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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72:智慧和野心

-第十五章-

【主线任务有变更。】

【当前主线任务附加“处境”:完整解开一切的谜团(可选择放弃)。】

此时,天空最后一抹蔚蓝被橘红的云彩所取代,现在已是傍晚时分,农场里已经没有了客人。

月心湖自从被封锁之后,根据农场主梅森的规定,任何人都不允许进入此地,除了梅森,也就鲜有人至。

如果见到过月心湖开放时的景象,你会发现那是一个无比美丽的地方。湖占地并不大,水流清澈如透明的薄膜,游鱼若浮空而行,宝石般纯净无瑕的淡蓝色映照着天空,揉杂着微风,仿佛世间所有的美丽都浓缩在这一方天地中,成为整个地面上最为璀璨的蓝宝石。

而现在,它却被鲜血染红,虽说湖水的魔力冲散了血腥味,但仍能从色泽中感受到惊悚。再加上天色渐晚,夕阳西下的绯色黄昏更是让它压抑无比,死气沉沉。

阴影中,一位身披斗篷的客人来到这个地方,对他/她来说,这个地方,熟悉又陌生。熟悉的是这片属于他/她的区域,陌生的是这里少了一样东西。

“怎么会?”如洪钟一般的磁性嗓音从那人的喉咙里发出来,“难道这里已经有人来过了?”

他摘下斗篷,如熊似虎的身材展露无疑,宽阔的臂膀和坚挺的脊梁,从背影来看不难体会到一个男人的担当和耐力,可惜,这个男人脸上正浮现着可怖的表情,双目冷血无比。

“欢迎来到月心湖,我亲爱的梅森先生。”另一个听上去年轻不少的男声回荡在男人耳边,俏皮灵性中又不失毒蛇般的攻击性,抑扬顿挫宛如在表演精彩的舞台剧一般。

“今天提前打烊了,不管你是哪里来的小屁孩,快点回家吧。”梅森并不晓得声音的主人在何方,但还是警觉了起来,环视四周。

“我回家的话,您又要去哪里呢?”不明位置的男人还在以语言施压,企图与梅森周旋一阵,“我看您好现在找什么东西,不如我来帮帮你吧……”

听到这里,梅森暗暗一笑:“我没有时间和你玩游戏,暮定愕。快点说出来,那具尸体到底在哪里?否则,你也知道我们之间的力量差距。”

此言一出,几秒的沉默降临了。随后则是空气中传来的莫名奇妙的大笑:“哈哈哈哈哈!您可真是在说笑,虽然您见过我,但并不知道我的嗓音如何,如果不是被他人警告,又怎么会知晓我的身份呢?”他也算是摆明了自己的身份,他就是袁暮。

梅森脸上的笑容凝固了,而袁暮好似特地给梅森先生转变态度的时间一般,停顿了一会儿。

“锻炼硕大的体型的确是掩盖药水能力的好方法,这句话是给梅森先生说的。可你以为,以你的状况怎能与我一斗?你只是梅森夫人罢了。”

“嗯?”原本梅森先生的脸上还有一些自信,但此刻,表情中只剩下了严肃和警觉,“你知道?”

“当然。”袁暮爽快地回应了,“尸体已经被我销毁了,你的计划也不可能得逞。所以我要你先明白,你已经毫无胜算可言,接下来的故事秀中,你才可以当一个聆听者。”话至此处,一阵阴风呼啸而过,伴随着金属碰撞声、玻璃爆裂声和飓风狂舞声,“先让你坐下来安分一点。”

怎知梅森突然跪地,再起不能,原来双脚的跟腱部位已经绽放了两朵血花。而那位魁梧的壮汉,也变成了一个红发的中年女子,她也姓梅森,只不过,那是妻子。

“那我们就这样开始故事吧……”袁暮不知从哪里现身在夫人面前,开始了自己的演讲,“我在成为你们员工的这段时间,发现这个乐园里面有相当多的问题。了解到这些疑点之后,我便换了另一种角度来看待这个地方,开始了一步步的调查尝试……”

“原本,我被梅森先生唤醒,前去黄金麦田帮其收割作物,原本这只是一个普通的工作,但他却没有告诉我任何需要量,这不是一个经营多年、管理经验丰富的乐园园主所会做的事。到了后面,我逐渐了解,这只是一个假任务,对于系统来说是让我接触收音机,对你们来说,只不过是为了拖延时间而已。”

(系统这方面的词汇,梅森夫人一类的NPC是听不懂的)

梅森夫人沉默不语,只是安静地跪着,放弃了挣扎。现在她手无缚鸡之力,连回话的气力都没有。

而袁暮则十分得意地讲述着他的故事:“你或许就在塔楼上观察着我的一举一动,你们或许一开始就知道我的到来。在这段期间,你花了时间和心思编造了一部日记,也将屋子整理成你想要的模样,为接下来的计划埋下伏笔。”

“后来,我遇到了一个家伙,他说他看到你们在夜晚抱着某怪物小孩的尸体,走进了月心湖,第一个转折点就此出现了。后来我便知道了塔楼的存在,我本该早点进入这里,但由于之前收割小麦的拖延,让你们有了准备时间。”袁暮故意停顿了一下,“需要争取时间,也要节约时间。你迫不及待地将我使唤到你的楼层,还故意摆明了你的敌对立场,这一开始让我疑惑。”

“你让我注意到那些照片,那份报纸,以及那些线索……你真的是个循循善诱的人,想用一些零碎的线索吸引我的兴趣,慢慢走进你的圈套。很走运,我喜欢这个方式。”话音刚落,袁暮的神色陡然一变,变得邪恶且杀伤性极强,“接下来就是高潮的转折。你让我在书房里徘徊,可能是时间紧迫,没有能很好地掩藏那些纸箱子,而是简单地设置个法术保护,可你却没想到……”

话音未落,梅森夫人的神色也是陡然一变,变得惊诧和些许害怕。

“我有能力把它破解。”袁暮几乎是带着笑意说出了这句话,“你的本意是让我留意你用一个小时编造的日记,但我却先看了那些魔法典籍,都是你的财富。我打开了纸箱,取出了部分的那些资源,包括这个。”

袁暮不知从哪里掏出来一瓶玻璃瓶,瓶子中只剩下很少一部分紫色液体。

【名称:超级加速药剂(1/5)。】

【类型:消耗品。】

【品质:精良。】

【效果:服用后,可使使用者在一定时间内成倍提高移动速度。】

【附录:别担心,晕眩和噪音是正常现象。】

“你怎么做到的?”梅森夫人的脸上满是写着“难以置信”。

“因为你很认真啊……”袁暮清了清嗓子,继续道,“后来我便阅读了你的‘日记’。内容其实很不错,大部分应该都是实话,也基本解答了我很多问题。在书中,你想把自己的丈夫包装成一个有天赋的人类法师,并且精神状态不太好,杀人灭族什么的……你的真实目的其实是在掩护自己吧,把这一切的罪名嫁祸在他头上,这样你的脱身就容易多了。”

“不可能!”可以看出,梅森夫人的心理防线正在逐步瓦解,“你不可能从一张纸上看出那么多东西,这只不过是你的猜测罢了,硬是要搞成自己推理的结果,未免也太可笑了点吧?”

袁暮则呵呵一笑,回道:“我本来也快信了,不然也就不会来找你了。可你在书中说你也有一定魔法天赋,那我为什么不能怀疑,这一切都是你干的呢?这样一想,可能性岂不多了一个?”

听到这句话,夫人的沉默再次出现。

其实最初,这也只是一种猜想。但当系统任务要求自己杀死夫妇两人时,袁暮就确认了,再加上后来在剩下的那份磁带里也听到了一些东西……

“有理由这样怀疑话语可信度,也就有理由怀疑你的想法是否和你的丈夫一致。”袁暮简直是爱死了这种感觉,在别人提出质疑时立刻回击,叫人哑口无言,这种优越感只会在侦探小说中出现,“你在日记中告诉我你会来,而梅森先生则会在仓库拿武器防身。但最终还是我猜对了,由于并非魔法生物,你们可以串通好使用糖果变形成彼此的样子,猜测肯定是对你下手,因为体型差距,再加上你没想到我会使用药剂,便以为我会被你们骗到。”

“所以呢,我就慢慢地使用了药剂,先把你的丈夫干掉,免得我在讨伐你时会受到阻碍。药剂的效果比我想象中好很多,干掉梅森先生后,飞奔过来花的时间还比你赶到这里少了几分钟,虽然不知道你都在干什么……”

此刻,整个故事,梅森夫妇的计划都已经清楚明白了,而夫人则在原地笑着说道:“不错,果然神说的没错,你的确是那个天选之人,有智慧也有野心。”

智慧和野心,这是第二次有人这么形容袁暮了。但袁暮更在意的却是前半段:“哈?那不是你编的?”

“你不属于我们这里,异乡人,当然不知道神的力量。”梅森夫人抬起头来痴痴的笑着,心境已经绝望,“但除了这些,你还知道些什么?你了解的只不过是我们如何对付你罢了,你的目的不是研究那个死去的怪物吗?你最终得到答案了吗!”

这回轮到袁暮沉默了,他低头沉思了一会儿,又道:“得到了,而且极为清晰。”

袁暮缓步走进她:“我在想……你为什么会背叛自己的丈夫,我在塔楼和去杀你丈夫的那段时间你到底在哪?你的最终目的是什么?”他从背包中拿出收音机(NPC并不知道他究竟从哪里拿出),按下了播放键。

“你是在为政府做事。”整个录像带播到最后,袁暮只让她听了这一句话,仅此也就足够了。

“这盘磁带中的后半段包含了大量的信息,全都是关于你的。录音、宣传、资料阅读,甚至是你的自言自语……”袁暮嘴角上扬,“你作为人类,有罕见的魔法天赋,人类政府发掘了你的才能,并纳入你当做他们种族清除计划的一份子,你年轻时就为他们工作,为了最大限度避免长期冲突,你开始有了开乐园的打算。”

“你嫁给了一个真正的农场主,并打算把这里改造成乐园,尽力给舆论塑造和平平等的印象,而在城市里的那些宣传激进种族思想的你的同事,给了你完美的反差,承托出这里的快乐。”袁暮话语逐渐变得带有嘲笑意味,“后来,你领养了一个八岁儿子并为他命名保罗,这个可怜的孤儿在最后成为了牺牲品,也就是你精心策划的杀人案。”

“你用自己的魔法能力将领养的孩子杀死,并伪造了各种证据,目的就是为了让大众觉得是怪物所杀,彻底激发矛盾,让以后人类有理由对怪物作进一步限制行动。虽然看起来规模大,成本高,但怪物毕竟是拥有魔法的强大种族。”

“但同时,你发现自己的魔力正在逐渐消退(或许不是魔法生物),所以你不停地在寻找解决办法,包括购买药剂。而最终发现一个两全的方法——杀死那个和保罗很要好的怪物朋友,这样你就有了魔法源并且还能制作一些小玩意儿进一步削弱怪物种族。”

这些大量的信息是袁暮在走密道和找梅森快进,抢时间听到的,以他的记忆力不会遗漏一个细节:“你客厅里的画很有意思,应该是北欧神话的经典场面,在我看来,你们人类和怪物的纠纷也差不多。一个人嫉妒了另一个人……”

说罢,袁暮靠近了几乎说不出话来的梅森夫人,用手中的小刀,给了她可恶的生命一次了结。

【当前主线任务+处境已完成。】

【所有主线任务已全部完成,正在将您传送出该世界线。】

袁暮不等系统的等待时间,立刻点击了传送指令,瞬间绝尘而去。

而在某处,一个略矮的身影注视这一幕:“果然,有智慧。但野心……还不够。”随即化作白光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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