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许告诉老师。”声音既焦躁又带着软糯的娃娃音。
林雅慕想到以前在幼儿园午睡的场景,那时候的她还是被父母宠的无法无天的一个小孩。
好看的,好玩的都应该属于她,她吃吃的笑,捧着脸看着对面往嘴里扒饭的男孩。
他大概是注意到她的目光,抱着碗朝旁边侧了侧身子。
小林雅慕丝毫不在意,午睡时,她和所有小朋友站着一起,看着老师搬下来床来然后展开。
很快,周廷鸾被念到名字,小林雅慕从人群中扒着眼睛瞧他,看着他走到自己的小床上坐下,有其他老师帮他脱下鞋子。
“下一个,……”没等老师念到名字,小林雅慕突然冲了出来,“老师,我和美美换了床铺。”
“是吗?美美。”老师蹲下身,用细软的声音询问。
只见她捂住口袋里的巧克力,然后狠狠点了点头。
“那好,雅慕,你来这睡。”老师用教棒敲了敲床沿。
一旁的老师插着她的腋下把她抱到床上,她一骨碌瞪掉鞋子,迫不及待的就钻进被子里。
老师轻笑,“好,我们再叫下一个。”
十二点后,幼儿园安静的只有淡淡的呼吸声,老师扶着额头在一旁的桌子上翻看书。
小林雅慕悄悄睁开眼睛,然后侧着脑袋看向一旁的人,他脸颊白净,睫毛纤长,唇瓣微微染着淡粉色,她咽了一口唾沫。
环视四周,趁老师不注意,她开始一点一点的挪动位置,然后朝着那人熟睡的脸上飞快的啄了一口。
可令她没想到的是,男孩突然扭头,他耳尖泛红,微微瞪大了眼睛,像是难以置信一样。
两个人眼神一对视,小女孩一下子就慌了,她死死捂住他的嘴巴,“你不许告诉老师。”
“你听我的话,我可以给你带好多好吃的。”威胁不成,林雅慕又加利诱,双管齐下。
她皱起小脸,凶光毕露,小男孩还真的被她唬住了。
林雅慕很是满意,她从口袋里掏出大白兔奶糖递给他,他不要,她就强行用白嫩的手指掰开他的手指。
“你们干什么呢。”
两个人的动静还是引来了老师,“拿来。”老师朝小林雅慕伸了伸手。
她眨巴一下眼睛,眼珠乌黑发亮,滴溜溜的转了一圈,然后又从口袋里掏出一颗递给老师。
“好好睡觉。”老师拍了拍小林雅慕的胳膊,然后拉开了她和小周廷鸾之间的距离。
“……”
这一会,林雅慕的脑海中像过电影一样,她扶了扶额头,有些无语自己以前还干过这种事情。
不过,一想到当时周廷鸾的表情,她隐隐觉得心底发笑。
可再一看文件,她就笑不出来了,打架斗殴这是离周廷鸾多遥远的事情啊。
她摇了摇头,脑海中却浮现出一个人脸,林雅慕抬眼看向校门。
从这到齐楠的学校,林雅慕把怀里的档案袋抱的紧紧的。
她站着齐楠的学校门口给他发消息迟迟没有人回。
越等下去,林雅慕心里就越着急,看着不远处校门口来往的人流,她压了压帽子,决定混进学校。
一路走一路问,林雅慕是在篮球场上找到的齐楠。
他满头大汗,后背的球衣已经被汗浸湿,看到林雅慕的那一刻,他还有些恍惚的晃了晃脑袋。
“齐楠。”
直到她的声音传到他的耳朵里,齐楠才恍然转身。
“你怎么来了?”
林雅慕利落的单刀直入,“你以前是不是和周廷鸾一起打过架?”
闻言,齐楠漫不经心的眼神瞬间严肃起来,“你怎么知道?”
“所以说是真的。”林雅慕抬手将档案袋里的文件扯了出来,“你看这个。”
齐楠伸手接过,越往下看,眉毛拧的越深。
他有些心惊,这些东西大概算的上周廷鸾所有的黑历史了。
“怎么会?”他呢喃出声。
林雅慕动了动唇瓣,“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
齐楠的视线从文件上移动到林雅慕的脸上,“你等我一下。”
他回去,从篮球架旁边的台阶上捡起自己的书包,“走,其他地方说。”
“好。”林雅慕把文件重新塞回去,然后跟上齐楠的脚步。
“我们去哪。”
齐楠闷声朝前走着,没有说话,眼看两个人走进偏远的小道里,一旁的林雅慕斜眼看他,“喂,齐楠。”
“啊……”他的手突然掐上她的脖颈,“你干什么?”她拼命挣扎,可齐楠的手臂却纹丝不动。
“你从哪找到的这些东西?”
他眼神阴郁,和平时的模样大相径庭,林雅慕有些喘不上来气,“你放开我。”
她猛然伸腿,齐楠躲避不及,被她踢到正着,麻骨隐隐作痛。
两个人的距离拉开,林雅慕眼神警惕,她的手摸了一把脖颈,红肿了一圈还隐隐作痛,“你想干什么?”
“是你想干什么吧。”齐楠的目光不避不让。
林雅慕瞬间想到曾经在篮球赛上见过齐楠的模样,他果然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和善。
在她心里揣摩齐楠时,对方也在打量她,这一会,他便分析出来,林雅慕以前必然练过身手,即使后面没有再练,身体的条件反射和爆发力还在。
“我只是想知道真相有这么难吗?我是他女朋友,我不会害他。”林雅慕眼眶发红,气的浑身发抖。
“你调查他,你觉得你自己算什么女朋友?”
林雅慕嘴角扯了一抹笑,“我可没有那么闲,这不是我查的。”
齐楠眯了眯眼睛,“周廷鸾知道你来的事情吗?”
“怎么可能!”
“我不会告诉你的。”齐楠坚定的扭头拒绝。
林雅慕捏着后脖颈,“你难道就不想喝周廷鸾和好吗?你难道想一直就这样下去吗?怀着对他的愧疚。”
齐楠在听到愧疚两个字的时候,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你还知道什么?”
林雅慕摇摇头,“不管你信与不信,这个东西我确实是今天才看到的,在此之前,我一无所知。”
齐楠吐了口浊气,“你脖子没事吧。”
林雅慕很想冲他翻白眼,可再一想到当下还需要他,毕竟来日方长,君子报仇十年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