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林雅慕睁开眼睛,外面的雨已经停了。
她用胳膊撑着床板,一只手抬起揉了揉头发,林雅慕掀开被子,感觉有些鼻塞。
她吸了吸鼻子,“应该不会感冒吧。”
林雅慕踩着拖鞋,一下地就感觉有些冷了,她又折身捞了一件衣服披上。
今天就是最后一天了,下午就要回去学校了。
林雅慕坐到镜子面前梳顺了头发,突然意识到问题,她想到小天,虽然李叔没有找到他也没用什么反应,但她只要一想到地下室里的那些东西总感觉心里有些不安。
更何况她今天下午就要离开陶城,小天一个人在这里,肯定有一天会被李叔找到的。
林雅慕想着想着就皱起了眉头。
正当她心有忧虑的时候,有人敲门,周廷鸾推门进来的时候两个人双目对视。
“你起来了。”他还微微有些惊讶。
林雅慕垂眼看到他手中托盘里的东西,她轻咳了咳嗓子,“这是给我的吗?”
周廷鸾反应过来,“是给你的。”
林雅慕朝他招了招手,“拿来吧。”
“先去刷牙洗脸。”周廷鸾没有接地给他反而是转了一圈,把拖盘放到了一旁的书桌上。
林雅慕瘪瘪嘴。
周廷鸾倒很是平静,“快去吧,我吃东西的时候我有事跟你说。”
林雅慕轻噢了一声。
等她洗干净手坐到床上的时候,孟和川才姗姗来迟,他穿了一身运动装,像是刚从外面跑步回来不久。
林雅慕随手拿起托盘里的三明治,一口咬下去是沙拉的香甜和火腿片的微辣。
周廷鸾朝孟河川递过去一个眼神,后者直接抬手关上了卧室的门。
“你们两个要干什么呀?”这一动作直接引起林雅慕的注意。
她眼珠滴溜滴溜的转,嘴角还带着沙拉酱和番茄酱的混合物。
周廷鸾抽出一张帮她擦干净嘴角,“孟河川来说吧。”
“好。我说就我说。”他点头。
“两个今天不是就上学去了吗,把小天交给我吧。”
“什么?”林雅慕一时都没有反应过来。
她看了周廷鸾一眼,“你们两个在搞什么?”
周廷鸾目光深沉,“昨天乔爷爷去李叔家说看到小天了,其实是我安排的。”
“什么?”林雅慕惊讶。
“联系到你之前说的话,我和孟河川来到这里的时候发现你不在就直接找了乔爷爷。”
“而且,我下面要说的话,你可能会很惊讶。”孟河川接过周廷鸾的话,目光严肃。
林雅慕咬完三明治后都忘了咀嚼,主要是孟河川所说的事情太出乎她的意料了。
“所以说,你说你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小天。”
“对。”孟河川点点头,“可以这样说。”
“那李叔他……”
林雅慕还是疑问他的身份。
听到她问这个问题的时候,孟河川和周廷鸾对视一眼,“他不是一个一般人。”
听到这个结果,林雅慕看起来并没有多惊讶,直到周廷鸾抬手握住她的手腕,“你那天去李叔家有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林雅慕毫不迟疑的点头,“他有一个地下室。”
“地下室?”
“还有呢?”周廷鸾开口询问。
林雅慕咬了一下下唇,“我觉得李叔很危险。”
“危险,为什么呢?”孟河川问她。
她抬起头,“因为我在地下室里看到了铁笼、皮鞭、试衣服,还有药品以及血迹、。”
“……”
孟河川和周廷鸾对视一眼,在彼此眼中看出惊讶。
特别是周廷鸾,他急忙摸了摸她的胳膊,“你没事吧,昨天你怎么什么都不说啊。”
林雅慕哽了一下,她怎么说,难道要说因为孟河川的突然出现让她忘了要说的话吗?
这一刻,周廷鸾有些庆幸自己第一时间找了乔爷爷,他不敢想,如果乔爷爷晚一步,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
睡梦中的小天不知道,此刻他们三个聚在一起,脸色的凝重。
中午,左依依发来消息,她就不来陶城找他们汇合了,陈静要直接送她回学校了。
林雅慕看了一旁的孟河川一眼,然后回了她,“好。”
下午2点的火车票,林雅慕只是随便收拾了一下,没想到在这里住的天数不多,东西竟然还不少。
火车站上,小天和孟河川一人一个帆布帽,帽沿压的低低的看不清面容。
“跟哥哥姐姐说再见吧!”他碰了碰一旁人的胳膊。
小天抬眼看了他一眼,然后看向周廷鸾和林雅慕,嘴里吐出两个字,“再见。”
林雅慕朝他招了招手,然后拉着行李箱就准备走,突然,她又折过身体,“喂,孟河川,你照顾好他。”
林雅慕别扭极了,一开始因为周廷鸾的事情,她对小天确实哪哪看着都不顺眼,直到她意识到他可能经历的痛苦,林雅慕有些释然。
在火车上坐稳,林雅慕偷偷用余光撇了他一眼,周廷鸾抓她抓了一个正着,“干什么?”
他伸出两根手指,捏住她的下巴。
林雅慕说话含糊不清,“你生气了吗?”
周廷鸾有些不解,“我为什么要生气?”
“因为我刚刚跟孟河川说,要他照顾好小天。”林雅慕顿了一下,“可是,毕竟他伤过你。”
“就因为这个事?”周廷鸾简直哭笑不得。
“你觉得我看起来会跟一个未成年的孩子计较这些吗?”
“可是他伤你,还伤的这么重。”林雅好像铁了心一样,要跟他在这件事情上折腾明白。
周廷鸾不解,“这是希望我原谅他,还是希望我不原谅他。”
林雅慕哑然,周廷鸾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其实你应该明白,那是他无意识的行为。”
“我知道。”林雅慕嘟囔,“我就觉得我自己有点……”
“我明白。”这时候,周廷鸾及时抓住林她的手,林雅慕抬眼,“你明白什么?”
“我在想,如果别人伤了你,又不是故意的,我该怎么去原谅她。”周廷鸾举例子,就如同理智上明白,但情感上不允许一样。
“好像是这样。”林雅慕舔了舔牙床,这件事情的糟糕心情在行驶的列车上被远远抛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