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人海中欲寻找东宫展的下落,凌剑思忖:“当时东宫展抱着中毒身亡的程若兰朝北武派门外而去,理应走不了多远,没别的法子,看来只得先到北武派境内探问一番了……”
行了数日,凌剑再次来到北武派近郊的那间客栈,与红锦两人饱食过后,向店小二询问:“借问一下,前些日子是否有位手持羽扇的书生来这里投宿?他名唤东宫展。”
“这位客官,很抱歉,这里人来人往的,住过咱们这儿的书生不知有多少,你这么问,小的很难帮得上忙。”凌剑道:“不要紧,多谢了,红锦我们继续再找吧。”
正当凌剑、红锦正要踏出门时,店小二道:“客官请稍等,手持羽扇的书生我是没注意到,但前一阵子,有一位书生抱着一名死去的姑娘来我店里投宿,这一位我倒还有点印象。”
凌剑闻言一惊,问道:“那位姑娘可是身中剧毒?”店小二道:“是呀,那天我店里才刚收拾打烊,忽然听到敲门声,我开门一看,有位书生求我让他暂住一宿,当时他手中还抱着一位姑娘。”
凌剑急问:“然后呢?”店小二道:“我看那位姑娘似乎已经断了气,我嫌晦气,本来不想理他的,但那书生一直苦苦哀求,说只住一宿就好,我看他可怜,后来便答应了,还帮忙请了大夫过来,只是那姑娘仍是回天乏术。”
凌剑再问:“后来那书生上哪去了,小二你可知道?”店小二道:“隔天临走前,我听到他喃喃自语地说要去华山,说什么相遇的地方之类的,唉……人都死了还紧紧抱着不放,还真是可怜……”
“小二,多谢你了,这银子给你,不用找了。”店小二收下银子,受宠若惊地道:“谢谢大爷。”
凌剑道:“我想东宫展或许是要将程姑娘葬在华山。”红锦道:“嗯,可是华山如此之大,却要从何找起?”凌剑道:“记得程姑娘跟我提起过,她与东宫展当初便是在华山相遇而认识了彼此,我想我们可从玉女峰附近寻起。”
有了线索之后,凌剑与红锦赶紧朝华山而行。
华山乃五岳中之西岳,山势险峻居于五岳之首,一共坐拥东南西北中五峰,因形状似花,故名之华山。
凌剑与红锦自华山东侧入山,一路上但见山路险奇非常,峭壁千仞,峰与天争,奇岩巨石矗立,气势宏伟,红锦道:“凌大哥,今日一见,方知华山果真名不虚传,难怪这么多武林高手争相约战于此。”
两人边走边谈,“妳看华山一共有五峰,东峰名为朝阳,西峰名叫莲花,南峰落雁,北峰云台,中峰则是玉女峰,若能于此地比武胜出,即隐含有睥睨群雄,傲视八方的意思。”红锦道:“没错,而且想登上此山可真不容易,若没有点武功底子,我看来到此处早已气喘如牛了。”
“其实华山最险峻的就属南峰,在南峰东侧有座长空栈道,一边为峭壁,另一边则是悬崖,整条栈道犹如凌空架设一般,险奇非常,稍不留神恐坠落崖底,红锦妹子若有兴趣,我可带妳前往一游。”
红锦嘻嘻一笑,“若凌大哥肯背着我走那栈道,我就去。”凌剑道:“长空栈道一人行走皆已危险至极,红锦妹子真爱开玩笑。”红锦道:“谁叫你哪里不带我去,偏生要去那危险万分的地方。”
“那我们再往上走,峰顶有平台可欣赏美景,这样总行了吧?”红锦笑道:“这还差不多。”
两人继续行走,山路逐渐由宽变窄,最后窄到仅容一人之身,坡度亦变得陡峭非常,已无法并肩而行,凌剑于是走在前方,红锦跟随在后,两人沿着山壁小心行走,红锦不经意瞥见一旁的深渊峡谷,不禁吞了吞口水,不敢再往下看。
行了一会儿,但见前方数十名黄衣人占据了上方山路,整条山路宛如一条黄色的巨龙盘绕,挡住了眼前去路。
这群黄衣人手中持着亮晃晃的大刀,站在最前头的那名黄衣人看见凌剑和红锦两人走将过来,不客气地道:“这里不准任何人上山,两位赶紧回头离开。”
红锦觉得对方甚无道理,叉腰回道:“怪了,这路是你开的吗?还有,本姑娘要往哪行,还用得着你管吗?”
黄衣人骂了声“臭ㄚ头!”,随即大刀便往红锦身上劈去,红锦没料到对方二话不说便动手,一声惊呼,凌剑不假思索,长剑一抽连忙抵挡,化去了此击。
黄衣人低哼一声,“这山路如此之窄,我看你如何再挡!”
凌剑见前方黄衣人排列整齐,整条山路没有二十名少说也有十来名,若想继续通行恐怕只得一个个解决。
碍于地形关系,若自己腾空跃起或闪躲,对方恐将改攻向他身后的红锦,凌剑于是道:“妹子,妳向后退十步,前方由我开路,妳在后头跟着我走,但无论如何妳得离我一段距离才算安全,切记!”红锦道:“好,凌大哥我会小心的,你尽管放心。”
“哼,臭小子不要命,老子今天就成全你!”大刀举起,自凌剑左上方劈来,凌剑身子向右一闪,长剑顺势由右下而左上先挡,再回旋往前一刺。黄衣人见对方长剑直刺而来,身子向后一倒,大刀祭出抵挡后,身子再往前倾,大刀从凌剑上头直砍而来。
凌剑长剑横提先挡,再朝黄衣人下盘连刺了数回,黄衣人连续闪过了第一、二击,孰知凌剑终究快了一步,黄衣人躲不过第三击,大腿中剑,裤子上渗出了滴滴鲜血。
见机不可失,凌剑提剑再攻,黄衣人欲闪躲却已来不及,大腿再添一道伤痕,黄衣人撑持不住,双腿一软,竟整个人跌出山路,坠落一旁的山崖底下。
红锦在后方见得此状,神色一变,说道:“这悬崖很深,凌大哥你千万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