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队伍是五天前赶到京城的,现在正在朝皇宫前进。
路程并没有很远,半个时辰就到了。颜若被素姑带到一间厢房,等宴会开始过后她才跟着素姑来到宫殿。
她面带轻纱,后面还跟着一众同样带着面纱的女乐。一路看似低着头,实际眼神一直不断在打量传说中的皇宫,钱……好多钱……
颜若作为玄幽王府女乐之首,携一众女乐编钟起舞。她一袭火红衣裙被众女围在中间,随着编钟轻灵的声乐,舞动旋转,飞扬的裙角犹如盛开的莲花开出妖异的色彩。
又如燃烧的火焰,在她脚下升起,像是要烧尽她最后一丝生命。钟声越来越快,颜若像一个极速的陀螺,最后力竭倒地,火红的衣服在周围铺开,像是鲜血染满舞台。
舞毕,殿堂中的人才渐渐回神,都被颜若这一曲舞惊艳,纷纷拍手称赞。
尹寒澈端起宫女斟满美酒的酒杯,放到鼻间轻嗅,小抿了一口。玩味的看着自己那个闲散皇弟献上的女人在殿堂中央起舞。
一身大红丝裙领口开的很低,露出丰满的胸部。
红色轻纱遮住眼睛之下的皮肤,比桃花还要媚的眼睛十分勾人心弦,肌肤如雪,一头黑发挽成高高的美人髻,满头的珠钗在烛光下照耀出刺眼的光芒。好一个绝美的女子,在她面前其它人都显得暗淡无光。
这双眼睛和位故人长的甚像……有意思……
穿着秀着黑色龙纹暗红色对襟长襦和黑色深衣的帝王拨开众女,走到颜若的面前,弯腰将她抱起。
颜若全身无力,搭着他的肩膀,眼角余光是尹玄西低垂的眼,和握着酒樽微微发颤的手。
她将溢出的一滴泪蹭在帝王的衣襟上,在他怀中寻了一个舒服的姿势,闭目养神。
尹寒澈抱着佳人回到高堂之上最为华贵的座位上,看到女人闭的双眼,勾起嘴角。
见挥手唤来一名异服女子,轻语几句。那名女子轻而易举便抱起了颜若,退离宫殿。
颜若迷迷糊糊感觉自己进了一间华丽的宫殿,被人放在柔软的床榻上。微睁开眼,看到只是一名宫女后又闭上眼,陷入睡眠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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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兰姬刚发现遗落在桌面上的包袱,好奇的打开。里面有两个布包,一边是各式各样的首饰杂件,一边是沉甸甸的银两。
兰姬稍皱柳眉,合上包袱。
门外传来异样,兰姬警惕凝神,手缓慢摸向桌底。
叩叩——
“姑娘,在下十笙。”
十笙?尹玄西亲信,现下不应当是在皇宫吗?疑问归疑问,兰姬还是将门打开了。
“姑娘,这是银钱百两。离了这里姑娘可以尽心中所好了。”十笙拿出钱袋。
“什么意思?”
“恭喜姑娘熬出了头,拿了银子就离开吧,从此便和玄幽王府没有任何关系。”十笙停了一下,继续道:“姑娘是明白人,自是知道往后该如何。江管事正在过来的途中,姑娘可先寻一个住处,五日后来别院接人。”十笙说完转身离开,走了几步。似是想到了什么,又折回补上一句。
“对了,姑娘和江管事算不得奴籍,没有卖身契,所以不必为此担心。”
这次说完,十笙没有折回,离开了别院。
兰姬攒着手里硬邦邦的布袋,晃了下神,又想到白天兰鸢的话,一下子了然。
能让尹玄西放过他们,她一定是用了自己做筹码。
还说长大了,她看是变傻了。
若不是她执意留在这里,她们早离开了,还需如此吗?只是,连累了江叔。
现在也好,至少江叔没事,鸢儿那边她一定会竭尽全力助她,等待重逢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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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若再次醒来,眼前又是一片漆黑,眼睛被布条蒙住,手脚呈一个大字型展开,分别被绑在四根床柱上。
这画面怎么这么熟悉……
颜若嗅了嗅空气中的气味,是一股淡淡的龙涎香。耳间听到竹条相碰的清脆声,这是翻阅书简的声音。
有人。颜若心里浮上这两字。
“谁?”她刚转醒,嗓子因干涩有些沙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