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两日,淮阳王谢淮宴便清醒了过来。
顾清正在后院大树下荡秋千,很高大的一棵树,枝繁叶茂,秋千系在粗壮的树干上,用女子手腕粗的绳吊着。
“没想到,世间闻名的无名阁阁主是位女子。”谢淮宴开口打破了沉寂。
“淮阳王,难不成瞧不起女子?”顾清摇摆的动作停下来,头朝向了谢淮宴这边。
“只是有些意外罢了,阁主莫见怪。”谢淮宴走近上前,赔了个礼。
“无事,坐下,我给你把个脉。”
顾清下了秋千,按照记忆中的位置,走向石桌,并稳稳坐下。
“坐我旁边。”她感受到对面的气息开口道。
谢淮宴有些犹豫,最后还是抬脚移了过去。
顾清的手在桌子上摸索了几下,还是谢淮宴自己把手递了过去。
看着顾清软软的搭上,他极力忍住不适,跟不熟悉的人他一向拒绝触碰。
“没事了,那药多喝三日便好。”
收回了手,顾清又摸向了茶杯,给自己倒了杯又给谢淮宴倒了杯。
“今日,你的属下就能回来,到时,希望你们马上离开。”
“本王的病还没好,你们无名阁不会这么不顾病人身体的吧。”
顾清抬头,木讷的眸子望着谢淮宴,他接触到她的目光,明明无神的瞳,心里却咯噔一下,仿佛这一刻,自己的心被赤裸裸的刨出来一样,毫无阻挡的出现在她眼里。
顾清笑了声,收回眼神,开口道。
“京中你失踪的事明日便能被传散开,而你维护的三皇子,明日将被安上残害兄弟的凶手。”
谢淮宴眉头一皱,心情有些厌烦。
“皇上最近病重,疑心更重,若是此时消息呈上,三皇子,必输无疑。”
“朝堂夺嫡之甚,大皇子背后支持最高,随后是三皇子,此时若除掉三皇子,大皇子便是众望所归的太子。”
“届时,皇帝一死,你兵权在高,也与他抗衡不了。”
“哼,你倒是什么都知道。”谢淮宴有些阴阳怪气的说道。
“无名阁,代表着什么?整个天下没有我不知道的事情。”顾清也不恼,依旧淡淡的说道,明明说着大话,却让人感觉不到一丝玩笑的意味。
而无名阁确实有这个实力,势力遍布天下,什么消息都是第一个知道的,大到皇帝宠幸了哪个妃子,一夜几次一次多久都能一一道来,小到平民百姓哪个在街上被人偷了钱袋。
“那本王呢?”
顾清挑了挑眉,似乎颇有些意外他会这么问。
“不必多虑,朝堂之事我虽有意插一脚,但不会损害你们的利益。”
“为什么?以你的实力,若是入驻朝堂,恐怕也不会有人敢反对。”
“我是个女子,你见过哪个女子入朝为官?”
“何况。”
她停顿了一下。
“我不喜欢朝堂,你永远不知道上位者的想法。”一如当年,他们,付出了那么惨痛的代价。
“天下人哪个不为博一个名利挤破脑袋想要进那金銮殿,只要稍微聪明些,那位的想法会不明白?”
顾清似自嘲的笑了声,想得明白?不,他只是把他们都玩弄在手掌心,只要不触碰到他的底线,他容你蹦哒,一旦危急到他的位子,他会毫不留情的把你除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