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开始了，牛牛因为要给秦凯补课，决定暂时不回家，等8月15日补课结束了再做安排。蓉蓉想多陪牛牛几天，也暂时留下了。因为学校不上课了，秦凯那补课还没有开始，所以两人有大量的时间粘在一起。本来牛牛想和蓉蓉去一些附近的景点游玩，但蓉蓉说天太热，不想在外面跑。
“蓉蓉，你打算还在学校待几天？”吃好早饭，牛牛问。
“你希望我待几天我就待几天。”蓉蓉一边扎着头发一边说。
“我希望你一直陪着我，又希望你今天就回家。”牛牛看到蓉蓉的肩上有头发，轻轻用手掸去。
“为什么这么说？”
“希望你一直陪我，当然是舍不得你离开我。希望你今天就回家，因为放假了，食堂不开放了，浴室不开放了，留在学校，会很不方便，生活会更辛苦。我们男生楼还有不少人，你们女生楼应该没几个人会在学校过暑假。吃饭问题容易解决，你洗澡睡觉不太方便。”
“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无论怎样我都不觉得苦。洗澡我可以带热水瓶到我们女生楼的盥洗室洗，睡觉我还和寒假里一样，睡你床上，你还睡缪虎的床。”蓉蓉歪着脑袋，调皮地笑着。
“夏天男生楼也没那么方便，包括上厕所都麻烦。”
“没关系，也在你们男生楼解决。就要你多辛苦一点，先侦查，后站岗放哨，哈哈哈。”蓉蓉说完有点害羞，笑着将头埋在牛牛的胸前。
“好吧，既然你有这样的打算，我们今天去给你买火车票，买7月9号的怎么样？”牛牛吻着蓉蓉的头发。
“为什么是9号？”蓉蓉抬头问。
“我10号开始给秦凯补课，你一个人在这里我不放心，只有在9号送你回家我才安心。”
“好吧。”蓉蓉翘起嘴巴，做了个鬼脸。
“从今天到9号，我们就像夫妻一样的生活几天，就当做试婚吧，哈哈哈。”牛牛开心地大笑。
“呸，什么试婚。”蓉蓉害羞了，两颊绯红。
“走吧，我们一起去菜市场买菜。”牛牛拉着蓉蓉的手向自行车棚走。
“买菜干什么？我们在哪里烧菜？你会烧菜吗？”蓉蓉看着牛牛，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跟我走就行，我让你今天吃上我亲手做的午饭。”
蓉蓉跟着牛牛到了菜市场，买了一条鱼和一些蔬菜、鸡蛋以及姜葱和油盐酱醋等调味料，还买了少量的大米、面粉、挂面和饮料，把这些送回宿舍后，又去买了煤油和煤油炉、铁锅、铲、刀及砧板等烧菜用具。
回到宿舍后，牛牛就忙开了，择菜，洗菜，杀鱼。蓉蓉也帮忙打下手，择菜，切菜，两人忙得不亦乐乎。
“开饭啰。”牛牛开了两盒桔子汁，在蓉蓉对面坐了下来。
“我先尝尝你烧的鱼怎么样。”蓉蓉递给牛牛一双筷子，自己首先去夹鱼。
“知道你喜欢吃辣，鱼里我也放了辣。”
“很好吃，比食堂师傅烧的好吃。”蓉蓉也夹了一块鱼送到牛牛嘴巴里。
“能合你口味我很高兴，吃面条，一人一个荷包蛋。”牛牛给蓉蓉夹了一个荷包蛋放在面条碗上面。
“要是开学了也能这样吃就好了。”蓉蓉咬了一口荷包蛋。
“别想美事了，开学了，这些炉子、锅和刀啊什么的都得藏到行李柜子中去，被宿管看到了，肯定没收。”
“好吧，在假期里能这样享受也不错，反正我俩假期都会推迟回家或提前来，这些以后会一直用得着，有了这些，就有家的感觉了。”
“有家的感觉吗？来喝一个，孩子他妈。”牛牛笑着递给蓉蓉桔子汁。
“没孩子，哪有孩子他妈？”蓉蓉笑着接过桔子汁，和牛牛手里的桔子汁碰了一下。
“你说错了，有了孩子他妈，就会有孩子，这个顺序不能倒。我只是省去了几个字，未来的孩子他妈。”牛牛笑嘻嘻地看着蓉蓉。
“孩子他爸什么时候学会烧菜的？”蓉蓉大笑，夹了一筷子菜喂牛牛吃。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初中的时候，在假期里，家里的饭菜就是我的任务。孩子他妈会烧菜吗？”
“我也会一点，上大学前的暑假里跟着我妈学过一些。”
“行，饿不死了。不过，以后结婚了，还是我多做点家务，你这双漂亮的手要好好保护着，将来还要教孩子拉小提琴呢。”牛牛放下筷子，拉住蓉蓉的手。
“想想就觉得很幸福。”蓉蓉眼里放光，深情的看着牛牛。
“只是刚毕业时，我肯定还是一个穷光蛋，会让你委屈一段时间。”牛牛拉着蓉蓉的手吻了一下。
“我不会感到委屈的，只要和你在一起，我就很幸福。”蓉蓉用双手握住牛牛的手。
“继续吃吧。你以前在家里时，爸妈怎么和你过生日？”牛牛抽回手，给蓉蓉夹菜。
“爸妈一般是晚上陪我，一家人在家吃顿饭，吃蛋糕，然后送我点小礼物。少数时候妈妈出差，爸爸就带我和弟弟到奶奶家吃饭，有时候也在外面吃饭，反正也没什么特别的，每年就这样过去了。”
“如果今年你提前到学校来过生日，爸妈不会说什么吗？”
“没关系的，我长大了，上大学了，肯定和小时候有所不同嘛。”
两人吃完午饭，收拾了锅碗，然后乘车去买了蓉蓉回家的火车票。
第二天，蓉蓉刚睁开惺忪的睡眼，就闻到一股香味。抬头一看，牛牛正架着锅在忙乎呢。蓉蓉抬手看看腕表，七点半，透过微风吹开窗帘的缝，看到外面太阳应该已经升得很高了，又是一个大热天。
蓉蓉坐了起来，翻身慢慢从床上下来。
“孩子他妈醒了，哎呦，小心！”牛牛丢下手里的铲刀，快步过来抱住了蓉蓉。
蓉蓉还不太习惯上铺，下床时差点踩空。牛牛从蓉蓉身后抱着她，等蓉蓉穿好鞋，又急着回到了锅前。
“这是在做什么？”蓉蓉穿着无袖睡裙，头发乱蓬蓬的走到牛牛身旁。
“我也不知道叫什么，我先烙了这张薄面饼，再在两面加了鸡蛋液烙熟，待会儿用它来卷黄瓜丝，你要喜欢再蘸点辣酱，反正愿意怎么吃就怎么吃，快做好了，还熬了稀饭，你洗漱好就可以吃了。”
“闻起来好像味道不错。”蓉蓉站在一旁看牛牛做。
“你不先去洗漱？”
“人家要你陪着去嘛。”蓉蓉从后面抱住了牛牛，面颊贴在他背上撒娇。
“好，等我一分钟。”牛牛往锅里的薄面饼上淋蛋液，再将面饼翻了个身，过了一会儿，将炉火关掉。
两人回宿舍后，就着稀饭，吃鸡蛋饼卷黄瓜丝。
“好吃，好吃。看来我的孩子他爸有做大厨的天赋，我以后有口福了。”蓉蓉津津有味地吃着，幸福的笑容挂在脸上。
吃完早饭，牛牛收拾了锅碗去盥洗室洗，蓉蓉将两人换下的衣服也用盆装了跟了过去。
“衣服等会儿我洗，你将桌子擦了就好了。”
“孩子爸都忙乎了一早上了，孩子妈也不好意思再袖手旁观了，夏天的衣服洗起来快，你那锅碗洗好了，我这也差不多了。”蓉蓉将盆里放了水，开始洗衣服。
“夜里睡得还好吗？”牛牛扭头问。
“挺好的，你呢？”
“我也睡得很好，就是醒得早了，五点就醒了，比平时上课醒得还早。”
“那么早？然后呢，就起床做早饭的吗？”
“没有，起来趴在你床边看着你，看到六点多。”牛牛扭头对着蓉蓉笑。
“啊，你傻啊，我睡觉时有什么看的，还看了那么长时间。”蓉蓉撩了点水洒向牛牛，咯咯地笑了起来。
“你睡觉时也很好看啊，睡美人嘛，像洁白无瑕的玉雕一样，我看得都醉了。”
两人正聊着，盥洗间里面的厕所门响了一下，走出来一个男生，开了水龙头洗手，然后看了牛牛和蓉蓉一眼，笑着离开了。
“这楼层还有其他人住？”蓉蓉两颊绯红。
“当然，晚上看到好几间宿舍亮灯呢。”
“我俩刚才说话都被听到了，羞死了。”
“听到就听到呗，不就说了孩子他爸他妈嘛，哈哈哈。”
“你反正脸皮厚，别说了，说不定里面还有人。”蓉蓉又向牛牛洒水，咯咯地笑。
“你洗了手去把那些锅碗拿回宿舍吧，剩下的衣服我来洗。”牛牛将锅碗洗好后，将蓉蓉面前的洗衣盆拖过去。
“又辛苦你了。”
“不要这么客气，我是你孩子他爸呀，哈哈哈。”
“你又说。”蓉蓉手里端着锅碗，用屁股在牛牛后面顶了一下，笑着回宿舍了。
9号下午，牛牛送蓉蓉到火车站。牛牛买了站台票，在车厢门口，两人依依惜别。蓉蓉流着泪，勾着牛牛的脖子，吻了上去，久久舍不得分开，直到列车员催着上车。
“记着，明天下午我给你打电话，你如写信，就寄学校邮箱。8月15号以后我可能会回家几天，但在你26号生日前，肯定会回校。”牛牛将蓉蓉送到车上，放好行李，在火车开动前一刻，才挥挥手下车去。
蓉蓉流着泪，给牛牛一个飞吻。
晚上，牛牛躺在床上，闻着床上残留着蓉蓉身上的味道，竟然翻来覆去睡不着，脑子里像放电影一样，一直是蓉蓉的音容笑貌，直到后半夜，才迷迷糊糊地睡去。
牛牛一个人在学校，除了给秦凯补课，在和蓉蓉约定的时间通电话，还有大把的时间多出来，就一个人打打篮球，去市区新华书店看看书，在宿舍里听听随身听。实在想蓉蓉了，就给她写信，偶尔去邮箱看看有没有蓉蓉的来信。后来，认识了几位也是留校过暑假的人，也一起打球，下棋，偶尔还喝酒吃饭。
终于熬到了8月15日，给秦凯补课结束了。第二天，牛郎背着包，到汽车站买了回家的车票。
在家里待了几天，又到了和蓉蓉约定的通电话时间，牛郎提前半小时，到了镇上的邮电局，等了一会儿，忍不住拿起话筒，拨了蓉蓉家的号码，但是没有人接，只好叹了口气，放下了电话。
到了约定时间点，牛郎再次拨了蓉蓉家的电话，一直到最后“嘟嘟嘟”的声音响起，还是没有人接。连续拨了几次，一直没打通。
没有办法，牛郎只好隔一段时间再打，但一直到邮局关门，一共打了二十多次，始终没有人接。牛郎只好带着又担心，又懊恼，又沮丧的心情回到了家里。吃好晚饭，牛郎没有像前几天一样帮妈妈洗锅碗，也没有陪爸爸和妹妹看电视，洗好澡，一个人闷闷不乐地躺到床上想心事去了。
第二天一早，牛郎起床后，就收拾行李准备返校。
“妈，我吃好早饭就到镇上坐车回学校。”吃早饭的时候，牛郎告诉爸妈提前回学校的决定。
“怎么又提前了，不是说再过两天的吗？我还没准备给你带的东西呢。一个暑假才回来几天，这么急着回去干吗？”妈妈不解地看着儿子。
“有点事情可能发生了变化，要急着回去处理，我也不用带什么东西。”
“是什么事情？不要紧吧，能跟我们说说吗？看你昨天回来满脸不高兴。”妈妈担心地看着儿子。
“没什么要紧的事，你们不用担心。”牛郎安慰妈妈。
吃好早饭，牛郎就拎着行李包到镇上等车去了。
回到学校，牛郎拎着行李没有回宿舍，就直奔班级邮箱。在邮箱里，果然有蓉蓉寄的信，还是两封，盖着同一天的邮戳。信是8月16号寄出的，就是牛牛从学校回家的那天，那前一天， 8月15号，牛牛给秦凯补完课，两人还刚刚通了电话。
亲爱的牛牛，
家中出了点事情，不能提前回校了，不能让你陪我过生日了，让你失望了。
开学后，我可能还要推迟几天才能到校，请帮我向学校请假，谢谢！具体等我回校再说，可能你的生日我也会错过，先说声对不起，然后再提前祝你生日快乐！
吻你，爱你的蓉蓉
第二封信应该是第一封投进邮筒后，立即又写了补充过来的，也是简短几句话：
牛牛，
前面说得不清楚，怕你担心和误会，不是我自己家里出事，是我姑姑家里出事。我还好，不要担心。
想你，蓉蓉。
两封信都很短，都没有写日期，可见是匆匆忙忙中写的。
牛牛拿着蓉蓉的信，心事重重地回到了宿舍，每天也是吃不香，睡不好，精神恍恍惚惚的。
开学前一天晚上，莎莎在男生1号楼下面喊楼，让牛牛下去，牛牛很快下楼，走到莎莎面前。
“蓉蓉为什么还没到校？”莎莎见了牛牛就问。
“我还以为你有她消息要告诉我呢，我还激动了一下。”
“废话少说，你有消息吗？告诉我。”莎莎没好气地说。
“她姑姑家出事了，具体什么事情没说，她8月16号给我寄的信，肯定事情还蛮严重，还要好几天才能回来。”牛牛神情黯然。
“她姑姑家不是在美国吗？难道蓉蓉去美国了？”莎莎惊讶地说。
“不会吧，这么短的时间，办理出国手续都来不及。”牛牛摇摇头。
“好吧，希望蓉蓉没事。”
两人不再多说，各自回了宿舍。
牛牛每天晚自修前，都会去班级邮箱里看看，希望能看到蓉蓉寄的信件。因为刚开学，一年级新生还没有报道，很少有人去看邮箱。
星期五，牛牛又到了邮箱前，打开邮箱门一看，一封信躺在里面，牛牛大喜过望，立刻拿起来看。
“是蓉蓉写的。”牛牛情不自禁地自言自语。
立刻打开信封，也是简短的几句话。
亲爱的牛牛，
我7号从上海坐火车回校，你不用接我，火车站应该有接新生的大巴，我坐大巴到校。怕你担心，先告诉一声，希望你6号生日前看到此信。
祝生日快乐！
爱你的蓉蓉
牛牛一路飞跑，到了综合教学楼，直上五楼，到508找到了莎莎。
“莎莎，蓉蓉来信了，7号回来，我们班接新生的志愿者不就是安排在火车站吗，我们去火车站接蓉蓉。”牛牛将蓉蓉的信放在莎莎面前，面露喜色。
“太好了，我们一起去。”莎莎也兴奋起来。
7号早上，牛牛和莎莎，还有孙伟、阿闹等另外几位同学早早吃了早饭，乘着从学校到火车站来回接新生的大巴到了火车站。
“莎莎你在这接待点，我去出口处等。”刚到火车站前广场上的接待点，牛牛就迫不及待地往出口处走。
“牛牛你是来接新生还是接新娘啊，这么激动。”孙伟知道牛牛来的目的，又开玩笑。
“今天你小子嘴巴把牢一点，我家508心情不好，别搞尴尬了。”牛牛回头对孙伟大叫。
从早上等到中午，牛牛还没有等到蓉蓉。中午，莎莎拎着午饭到出口处找到了牛牛。
“饭我给你拎来了，你是回接待点坐那吃还是站这里吃？”莎莎看到牛牛被晒得满脸通红，浑身是汗，就递给他一张纸擦汗。
“你都拎过来了，我就在这里吃吧。”说完，往墙角一靠，就在那吃了起来。
志愿者是轮换的，下午，其他班级的志愿者过来换班了，孙伟他们也坐着大巴回校去了，牛牛和莎莎还是留在了火车站。
晚上七点多了，牛牛无精打采地坐在墙角那的地上盯着出口处看，突然，牛牛眼睛一亮，身体像弹簧一样跳了起来。
“蓉蓉，蓉蓉。”牛牛挥着手，向出口处跑了过去。
“牛牛。”夹在人群中的蓉蓉也看到了牛牛，喜出望外地跑向牛牛。
两人紧紧抱在一起，都感觉到了对方加快的心跳。
“蓉蓉，你瘦了。”两人分开后，牛牛拎起蓉蓉的包，拉着蓉蓉的手说。
“你好像黑了，还戴着志愿者的袖套，是今天在这里晒黑的吗？”蓉蓉面带笑容，暂时忘记了心中的不快。
“走吧，莎莎还在接待点那等。”牛牛拉着蓉蓉向接待点走去。
“莎莎，看，我接到蓉蓉了。”老远，牛牛就对着莎莎喊。
“蓉蓉。”莎莎站了起来，快步跑了过来。
“莎莎。”蓉蓉丢下牛牛的手，跑向莎莎。
两个好姐妹也高兴地抱在一起。
“走吧，大巴上还有座位，估计也快往回开了。”莎莎拉着蓉蓉向旁边的大巴车走去。
“接待点的这些志愿者我怎么不认识，我们班怎么就你俩来了？”蓉蓉回头看了接待点的那些同学一眼。
“我们班是早上就来了，下午他们回校了，换了食品系的。牛牛在出口处等了你12小时，真是望眼欲穿啊。”到了大巴车门口，莎莎拉着蓉蓉上车。
“那边有两个靠在一起的座位，你俩去坐吧，你俩肯定有好多话要说，我就坐这里。”上车后，莎莎扫视了车里一圈，指着稍稍靠后的两个座位说。
坐下后，牛牛有一肚子的话想问蓉蓉，但他猜到蓉蓉的姑姑家出的事肯定是不好的事，所以怕自己的话会引起蓉蓉悲伤，只好憋着不问。只是搂着蓉蓉的肩，让她靠在自己身上休息。蓉蓉也将目光投向车窗外，好像想着心事。两人分别了一个暑假，现在见面了反而没有了话说。
莎莎回头看蓉蓉，见两人只是紧紧靠在一起，并不说一句话，也猜到了蓉蓉这次推迟回校是因为家中出了大事，一时也无话可说。
倒是那些来报到的新生，有好多是家长送过来的，上车以后，在车里面说着各地的方言，偶尔也有互相之间攀谈的，说着标准或不标准的普通话。
车子开起来了，蓉蓉将视线收回，抬头和牛牛对视了一眼，挤出一丝笑容，然后将头靠在牛牛肩上，闭上了眼睛。牛牛轻轻吻了蓉蓉的头发，调整了一下身体，让蓉蓉靠得更舒服一些。一会儿，蓉蓉竟然发出了轻轻的打呼声，牛牛知道这几天蓉蓉肯定没有休息好，心里感到有些疼。
大巴车回到了学校，停在了女生宿舍2号楼前的空地上，司机大声说话，惊醒了蓉蓉，蓉蓉睁开眼，看着牛牛，又挤出一丝笑容。
“莎莎，麻烦你将蓉蓉的行李送去宿舍，现在食堂肯定没饭吃了，我俩先去幸福快车，在那点好单等你。”牛牛一手拎着蓉蓉的包递给莎莎，一手拉着蓉蓉下车。
在幸福快车饭店，牛牛点了几个清淡的菜，特地让厨房熬了肉丝菜粥。蓉蓉的胃口还不错，喝了两小碗菜粥，吃了两份点心，菜也吃了不少。三个人吃饭，只是说着你多吃点，你也多吃点这样的话，偶尔互相夹点菜，说上一句这个菜口味不错，再没有其他交流。
吃完饭出来，快到学校时，蓉蓉停下了脚步，带着哭腔说话了：“牛牛，莎莎，我表弟去世了。”
“今天你从上海接表弟回来的是吗？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牛牛听到蓉蓉的话，虽然有些心理准备，但还是非常震惊。
莎莎也走过来拉着蓉蓉的手，但却不知说什么好，所以没有开口。
“表弟在美国学校里和一位亚裔女生互有好感，走得比较近，有一白人学生也喜欢这位亚裔女生，上个月14号，表弟和那白人学生在迪厅里发生冲突，被白人学生纠集了一帮人殴打，其中一人失手将我表弟推下楼摔致重伤，后来在医院里医治无效，于当地时间15号夜里去世了。”蓉蓉说完，趴在牛牛胸前痛哭。
蓉蓉情绪低落，很长时间都没有走出表弟死亡的阴影。蓉蓉后来说，虽然她和表弟生长在不同的国度，但表弟一家在美国没有其他亲戚，所以两家人平时的电话和信件互动往来比较频繁，每年表弟全家也回国一段时间，所以姐弟间的关系很亲近，突然失去了亲人，蓉蓉心里难过了好一阵。
过了一个多星期，蓉蓉的情绪稍微好了些。下午没课，蓉蓉和牛牛还有莎莎在图书馆自修，大约两小时后，牛牛拍了一下身旁蓉蓉的手臂：“出去走一会儿吧。”
蓉蓉点点头，站了起来跟着牛牛走。
“我怎么办？”对面的莎莎轻声问。
“随你的便，你想一起过来也行，不想过来就一个人待着。”牛牛回头说。
“算了，你俩去吧，万一要打个kiss，还要顾忌我的存在。”莎莎调皮地笑。
牛牛拉着蓉蓉，走到了科技馆前Paradise for love（恋爱的天堂）那片草地，在假山旁，牛牛停下了脚步。
“蓉蓉，你的生日没有能够陪你，也没有能亲口对你说声祝福。但生日礼物我早就准备好了，现在补给你。”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支唇膏放到蓉蓉手里。
“我让秦凯的后妈帮忙买的，他说粉色适合小姑娘，涂了以后既没有大红那么的妖艳，又比原来的唇色亮一些，红一些。这个我也没见过，不知道你是否喜欢。”
“你买的我肯定喜欢。这种唇膏也叫口红，我妈也用，我以前还偷偷地涂过，涂了以后确实好看。”蓉蓉打开了唇膏，看了一下颜色，又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对着牛牛嫣然一笑。
“那我现在就给你涂，涂了给我看看是不是确实好看。”牛牛拿起唇膏，在蓉蓉的唇上认真地涂起来。
“你会涂吗？别把我涂丑了。”蓉蓉笑起来。
“别说话。”
“好看吗？可惜没有镜子，我自己看不到。”等牛牛帮自己涂好了口红，蓉蓉抿了抿嘴唇问。
“怎么没有镜子，那有一面大镜子呢。”牛牛先自己欣赏了一下自己的作品，然后拉着蓉蓉向草地中央的水塘走去。
“确实好看，谢谢你送我礼物！”蓉蓉在水塘边对着自己的影子看了又看，满心欢喜地对牛牛说。
“等等，还有呢。”牛牛又从口袋里掏出了两枚银质的戒指，选了其中一枚，拉起蓉蓉的右手，将戒指戴在了她的中指上。然后将另一枚戒指戴到了自己的右手中指上，并伸出右手，和蓉蓉的右手放在了一起。
“507，508。”蓉蓉看着两枚戒指上的数字，惊讶地叫了起来。
“我回老家的时候，在镇上的一家金银首饰店定制的，金的我现在还买不起，等结婚的时候再给你买。你戴着507，我戴着508，这两个数字，也是我俩爱情的见证。”牛牛转过身，搂住了蓉蓉。
“我也有生日礼物要送给你。”蓉蓉将牛牛的手松开，然后从自己脖子上取下一根红绳，红绳下面吊着一块黛青色的圆环形玉坠。
“这是平安扣，你脖子低一些我给你戴上。”蓉蓉手举着红绳说。
“这是你自己的吧，怎么送我了？”牛牛压下蓉蓉的手。
“我也买了两个，一个送你，我还有一个。”蓉蓉从自己胸前拉出另一个给牛牛看。
“好吧。谢谢！”牛牛低头让蓉蓉给他将平安扣戴到脖子上。
牛牛等蓉蓉给自己戴好后，将自己脖子里的和蓉蓉的平安扣拉到一起，两个脑袋靠在一起，满心欢喜地看了好久。慢慢地，牛牛向蓉蓉的红唇靠了过去，蓉蓉马上闭上了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