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羿施展轻功急追在后,跟着那姑娘来到附近一处荒郊,那姑娘因方才摔伤跑得不快,不一会儿便让杨羿给追上,那姑娘自知逃脱不了,于是停步道:“奇怪?那马方才明明在那里的,可能自己跑走了吧。”
杨羿怒问:“五楚村究竟与妳有何恩怨,妳为何要偷村民们的东西?”那姑娘皱眉道:“唉呀,我的屁股疼极,疼到我说不出话来啦!你能否先带我去看大夫?”
杨羿拔出青龙剑指向她,“少装模作样,再不说我对妳不客气了!”那姑娘原本想大喊救命,环顾四周却是荒草一片,半个人影也没有,只好道:“好好好…我说就是,你先将剑收起来。”
见杨羿收起长剑,那姑娘喃喃地道:“长得人模人样的,却那么凶。”杨羿道:“妳说什么?”那姑娘道:“我是说…你想要听真话还是听假话?”
“有何差别?”那姑娘道:“当然有。”杨羿道:“那两个都说吧!”
那姑娘道:“真话就是……我有难言之隐,不能告诉你,假话就是……信不信由你。”
见这姑娘说话老是反反复覆,闪烁其词,杨羿决定给她点苦头尝尝。
他伸出手一把抓住那姑娘的左手,迅速绕到她身后又抓起她的右手,那姑娘双手被杨羿反抓在后,活像个犯人似的,急道:“你…你在做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你凭什么抓住我的手!”
杨羿道:“那天在溪边不知是谁说她不在意我碰触到她的。”那姑娘道:“那…那是我开玩笑的,怎能算数!”
“妳最好安份点,不然接下来我可不知会对妳作出什么样的事了。”杨羿边说边拿出他请黄老爷准备好的绳索,将那姑娘双手反绑,他只是想吓吓她,希望她别再造次,并无他想,没想到那姑娘果真安静下来,连动都不敢乱动。
“很好,妳若能如此乖乖的,我保证不会对妳动手,老实回答我,为何要偷五楚村村民的东西?”那姑娘道:“我啥时偷他们的东西了?”杨羿微笑道:“看样子妳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
说完,杨羿走至路旁一棵大树,牵起另一条大绳,那姑娘知道他要将自己吊在树上,当场急道:“喂,你想做什么?快放开我!”
杨羿不予理会,继续拉动绳子,那姑娘见自己双脚离地,浮在半空中,愈升愈高,于是开始骂道:“快放我下来!只会欺负弱女子,算什么英雄好汉!本姑娘警告你,快放我下来,否则将来有一天你一定会后悔的!”
杨羿道:“我这个人做事从不后悔的,唯一后悔的就是助妳渡溪。”
那姑娘继续骂道:“你这卑鄙小人、混账王八蛋!改天如果换你落入我手里,我肯定加倍还你!”
杨羿充耳不闻,喃喃地道:“唉,折腾了一整晚,害我肚子饿极了。”过没多久,杨羿在附近捕捉了山鸡,开始在树下烤起肉来,烤肉香瞬间四溢,尽管那姑娘亦感到饥肠辘辘,仍是大气不吭一声。
杨羿边烤肉边道:“妳可知我最拿手的是什么?”那姑娘道:“你这人最厉害的就是欺负弱女子。”杨羿道:“非也,告诉妳,我最擅长的就是驯马,这世上马儿有良有劣,品种不一,依我驯马多年的经验,马儿共可分为四种等级。”
那姑娘好奇问道:“是哪四种?”
“第一等的马儿,御者只要挥鞭,马儿光看鞭影就能明白御者的心意,第二等的马儿,则需要用鞭杖触其毛尾,才能知御者之意,而第三等的马儿,得要挥鞭拍打身子,这才明白御者要往哪儿走,至于这第四等的马儿嘛,唉,非得要全身伤痕累累,受御者鞭打斥骂,才懂得如何奔走。”那姑娘“呸”的一声,道:“你分明是拐弯骂人!”
杨羿道:“看来妳也算是个聪明人,何不将事情说清楚,我不仅就此放妳走,妳还可以吃我亲手烤的肉,岂不轻松得多?何必将局面弄得如此难堪?”那姑娘“哼”的一声,别过头去,硬是不说。
“还是不说吗?那就拉倒,唉呀,吃饱后小睡一会儿正好,等明个儿天一亮,我便通知村民来此抓贼。”那姑娘道:“喂,你别睡呀,我老实告诉你,我叫林芊儿,你快将我放了,否则定有人来给你好看。”
杨羿道:“原来妳叫做林芊儿,名字挺好听的,只可惜跟妳不太搭。”
林芊儿沉默不语,杨羿假装倒头就睡,甫一闭眼,忽然感觉有水珠自上方滴落,睁开眼一看,却发现林芊儿正潸然落泪,泪珠滚滚而下。
杨羿顿时歉意满怀,心想:“她毕竟是个姑娘家,我这话似乎说得太重。”于是柔声道:“对不住,不过是玩笑话罢了……妳…妳别当真……”没想到自己的一句话竟惹哭对方,他当下不知所措。
林芊儿抽抽噎噎地道:“这名字是爹爹妈妈给我取的,我很喜欢,真的…真的很不搭吗..…?我人真那么糟吗……?”杨羿道:“没…没有,若妳不做那些偷鸡摸狗之事,其实妳人如其名,挺可爱的……”林芊儿破涕为笑,“真的吗?你没骗我。”杨羿点了点头。
“既然你没骗我,我也就老实告诉你,我不是故意要偷东西的,只是我真的有难言之隐,就算你杀了我也是不能说。”杨羿道:“若是家里有急需,姑娘妳大可明讲,在下也可以帮妳想想办法。”
林芊儿一脸为难,“并非如此,唉,我真的不能说,拜托你别再逼我了。”杨羿道:“看妳年纪轻轻,有着大好前程,什么事不好做,何苦作贼?”林芊儿道:“好,我答应你,以后我不再偷黄老爷的东西,你可否放我走?”杨羿道:“不只黄老爷,其他人的也不许偷。”
“如果我偷那些贪官污吏或是江洋大盗的东西也不行吗?”杨羿道:“少在那耍嘴皮子,妳明知道我在说什么,对了,还有妳偷走的那些画,也该物归原主才是。”
林芊儿疑道:“什么画?”杨羿道:“五楚村里有个年轻人,有着神来之笔的美名,妳偷走人家的画,害他难过得病倒在床。”
“我不记得我有偷过什么画……”杨羿道:“我本想放妳走,妳却又开始跟我打哈哈。”林芊儿道:“我真的没偷,对画我根本一窍不通,怎知哪幅值钱不值钱,况且我偷那些画还得再转卖,本姑娘可没那闲工夫。”
杨羿心想:“如此说来也有道理,但画若不是她偷的,却又是谁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