悉心照料了一天一夜,太上老人新收的宝贝徒弟终于睁开眼皮,太上老人高兴地不知该说些什么好,谁想到他的宝贝徒弟好像落入狼群的小羊一般双手撑地后退,满脸乞求,眼中升起水雾,一手攥紧身后包裹,一手捂着胸前,比大姑娘还要大姑娘似的哭丧着脸问道‘你是谁?你、你、你想干什么?’。
太上老人真想拍死这个窝囊徒弟,这副委曲求全的样子太过形象生动,和昨天同他对攻的龙精虎猛大相径庭,‘臭小子,你不认识老夫?昨天发生的事情也不忘掉了吗?这、这三个娘们你还记得吧?’。
楚良顺着太上老人手指方向看去确实看到三个韵味不一的女子,楚良吞了吞唾沫,点点头又摇摇头,旋即试探着起身,察觉到太上老人眼珠子一瞪后赶紧半蹲在地,保持这个难受的姿势回答道‘认、认识一个,前辈、前辈、前辈到底要干什么啊?’。
太上老人丝毫不怀疑如若他说他要吃人的话,楚良会哇的一声哭出来,听飞虎门舒冉说丁妄之前自称楚良,莫非···
舒冉若有所思,沐听蝉面无表情,温宁儿一脸迟疑,她一点也不相信昨天敢硬刚太上老人的狂妄小子现在会变成这般模样。
太上老人尽量摆出一副和善表情,盘膝坐地,对着楚良勾了勾指头,楚良畏畏缩缩不敢靠近,太上老人恨铁不成钢,掌心虚握,一大股浑厚力量暴涌,楚良躲闪不及或者根本没有躲闪的实力,踉跄着跪在太上老人面前。
这一跪把太上老人满腔怒火尽数熄灭,丁妄跪地磕头拜师时,他们两个恨不得拜把子三令五申的声称不会加害彼此,想到这太上老人后知后觉的明白为何丁妄会急于拜他为师,好手段,好心机,太上老人拉起楚良,楚良恭顺的跪在原地说什么也不起身。
温宁儿嗷一嗓子蹦起,‘混账!你怎么可以下跪?你到底是不是丁妄?昨天那无所顾忌的劲头呢?卑躬屈膝,认贼作父,你枉做男儿身!’。
太上老人不理会温宁儿的挑拨,只是将鹰隼一般的目光对准楚良面皮,他能清楚的看出楚良脸上的窘迫、惭愧、埋怨甚至是一丝讥讽,唯有那一丝的讥讽最像昨日天不怕地不怕的丁妄。
‘老夫问你’,太上老人缓慢开口,‘你是谁?’。
楚良吞了口唾沫,‘楚、楚、楚良’。
太上老人脸上嫌弃更足,‘你是个磕巴?’。
楚良抬头,清澈眼神好似井水,‘不是,前辈、前辈神威盖世,晚辈、不敢正视’。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太上老人十分喜欢神威盖世这四个字,笑吟吟的自我介绍道‘也罢也罢!人是一个人,叫什么无妨的,昨日你已拜入我太上宗,老夫是你师尊太上老人,看你恢复的不错,老夫便教你一些真本领’。
楚良逆来顺受,习惯了别人的驱使,乍一听闻面前这猥琐的老头子要教自己本领虽说抗拒却不敢反抗,只能僵硬着点点头,看太上老人想要起身急忙上前搀扶。
太上老人自怀中取出一本臭烘烘的书籍,甩给楚良命令道‘找个安静地方背诵下来,不求你倒背如流,可也要死死记住,去吧’。
楚良捧着书籍,慢悠悠的往洞口走去,她们四人所在的山洞并不宽阔,似乎安静的地方只能在外面。
太上老人脸上笑容扩散,‘好在你不是傻子,不然老夫真的亏大了,在洞里背,当着这三个女娃娃的面背书’。
楚良不敢忤逆,面对舒冉、温宁儿、沐听蝉三人默默背书,刚开始还会偷眼观瞧三个女子,后来再不多看一眼,不说别的这份定力当真足够罕见。
两个时辰后楚良合上书籍默念一遍确保记忆完整,之后恭恭敬敬的将书籍送还给太上老人,太上老人哈欠连连,随意问道‘你观想多久?’。
楚良腼腆着回答道‘三天,徒儿资质愚钝,刚刚步入修行,好在喜得良师,有师父教导徒儿之修行定能一日千里’,这话是楚良的心里话,太上老人猥琐不假,但这一身实力货真价实,金刚境之下太上老人举世无敌。
太上老人越来越喜欢楚良,‘不错不错,你小子眼光倒是比丁妄毒辣得多,你诚心对待老夫,老夫岂能误你,你刚刚背诵的太上修仙诀分为太上篇和修仙诀两部分,修仙诀自行参透,老夫考考你太上篇的领悟’。
楚良开口要背诵太上篇内容却被太上老人喝止,‘臭小子不必诵读,你身后这三个女娃娃不是老夫传人,让他们听了去是你的损失,给老夫使一招血手印’。
太上篇上都是太上宗不传武技,其中几招连魔教其他宗门都要望其项背,太上宗实力不够强悍,可太上篇的武技绝对是魔教之最。
楚良回想血手印修炼方法,伸出右手掌心向天,运转体内驳杂的灵气涌进掌心,掌心鲜红算是入门,手掌鲜红方可大成,手不红指甲红才算是圆润无暇,楚良的血手印只有掌心处一点猩红,若是不注意定然不会察觉。
太上老人脸色微变,‘这招需刻苦修炼,五斗米之力是我宗根本,老夫当年第一次修炼可看见三斗白米,你小子能看见半斗米便是及格’。
楚良点点头,坐在地上,五心朝天,双手捏莲花印放在小腹前,内视丹田,丹田漆黑一片,别说白米,连明亮色的灵气都看不到。
太上宗五斗米之力可吞噬天地一切力量,太上宗鼎盛之时太上宗传人凭借五斗米之力吞掉天庭三尊天神,初次修炼五斗米可看清丹田,明亮色的灵气浓郁成团,灵气团之下是白花花的米粒,通过观想修炼将白米积累到五石,之后浓缩到一斛,接着继续积累白米,够五石后再次浓缩,数量达到五斛方可浓缩成一斗,白米足够五斗可吞噬天庭天神,太上老人的五斗米之力不过四石而已。
良久,楚良起身,十分坦诚的摇了摇头,‘师父,徒儿什么都看不到’。
‘看不到?’,太上老人咂了咂嘴,‘资质是愚钝了些,身法八步赶蝉可是入门身法,你参悟多少?’。
楚良脚踩七星,三步过后摔了个狗啃屎,起身一阵呲牙咧嘴。
太上老人有些急了,‘折梅手是太上篇的散手,老夫当年看一遍就能学会,太上宗有史以来最差劲的传人也只是练了一个时辰不到,你···’。
楚良双手在身前挥舞,直到手指抽筋也没有折梅手的丝毫韵味。
太上老人长叹口气,‘玄武吐息法是太上篇的呼吸之道,你小子不会连这都搞不明白吧?’。
楚良双手下垂,呼吸九短一长,几个循环后脸色涨红,胸脯剧烈起伏,呼吸声粗重的像是风车。
太上老人苦笑连连,‘你这传人未免太笨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