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所见顿时由明亮转为一片黑暗,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转变,不仅凌剑、红锦讶异不已,紫凛更是惊得花容失色,当场愣在那里。
凌剑、红锦及东宫展三人相互靠在一起,紫凛与秦封则站在另一端,被关在山洞里的五人,霎时一片安静,默然无语。
过一阵子,凌剑才开口道:“各位听我一言……”
孰料凌剑话没说完,感觉一阵风袭来,原来是秦封听见凌剑说话,得知他的方向位置,长剑因此斜劈过来,凌剑赶紧提剑回挡,暗蕴云罡内功,两人长剑一接触,鎗锒一声,秦封长剑握之不住而掉落下来。
东宫展道:“秦封,再这样打下去,恐怕我们五人性命皆不保了。”秦封道:“我早已将个人生死置之度外,大不了大家同归于尽,我也算报仇雪恨了。”
红锦道:“我们这边三人对你们两人,若对打起来,恐怕也是你们先死!”秦封道:“那可不一定,现在这种情况谁也看不见谁,谁生谁死很难说。”
凌剑道:“就算有人侥幸存活,若我们一直待在这山洞里,时间一久不饿死也给闷死了。”秦封道:“我无所谓,只要你凌剑一死,九泉之下我也有面目去见铁石帮众人了。”
东宫展道:“那假若你真的冤枉了人,凶手不是凌剑那怎么办呢?到时真凶逍遥法外,又有谁为你们铁石帮出一口气?”秦封一阵犹豫,“这嘛……”
凌剑道:“秦帮主,你仔细想想,如果我真是凶手,我既然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毒害你铁石帮,为何还要故意现身,帮你们奔走拿解药?我大可走人,而不是好心来帮助你,让你误会于我。”
秦封道:“江湖险恶,谁知道你心里想些什么?更何况除了你,我也没其他线索可循了。”
凌剑道:“不如这样吧,不管你是否信我,我一定会将毒害贵帮的凶手找出来,给你一个交代。”东宫展道:“秦帮主,凌剑都已示出诚意,愿意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我想这样对贵帮也是最好的,不如就这么办吧。”
黑暗之中,秦封静下心神,沉吟了一会儿,说道:“你这话也不无道理,以你目前的剑法造诣,好几次大可一剑刺死我,对你而言一切问题便解决了,可是你却没这样做……”
红锦道:“是呀,我早就跟你说过凶手不是凌大哥,如果真是他,他干嘛耗费时间一直向你解释。”
秦封道:“好吧,一切暂且依凌剑之言,不过若凶手仍是迟迟没下落,我还是会将矛头指向凌剑的。”红锦双手一摊,“你这人还真是不死心。”
此时,紫凛幽幽地吐出一句话:“真正最不死心的,应该是我才对。”说着,开始抽抽咽咽地哭了起来。
红锦道:“方才我看见放下石门,关起这山洞的,好像正是你们东极门的弟子。”凌剑道:“红锦,算了别再说了,咱们赶紧想办法脱离此处才是。”
红锦刻意拉开嗓门,大声道:“唉呀,这也难怪了,身为堂堂东极门副掌门,竟被自己人关在这山洞里,什么事都不晓得,若我换作是妳,也一定难过得很。”
紫凛语气转为愤怒,怨道:“司徒煌海……你…你好狠的心哪!我如此卖命为你做事,你竟然…竟然…想致我于死地!”
听着紫凛又气又悲的啜泣声,东宫展不由得心生爱怜,问道:“姑娘,妳怎会率众来到华山?难道后来的这一切妳全被蒙在鼓里?”
紫凛道:“是司徒煌海命我前来华山的,我压根不晓得后头竟还有这致命一招……”她顿了顿,续道:“既然他都不顾我生死了,我也没啥好保留的,红锦妳说得没错,我确实是妳大师姐紫绫……”
红锦惊讶道:“妳…妳果然是大师姐…妳怎会跑到东极门去?这一切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紫凛叹了一口气,“这一切皆源于那太阴诀……司徒煌海野心甚大,据说段峰奇死后留有一本武功秘笈,为了能练得其中的绝世武功,因此他想尽办法想登上绝雪山。”
红锦道:“要上绝雪山,除非练有特殊内功,否则就需要红叶才得以上山。”
紫凛点头,“我本是东极门副掌门,为了帮司徒煌海偷取红叶,因此我想尽办法混进凄梅山庄,花了好几年功夫,才逐渐取得庄主的信任,也顺利地当上大师姐。”红锦道:“妳还真是有耐心,若是我肯定没办法熬这么久的。”
凌剑道:“那天凄梅山庄失火,红叶因此而失窃……”紫凛接口道:“没错,是我做的,凄梅山庄许久未有访客,我正愁不知该嫁祸给谁才好,正好你们兄弟俩来访,我才有机会下手。”
红锦听得不由得发颤,“好险庄主明理,没将罪名安在凌大哥他们身上……可是那一天,银缎师姐在洞口暗地设置了火药机关,现场还发现了紫衣碎屑,据说触及者非死即伤,难道当时妳侥幸逃过一劫?”
“妳可知我为何一直戴着面纱,不敢见人?”红锦“啊”的一声尖叫:“妳…妳是说…妳的脸…妳的脸被火药给伤了……”紫凛点点头,泪洒现场。
在场众人怜悯之心油然而生,东宫展道:“唉,对于一个女子而言,毁了容貌简直跟杀了她没两样。”凌剑也稍能理解,为何紫凛总是性情古怪,动不动便生气恼怒。
红锦缓步走过去,握着她的手,“大师姐,妳为了那一个男人,牺牲也未免太大了吧。”听完紫凛说明原委,红锦的心也软了下来,称呼她一声大师姐。
“妳不必这么叫我,我背叛庄主,又有何资格被称作大师姐?”红锦道:“除了偷取红叶之外,其余的妳并没有做错什么,平时妳对我们众姐妹也是很照顾的,只能怪妳遇人不淑,跟错了人……”
紫凛见红锦非但没责怪自己,还语出安慰,心中一热,泣不成声地道:“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庄主待我如此之好,我竟然还做出愧对凄梅山庄之事……真的很对不起……”
东宫展摇了摇头,“这司徒煌海真是不象话,有姑娘愿意为她牺牲至此,他竟还想致人于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