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鸣晔把车开到御阶小区门口的时候下起了小雨,雨水打在脸上让他清醒了不少,清醒后的齐鸣晔发现副驾驶上根本就没有雪娥的身影,他搓了搓脸情绪再次跌入谷底。
齐鸣晔又给韩磊打了个电话,让他帮忙把自己的这辆豪车给转手卖掉,这样的车出现在御阶小区实在是太过扎眼,用不了多久他的藏身之所就会被暴露,他可不想在找到雪娥之前被齐鸿抓回去。
齐鸣晔搜遍全身只找到六百多块现金,他拿着这六百块在小区附近的便利店买了一些生活用品和食物,他打算在找到雪娥之前不再离开御阶小区。
足不出户的第七天。
齐鸣晔将近两年国内国外的影片都给看了一遍,吃了几天的面包和泡面他突然有了下厨做饭的想法。
住进这个房子以后他第一次走进了厨房,他打开燃气灶的时候,火苗瞬间散开,热气扑打在他的手臂上。齐鸣晔迅速的收回手,手臂火辣辣的疼,他以为是被火烧伤了,但是手臂上根本没有烫伤的痕迹,就连手臂上的汗毛都根根直立,没有烧焦的迹象。
第一次下厨房就出现这样的状况,这下彻底打消了齐鸣晔下厨的欲望,他走出厨房,沙发上的手机就响了,来电显示是韩磊。
齐鸣晔接通电话后,韩磊在电话那头滔滔不绝的向齐鸣晔汇报最近的情况,说齐鸿已经向警方报了失踪案,警方那边已经介入搜寻,韩磊一个劲儿的劝解齐鸣晔回家。
“老齐,你还是回家去吧!不要把事情闹大了,要是警察查到你在美国那边的案子可就不好收拾了”
齐鸣晔捏着太阳穴,一提到这件事就让他头疼。齐鸣晔在美国结实了个华裔女子,女人坏了他的孩子后提出结婚,齐鸣晔拒绝后那个女人就自杀了。女人属于自杀,从法律上看和齐鸣晔没多大关系,哪只这个女人把自杀现场布置成了他杀现场,还将留现场的种种证据指向齐鸣晔。
面对这样的事情齐鸣晔百口莫辩,只能将事情交给私人律师处理,自己逃回了国。
韩磊还在电话那头喋喋不休,齐鸣晔根本听不进半句,他最关心的就是雪娥的情况,他想开口打断韩磊,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来了。
最近齐鸣晔的喉咙一直不舒服,一个人在家不需要说话,直到现在他才知道自己发不出声音。
韩磊在电话那头喂了几下后就挂断了电话,齐鸣晔冲进厕所,张大嘴巴对着镜子看,看到喉咙里附着着一层红色的东西。
齐鸣晔把指伸进喉咙里搅动,喉咙突然缩紧,他趴在面盆上吐了起来。齐鸣晔吐出来的是夹杂着胃液的红烧牛肉味方便面,看上去十分恶心。他打开水龙头,将附着在面盆上的呕吐物冲下去。
面盆的排水洞口被堵住了,水涨了起来,齐鸣晔发现水面上有一层红色的漂浮物,好像就是他喉咙里的东西。齐鸣晔强忍着呕吐物的酸臭气味,用手机电筒照射在水面上仔细观察,浮在水面上的是很细很细的红色粉尘,在灯光的照射下还隐隐的发着光。
他伸出手指想沾出一点仔细瞧瞧,面盆的排水口冒出一个泡,面盆里的残渣全都涌进了排水后。
齐鸣晔用手机电筒对准喉咙在镜子面前查看,那层红色的粉末还附着在喉咙里,他清了清嗓子并没感觉到里面有异物,但是隐隐的发痒。
夜里齐鸣晔做了一个奇怪的梦,他梦到自己迷失在一片沙漠里,太阳像火炉一样,他拖着沉重的身体向前走,嘴唇干裂双眼无神。精疲力尽的他从沙丘上滚落下去,他虚弱的睁开眼,发现前面是一片湖泊。他兴奋的冲向湖泊,捧起水大口大口的喝着,喝到第三捧时他发现手里的水变成了黄沙,他嘴里也塞满了黄沙。
第二天,齐鸣晔从梦里醒来,他的喉咙又干又痛,真像是吃了沙子一样,他从冰箱里拿出一瓶矿泉水咕咚咕咚几下就下了肚。不一会儿的功夫,齐鸣晔屯在冰箱里的十几瓶水都被他喝光了。
齐鸣晔躺在沙发上双眼无神的盯着天花板,他的喉咙已经没有那么干了,但还是隐隐的发痒。他现在的肚子被水涨成了一个球,只能保持一个肢势不动。
齐鸣晔疯狂喝水的状态维持了三天,当他的喉咙不再发痒发痛的时候,他的身体又出现了异常。他的脸、脖子、手臂、腿...,只要是有皮肤的地上都鼓出了绿豆大小的包,这种包不像是青春痘那种,它好像就是长在肉里的绿豆,将皮肤撑了起来。
齐鸣晔终于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他将自己裹进厚重的风衣里,他决定在附近找一家诊所瞧瞧。
他身上的现金已经用完了,只能提取银行卡里的钱,可他手里的所有银行卡都被齐鸿冻结了,就连他的手机都欠了费。没钱去医院,齐鸣晔只能回到家里,希望病情会自行好转。
一直习惯用凉水洗澡的齐鸣晔,因为气温骤降,只好使用热水洗澡。原本只有三十多度的水,冲在齐鸣晔身上就像八十多度,齐鸣晔立即关掉花洒冲出了浴室,对着空调吹了好一会儿,身上的疼痛才减轻了些。
自从被热水烫过以后,齐鸣晔就浑身发痒,身上每一寸皮肤都被他抓出了一道道红色的指甲印。
为了拿些止痒的药膏,齐鸣晔把他戴的那块名表抵给了药店老板,只是这些药膏没能替他止痒,还一天比一天更痒了。
齐鸣晔一边吐槽这诊所里给他开了假冒伪劣的膏药,一边还在不停的把膏药涂抹在身上,尽管这些膏药不能替他止痒,但是涂抹在身上的那几秒清凉的感觉,还是让他舒服许多。
为了瘙痒,齐鸣晔留长了指甲,原本只是抓出红印的皮肤都被他抓破了皮,那些不深不浅的口子还隐隐的渗着血。
齐鸣晔觉得今天左手腕这个的地方特别的痒,他不停的挠,不停的挠,手掌那么大的一块皮竟然被他硬生生的掀开了。
齐鸣晔惊骇的看着左手手腕,这么大一块皮从身上撕开,他竟然都没有感觉到疼,甚至都没有血流出来。
齐鸣晔既紧张又害怕,他颤抖着揭开那块被撕破的皮肉,皮下密密麻麻的长着半透明的红色颗粒,像是某种昆虫的卵,红卵的顶端还蜷缩着一只很小的黑色幼虫。
齐鸣晔用指甲刮破一只卵,红卵里的水渗进齐鸣晔的皮肤里,破了壳的幼虫在另一半卵里拼命蠕动着身体,挣扎了几下后幼虫就不动了。
齐鸣晔发疯一般将嵌在肉里的红卵挖出来狠狠的砸到地上,他一把扯住手腕上的皮,顺着手臂撕下一大块,露出来的全是密密麻麻的红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