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U盘?
“是U盘坏了吗?”我问。
“是之前在东临街掉的那个,找到之后一直没用,刚才插进电脑发现好像被雨淋坏了……”
“不能用了吗?”我又问。
“嗯,里面一个挺重要的东西找不到了,而且明天就要用了……”她的声音中有些焦急。
“我这也不懂计算机啊……”我说着又想了一遍身边的人,“你有没有认识的懂计算机的啊?”
“我…我也不太清楚啊,而且平常没有特别近的朋友……”木沐在电话那头说。
我这才想起她曾经提到过,她在的那个留学机构还是有攀比风气的,再加上学习氛围不是很浓,她在那没有什么太交心的朋友。
“要不你等一下,我看一下我能不能找到。”
放下电话,我第一反应就是找哆哆,这家伙应该有办法。
我试了平时用的各种联系他的方法,然而都没联系上他,就差原地大喊“哆哆出来”了。
可能最好的办法只有在家等他回来,我又重新拨通电话,问木沐丢失的文件是什么东西。
“是社团大赛的一个伴奏带,我取来之后她们一直没问我要,我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啊……”她的声音依然焦急。
我再仔细问了一下才知道,是她们班有两个参赛的女生预约了一个人给配伴奏,好像是离木沐比较近就让她顺路捎着,后来那两个女生没再提这件事情,木沐也就一直没检查那个U盘。
而且这首歌还是她们自己写的,所以没法套用现成的伴奏。
我又问能不能让那两个女生自己去找那个人,说不定会有备份。
不过刚一说到这里,我突然反应了过来:“话说回来,这年头伴奏带为什么非要用U盘亲自取呢?”
她听了这个疑惑也愣了一下:“好像是这样,我平时在生活中几乎见不到U盘。”
这么一想,似乎这件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抹黑、孤立、排挤等等校园冷暴力的字眼浮现在了我的脑海,看来是不能直接让那两个女生自己再找了。
“会不会是她们别有用心啊?”我抛出了我的疑问。
“也不好猜到底是什么用心啊。”木沐有些为难,“我是想以不变应万变,先把U盘修好把这件事做好,这样不会落下什么话柄。”
“嗯也是。”我说着又抬头看了看表,已经十点多了,哆哆平时从不回来这么晚的,“要不你再等等,我看看有没有别的办法。”
“嗯,我也再找一找怎么修U盘。”
想到是明天交伴奏,我又去问钟学长如果有特殊情况能不能通融一下晚交一天,得到的答案是否定的。
钟学长说,如果是校内的比赛特殊情况晚交一天半天的都还好办,但这是比赛的官方是市学生社团联合会,我们一个学校的学生会确实说了不算。
截止日期不能延迟,反向解决问题的方法就也失败了,那唯一的方法可能就只有等哆哆了。
分针很快再次指向了表盘的最顶端,秒针不停地嘀嗒嘀嗒,似乎是在提醒我时间的流逝。
我又开始回忆木沐给我描述的事情全过程,试图找到一些其他的方法,想着想着突然发现一个细节,紧接着冒出了个大胆的想法。
我重新拨通她的电话:“木沐,你刚刚说她们找人作曲是找的一个人?”
“问这个干什么啊?”她有些疑惑,“我去取U盘的时候是一个人。”
“那她们是不是自始至终没听过伴奏?”我又问。
“不一定,按你的推测那个人有可能把伴奏线上发过去。”
我突然愣了一下,那也就意味着她们知道原版的伴奏是什么样子了。
“你又想到什么了啊?”木沐在电话那头问。
“是一个人的话应该是简易伴奏,如果她们没听过原版伴奏我可以想办法给你现配一个出来,这样的话就可以交上去了。”我说。
“你的意思是…可以重新配一个?”
“对,类似于狸猫换太子。”我点头,“可是如果她们知道原版伴奏的话就行不通了。”
“我这有歌词和歌词的简谱,但是…明天上午就交伴奏你来得及吗?”她有些犹豫地问。
“不是来不来得及的问题啊,是现在这招有可能失效啊……”
“没有哦。”电话那头的木沐似乎得意地笑了一下,“你想想看,她们让我帮忙拿伴奏,她们自己怎么会知道伴奏呢?”
“网上发啊……”我话刚说了一半,突然想明白了木沐的深层用意。
理论上讲如果她们让木沐用U盘去拿伴奏,那她们应该是不知道伴奏原版的;假设她们真的说木沐提交的伴奏和她们的原版伴奏不一样,那本身就存在逻辑漏洞。除非她们说是自己在线上得到了原版伴奏,可这样的话还让木沐去取U盘,谁更理亏一目了然。
“厉害啊,”我隔空拍手,“这套路太深了吧。”
“那要不你帮我联系一下有没有人能连夜配伴奏吧。”
“没事,交给我就可以的。”我拍了拍胸脯。
“你别熬那么晚了……找那些经常熬夜的成年人做就好了。”木沐的声音里带有几分关心。
“相信我,没问题的,把词发给我吧。”我说完挂断了电话。
我要联系的第一个人是照哥,他也是玩音乐的人,自己开着一间录音棚。
他还是我们乐队里一个成员的表哥,当时初中乐队经常去录一些东西,一来二去地我们就也和他混熟了。
“喂照哥,你那方便说话吗?”
“我这正剪音频呢,咋啦?”
“是这样,我这临时需要配个伴奏,挺急的,能不能去你那边录一下?”
其实我问的时候也有点没底,毕竟现在十一点多了,这么晚去打扰人家帮忙,的确很有可能被拒绝。
“有多急啊?”
“明天上午要交。”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随后是照哥爽快的声音:“行,我这还得半个多小时,你十二点之前来吧。”
我连忙道谢。
其实一个人作曲也不是不行,不过我还是打算叫上我的老搭档邵枫。
我又给他发消息:在吗?
“刚洗完澡,怎么了?”
得,这一句刚洗完澡,我就知道想约他出门的可能性不是很大了。
但我还是把大致情况告诉了他,我需要配个伴奏,挺急的,想让他来帮忙。
“不去,大晚上的。”
“咱经常玩到晚上啊,正好照哥也在。”
“不去。”
“来吧,咱们顺便聊聊天啊。”
过了一会儿他也没再回复我。
唉,看样子是叫不动了。
我简单收拾了一下物子,抱起我的吉他调了调弦,随后装进包里穿好衣服就出了门。
刚出门可能因为附近是学校,所以还比较安静;但沿街走着走着,就逐渐热闹了起来。
很快来到了照哥的录音棚门口,我正打算进去,却看到一个背着吉他的人正穿过马路向这里走来,虽然他把帽衫的帽子套在头上还压得很低,但我一眼就能认出来这是邵枫。
他走到我面前停了一下:“我想照哥了,顺便帮你个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