噼里啪啦、噼里啪啦、噼里啪啦……
今日是除夕,恭亲王府里一片喜庆,庭院里香烟缭绕,花影缤纷,处处灯光相映,里头的丫鬟、小厮都忙得不可开交,而下午他们便可回家过除夕了。
李默然望着案台上还未干的字迹,“春回大地风光好,福满人间喜事多。这句不错,”说着,抬眼看着手执狼毫一脸高兴的上官凤儿,明眸一转,剑眉微微一蹙,“嗯,不过这字,”
听闻李默然的最后四字,上官凤儿脸上的笑意一下子就没了,嘟着嘴,抬眼不满地望着他,“不过这字怎么啦。”明明知道她不会写毛笔字,还来取笑她。
李默然瞧着上官凤儿的样子,窃窃地笑了几声,“这字,很特别,很有特色。”
上官凤儿自然听得出李默然话里头的偷揶的意味,不过她不在意,“那当然了,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第二个人能够写出本王妃这样的字了,所以是独一无二的。”
她是个容易知足的人,也不奢望自己真能写出李默然那么俊逸潇洒的字来,能写这样也差不多了,反正她平常也不用毛笔写字。
李默然走到她的身后,从背后环住了她,下颚安放在上官凤儿的左肩上,低喃,“是啊,特别是写字的人是这世间独一无二的。”
女人,会为感动而动心,会因心动而感动,然而若是心动与感动一齐,那么便会是情动。
上官凤儿心下有如食了甘醴一般甜蜜,任由李默然环抱着。
良久,李默然才放开了上官凤儿,然后伸过手,握住上官凤儿执着狼毫的手,“来,我教你。”
李默然宽大温暖的手握着上官凤儿娇小柔软的小手一笔一划在那洁白的宣纸上游曳着,上官凤儿的手任由李默然摆布,不一会儿,那洁白上便出现了八个黑字: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瞧着眼前的八字,上官凤儿又是感动许久,然后转身紧紧拥住了李默然。
“主子。”屋外头不适时地出现一个上官凤儿从没听过的陌生的声音打断了二人的温存时分。
李默然身子一怔,放开了上官凤儿,然后快步走出门外,打开了房门,只瞧有个墨色衣裳的男子弓着身子,身上还有几块暗色。
“进来吧。”李默然说着,便转身进屋了,那黑衣人随后跟了进去。
上官凤儿站在李默然身旁,细细打量着男人:皮肤白皙,柳眉细长眼,刚毅的鼻梁,薄唇,只是脸上有一道吓人的刀疤。
黑衣人瞧了瞧上官凤儿,然后朝李默然弓腰道,“主子,昨夜暗夜阁遭到数十人突袭。”
“是谁?”李默然面色严峻,目光凌厉。
黑衣男子单膝跪地,脑袋一垂,“是皇上的人。”
“其他几人呢?”李默然剑眉皱紧,美目微眯。
黑衣男子直挺的腰一弯,头又是微微一垂,“均已负伤。”
李默然静了几秒钟,然后淡定地看向那男子,“你先回去,让他们好好调养,千万别暴露了。”想来那李享然早就已经开始怀疑自己了,这次突袭定然是做足了准备,否则那暗夜阁的几人便不可能负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