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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金山寺之辱

观海大师回到海岛金山寺,不几日有官差来报后赵皇帝石虎准备来寺院静修几日,寺院僧众严阵以待,观海大师自从跟胡云裳解了狐族之困,又破坏了石虎封禅大计,感觉功德圆满,唯有一事成了最大心愿,邪僧佛图澄鼓动石虎大兴佛教,观海大师看到佛教兴盛自然是心中愿意,可是如果以汉人的性命为基础,那可就成了邪魔外道。观海大师自然不能坐视不理。

不几日石虎果然来到海岛金山寺,观海大师率僧众出寺十里相迎,石虎见到观海大师后很是高兴,见到跪在路边的观海赶忙下了马(石虎尚武,胡人风俗如此,出行皆是亲自骑马。)扶起观海大师道:“大和尚,多礼了。海岛金山寺乃是我后赵境内最大最老的一所寺庙,我自幼受国师佛图澄点化,一直信奉佛教,而观海大师乃是我国内佛法第一人,故本王仰慕已久,今日得见大和尚乃是本王机缘,所以此次要在金山寺修行几日,以聆听大和尚教诲,大和尚千万不要客气。”观海大师站起身道:“善哉善哉,皇上信奉我佛实是我佛教之幸,鄙寺上下僧众皆是欢欣鼓舞,还请皇上入寺。”石虎很是高兴,道:“走走走,我先随大师参观一下这寺院胜景。”

石虎大军驻扎于寺院五里之外,石虎只带领百十亲卫进入寺庙。为表示对我佛恭敬,所有侍卫又解下兵刃,空手入内。进得寺院观海大师带领石虎先是游览了天王殿,然后大雄宝殿、地藏塔、观音阁、念佛堂、寮房、斋堂、塔林等。石虎赞口不绝,每到一殿必是恭敬叩拜。一个双手都是鲜血的屠夫,竟然就如此虔诚的信奉,当是一大怪事。参观完毕,石虎跟随观海到了观海大师日常修行念佛的居所。石虎一直对观海执弟子礼,二人入座,石虎道:“大和尚、我长感念我佛大慈悲,往日割肉喂鹰,不知大和尚作何观想?”观海大师道:“无他,众生平等而。”石虎又道:“那恶虎食兔,群狼猎养又做何讲?”观海大师道:“无他、本性也。”石虎有道:“那群雄逐鹿中原,各族攻伐不休,大师作何观想?”观海大师道:“无他,称雄者野心不休,视天下众生如草木而。”石虎道:“我欲救众生于水火,在我治下黎民百姓皆安居乐业,大和尚何以教我。”观海大师道:“教派之争、民族之争、国土之争皇上众生皆苦,我佛有云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五蕴皆苦、生老病死、忧悲恼、怨憎会、伤离别、求不得。皇上他人看你挥斥方遒纵横捭阖指点江山,我佛看你怨憎会求不得。皇上贪欲害人。”石虎不以为然道:“大和尚,我欲在我治内广修寺院,并在我国推广佛教,凡出家为僧者,皆可不事劳务,专心念佛,并免于杀伐,大和尚觉得可否?”观海大师道:“我佛宣扬佛法,信者众多,却从不威逼利诱,以求信者诚,若是如此行事与魔教何异?”石虎道:“现在晋人也好胡人也好,晋人信奉儒教道教,胡人信奉萨满教,南夷信奉五毒教,部族不同又各有差异,如今可谓百家争鸣,我不过是为我佛教行那怒火金刚之举,和我佛割肉饲鹰有何异?”观海大师道:“我佛割己肉,皇上确实割何人的肉啊?”石虎道:“大和尚迂腐,我佛是为了救一个鹰,我乃是为了救黎民百姓。”观海大师道:“救一命伤一命,救一命杀百命,如何取舍?”石虎道:“欲成大事当不拘小节。盈尸百万换一个天下太平,值了!”观海大师道:“我佛慈悲,当以己命换你命,便若救众生命。”

石虎大怒道:“你待如何?”门外侍卫便鱼贯而入,围住观海大师。然后一人越众而出道:“师兄,回头是岸。”观海定睛一看,不是别人正是那邪佛佛图澄是也。

金山寺众僧发现了这边不对劲,也都围了过来。看一众侍卫围困了观海,各个义愤填膺,欲出手救人。就在这时一声令箭冲天而起,却是石虎侍卫发出信号给寺外五里的大军。

石虎哈哈大笑道:“大和尚,你可知我一念之间可以让海岛金山寺鸡犬不留?”观海道:“我寺僧人皆可随贫僧杀身成仁早登极乐。”屋外僧人听了皆呼道:“愿早日往生极乐!”佛图澄道:“师兄,何必如此,如今我王虔诚笃信我佛乃是我佛大兴之象,师兄何必因为一人执念让众僧陪葬?”观海道:“佛法乃是救世救人的善法,不是杀人奴役的恶法。如见佛法助人为恶,当是我佛之辱,贫僧愿意以生命雪辱。”佛图澄示意众侍卫后退道:“师兄着相了,众僧无辜,师兄三思。”又对石虎道:“皇上既然信僧可不要沙僧,要不然以后如何取信于众信呢?”石虎道:“国师所言甚是。”又对观海道:“大和尚,罪过罪过。”然后让众侍卫退出房间。

二僧一人各自落座。观海大师道:“皇上,佛图澄演的一手好戏啊!”石虎道:“哪里哪里,我佛有好生之德,而我对待大和尚这样的高僧大德,更是礼遇有加,不敢怠慢。刚才是我那些侍卫大惊小怪。”然后对门外道:“刚才入屋之人自裁吧。”接着就听到屋外几人自裁到底声。观海大师面不改色道:“难道戏还没演完吗?”佛图澄道:“师兄言重了,皇上信奉我佛,杀僧之事自是干不出来,可是杀几个不礼佛不敬佛的侍卫还是小菜一碟。如果师兄不从,那说不得再杀一些不信佛不敬佛的凡夫走卒,还是可以的。”观海大师颓然落座道:“佛图澄,罢了,你们有何吩咐,但讲无妨。”

佛图澄道哈哈大笑道:“大和尚仁慈!接旨吧!”说完拿出一道圣旨念道:“今有我大赵皇帝石虎,因尊崇我佛,特封海岛金山寺为护国寺,海岛金山寺方丈观海大和尚为,护国法师。一众僧人皆为护国僧众可随军传法,并赏赐金山寺良田百顷,奴役三千,黄金千两,白银万辆,绫罗绸缎百匹。钦此!接旨!”观海大师接旨谢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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