来。
虽然看起来还是那么的可爱,那么的迷人。
但是她现在的笑容在我眼中就像是一个恶魔一般,可怕得让我想跑的程度。
“弄臣加油,不要让我失望哟。”
庄园主带着骑士和女仆一下子消失不见,只留下我和一大堆还在旺火上烤着的羊肉。
然后我再次听到了那个嚎叫声。
那双鲜红色的双眼逐渐从黑暗处走了出来,直到我看到了眼睛的主人是谁。
这算是难度中等还是最困难的难度?
冷汗“唰”的一声,从我的额头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