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烈天道:“这几天劳烦各位暂宿于腾沙堡,而满月的前一天,也就是四月二十七日这天,太阳一下山后请各位务必回腾沙堡备战,万事拜托了。”
杨羿道:“听说这地方婴孩遭窃的情形屡见不鲜,不知沙堡主对于窃贼的来历是否有方向?”
沙烈天道:“其实我一直怀疑是闇帮所为,只是目前没明确的证据罢了。”听闻“闇帮”一词,陆通、陕西二鬼及贺元阳脸色均不由得一变,陕西二鬼原本苍白的脸色显得更加死白。
梁岳山道:“这闇帮有什么大不了?瞧你们怕成这样。”陆通道:“你们崆峒派以及昆仑派所在位置离此地较远,没吃过闇帮的亏自然这么说。”
武亭子道:“究竟发生过何事,不妨说出来让大伙儿知晓,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啊。”
陆通道:“有一回夜晚,那厮率领一群帮众来我天虎帮,二话不说便大开杀戒,杀了我天虎帮十余人后便骑马离开,我气不过,隔日找上门去想讨回公道,结果…结果…唉……”
武亭子道:“铩羽而归吗?”陆通点头,说道:“所以这次沙堡主找我帮忙,我毫不考虑就答应,若窃婴之人真是他,帮助腾沙堡也算是替我天虎帮出一口气。”
梁雁足道:“那陕西二鬼呢?怎连你也怕成这样?”陕西二鬼低声道:“那厮武功确实不差,我与他共交手过五回,只不过五回皆……”梁岳山抢道:“好了!够了!先别说泄气话,我方众多高手在此,我就不信敌不过闇帮。”
沙烈天道:“闇帮行事作风向来诡异,常不按牌理出牌,像他们三不五时便刻意绕路过来喝我腾沙堡门前的井水,有时一个不高兴还会杀我堡内中人,负责看守井水之人不知因此换过多少人。”
梁丝弦道:“这闇帮如此猖狂,堡主难道就这样任由他们欺负?”
沙烈天道:“若要报仇也得有出师的理由,不瞒各位,其实我也明白利用井水向附近居民收取银子确实不妥,但此处气候干旱,雨水稀少,滴水珍贵,大伙儿知晓我腾沙堡以铁沙掌闻名,练铁沙掌时又得常浸泡药水来锻炼,怕井水耗费过快,只好这么做了……”
陆通道:“虽然事出有因,但喝水付钱对那些生活贫苦的居民而言仍是沉重的负担,不如免了吧。”杨羿道:“在下认同陆帮主所言,也许堡主将水井开放后,闇帮便不来骚扰。”
沙烈天沉吟了一会儿,“既然两位都如此说了,若此次小女得以保全,我将允诺开放井水,从此以后不再收钱。”
谈论过后,拟好对策,沙烈天命人准备晚饭,大摆宴席以接客。
众人赶路前来,此时大多已饥肠辘辘,见到一盘盘佳肴陆续端来,香味四处飘散,不由得脾胃大开、食指大动。
梁丝弦道:“好菜在前,岂可无好酒助兴,怎不见有人端酒来?”
沙烈天道:“哈!勿急勿慌,酒马上来!”话一说完,几个人捧着酒瓶端上桌来,沙烈天道:“在腾沙堡内各位可尽情痛饮,但一出腾沙堡大门,劝戒各位酒还是少碰为妙。”
梁岳山道:“难不成此地喝酒犯法吗?”陕西二鬼对酒没多大兴致,冷冷地道:“这附近居民多是回人,他们视酒为禁忌,喝酒之人在他们眼中乃属不伦不类之人。”梁岳山道:“原来如此。”
沙烈天道:“桌上这酒得来不易,我放在窖内珍藏许久,今日各位英雄驾临,才端出分享。”
陆通喜道:“在这荒漠之地要喝上一口酒谈何容易,我先干为敬!”举起酒杯一饮而尽,陆通大声赞道:“酒香浓冽却又甘醇,真是好酒,好酒,哈哈!”
梁丝弦喝了一口,“此酒颜色鲜艳,滋味甚鲜,在中原倒没喝过。”沙烈天道:“此乃吐鲁番特产之葡萄酒,今日得以喝此酒都要感谢二堡主沙烈卫,这可是他经过几番折腾才换来的。”
陆通道:“究竟怎生个换法?快说来让大伙儿听听!”
沙烈卫道:“某日,在下恰好行经吐鲁番,得知此酒酿制不易,我用重金向当地造酒名师花莫耶买葡萄酒,谁知遭他一口回绝,我央求他多次,他始终不肯答应,后来他看我是腾沙堡之人,说道除非用一物与他交换,其余免谈。”
武亭子道:“莫非他想要你铁沙掌法的秘籍?”沙烈卫摇头道:“花莫耶并非练武之人,对武功秘笈并不感兴趣。”
贺元阳道:“既然对方是造酒名师,难不成他想与你交换珍贵名酒?”
沙烈卫道:“他要的是月牙泉的泉水。”陆通眉头一皱,问道:“那地方不是闇帮所管辖的吗?你当真去啦?”
沙烈卫道:“我也知机会渺茫,心想姑且试他一试,就当我靠近月牙泉时,果真遭到闇帮一群黑衣人包围,那群黑衣人一见外人便开始攻击,就算我表明来意,闇帮仍是不停地围攻,后来我撑持不住,只好打消念头,准备打道回府,正当我转身欲离去时,有位姑娘出面解危,那姑娘说可以帮我取得月牙泉的泉水,但有一个条件,我问她是啥条件,她说她也要一桶吐鲁番葡萄酒,我听了当场哈哈大笑起来。”
梁丝弦笑道:“原来那姑娘也是好酒之人。”沙烈卫道:“是否好酒不得而知,至少这交易双方满意就是。”陆通道:“既然此酒是二堡主费尽千辛万苦换来的,我再干三杯!”
众人齐聚畅饮,过一会儿,已有几分酣醉,武亭子道:“对了,怎不见令千金呢?总该抱出来让大伙儿瞧一瞧,想必十分可爱。”
沙烈天道:“哈,应当应当,不过在这之前,内人云依想为各位弹奏一曲助兴,聊表谢意。”话一说完,一名少妇眉似翠羽,面若桃花,手中抱着一只琵琶缓步走来,这般风姿绰约不由得吸引在场众人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