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知墨侧目,借着月光看着病床上的人。
他见过各种各样的她,骄傲的、帅气的、肆意的、魅惑的……
却都比不上现在这样迷糊的她来的真实。
情不自禁地,夏知墨伸出手,揉了揉她的头。
“怎么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了?为什么不叫我?”
姬文雅一滞,笑着说道:“事情发生的太快了,没来得及。”
夏知墨道:“就算来得及,你也不会叫我。”
姬文雅没有否认。
夏知墨叹了口气,问道:“害怕吗?”
“有什么好怕的。”姬文雅撇了撇嘴,道:“这次是我大意,没料到他们竟敢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不过你放心,我早晚会给他们还回去。”
姬文雅歪着头看着他,问道:“不过你怎么知道我出事了?还这个时候过来?”
夏知墨淡淡道:“我去过律所。”
姬文雅一惊,猛然想起来:“糟了,忘记给她们发工资了!”
说完,姬文雅就要从床上爬起拿手机。
夏知墨动作快她一步,将人重新按回床上,将手机拿过来递给她。
姬文雅点了两下,丧着脸道“没电了。”又要起身去找充电器。
夏知墨将手机一抽,拿过床头的数据线连上,将手机放在了不近不远的位置。
回过身来教训她:“别乱动。”
姬文雅轻笑了两声,道:“你还没说你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大半夜的不去睡觉,明天不用上班吗?”
夏知墨道:“不上,明天休息。”
姬文雅惊奇:“周三就休息?那你哪天上班?”
夏知墨没有回答,反而问她:“医生有没有说你的伤什么时候好?”
姬文雅想了一下,“说是至少躺三天,但是什么时候出院,还不一定。”
夏知墨点了点头道:“我周六上班。”
“???”姬文雅一噎,“那我要是躺一个星期呢?”
夏知墨看了看她,一本正经地回答:“那我就下周三上班。”
姬文雅:“……”
姬文雅被忽悠着转移了话题,睡着之前,隐约觉得自己有什么问题还没有得到解答,可是困意袭来,到底还是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空气中有淡淡的薄荷香气,姬文雅睡的比之前更加安稳。
夜深人静,夏知墨就这样坐在病床边,安静地守着她。
此时此刻看到她睡着的模样,夏知墨才感觉到,自己一直紧绷的心弦终于放松。
一个小时前,他才刚刚下飞机,顾不上更深露重,在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就赶了过来。
活了两世,夏知墨第一次如此清晰的体会到,想念是什么感觉。
像是从心底长出带刺的藤蔓,沿着血管蔓延,一点一点,融进骨血……
夏知墨一直在病房里坐了一整夜。
贺岚拎着早饭进门时,就看见小小的病房里,夏知墨和姬文雅两人正面对面坐着吃早餐。
贺岚:“……是我开门的方式不对?”
见她进来,姬文雅抬起头冲她挥了挥手。
“正好你来了,快尝尝这包子,味道很特别,我特意给你留了一……嗝……个。”
“……”贺岚怀疑地看了看她,道:“你确定你是特意给我留的,不是吃不下了?”
姬文雅一脸认真:“我确定……嗝。”
贺岚:“……”
夏知墨站起身,给贺岚让了个位置。
“她很早就饿了,所以我就先让人送了一点过来。”
贺岚点点头,道:“正好我要上班,本来还担心照顾不到她,现在有你在这儿就行。”
说完,抬头看着比自己高了一截的夏知墨,贺岚挑了挑眉,“你是她老公对吧?会照顾人吗?能照顾好吗?”
夏知墨轻笑道:“我可以学,有什么需要嘱咐的地方尽管说。”
态度出乎意料地好。
贺岚满意极了,余光瞥见姬文雅一脸骄傲地模样,嘴角抽了抽。
夏知墨道:“前面两次见面仓促,直到今天,还没跟你正式见过。”
贺岚抬眼看过来,夏知墨向她伸出手,道:“你好,我叫夏知墨。”
贺岚伸出手,礼貌的回应:“贺岚,文雅最好的死党。”
“我知道。”夏知墨收回手,道:“而且听夫人说,你比我帅?”
贺岚一脸骄傲,“谢谢夸奖,这是事实。”
“???”
姬文雅一脸迷惑地开了口:“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以前我每次夸你帅的时候,你都让我闭嘴。”
贺岚道:“那现在就请你闭嘴。”
姬文雅;“???”
……
夏知墨果然履行了他的话,将姬文雅照顾的很好。
贺岚走后,夏知墨先是派人给姬文雅换到了单人间,随后又不知道从哪儿请来了两名医生,给姬文雅从头到脚地重新检查了一遍。
虽然那两个医生姬文雅都不认识,但是从小护士的只言片语中能够感受到,那两人的身份绝不简单。
彼时,姬文雅躺在床上,一边乐滋滋地吃着夏知墨削的苹果,一遍感叹着罪恶的资本主义真好啊。
吃完了一整盘水果,姬文雅打着饱嗝开始逮着他唠嗑。
“你到底什么身份啊?看你这样子不像是总经理级别的,难不成你是夏氏的董事?”
夏知墨抬眸:“想知道了?”
姬文雅一噎,“算了算了,好奇心害死猫。”
夏知墨轻笑一声,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
“这次为你做的,都是你负担的起的,安心养伤吧。”
姬文雅舒心了,懒懒地靠在床上又睡了过去。
等她睡着了,夏知墨这才起身,离开了病房。
病房外面,阮钟等待了许久。
夏知墨一出来,冲他做了个噤声地动作,带着他走的远了些,这才示意他开口。
“少爷,那些人的身份已经查到了,都是一些社会上的混混,只要给钱什么都做。”
阮钟递上一份资料:“一共四个人,每个人的姓名、家庭情况、个人资料都在这里了。但是有一个地方很奇怪。”
夏知墨翻着资料,随口问道:“什么?”
阮钟道:“他们说,给他们打钱的账户是一个姓夏的人,但是我把姬家所有姓夏的佣人都找了出来,让他们一个个地认,他们都说不是。”
夏知墨指尖一顿,问道:“姓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