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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企鹅的空虚

砰!

“管家,把杯子收拾一下……”

一身玻璃杯被摔碎的声音,还有微不可查的话语声,奥斯瓦尔德从书中抬起头来,

该吃饭了?

奥斯瓦尔德看了一下时间,显然父亲和弟弟已经开始用餐过了5分钟,更不足为道的是没有人来叫他,

奥斯瓦尔德随手拿起放在笔筒内的精致小刀作为书签将书本放好,

突然袭来的饥肠辘辘,让他马上把脑海里刚刚从书中汲取到的三十六计挤到一边去,

自己许久没有吃上热乎乎的饭菜了,因为平时自己沉迷看书,所以经常等到用餐结束之后自己才能去冰箱里找到一些还没吃完的饭菜,

不过今天自己是幸运的,现在去肯定能吃上热乎乎的饭菜!

……奥斯瓦尔德真的很满足,是的,他这个大家族的族长之子,仅仅因为能吃上热乎乎的饭菜而满足!

小科波特转头看了一下管家收拾好玻璃杯回到原位的身影,眼中微不可查的闪过一丝算计,又很快隐去,

计划开始!

随着耳边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和微不可查的鞋底和木板摩擦的声音,小科波特用一种带着淡淡的惊讶和不以为意的眼神,抬起头看了一眼父亲,果然父亲也是这个表情,

难得的书呆子竟然在饭点准时到了,不过应该是刚才那个杯子的原因吧!

这就是如果正常情况下,两人的心理想法,

奥斯瓦尔德的入座并没有对餐桌带来什么影响,更不会出现什么小科波特恶意抢他喜欢的菜吃的情况,

身为大家族的子弟,出现这种行为本来就是一种小家子气,是一种陋习,

所以餐桌意外的和谐,所有人脸上都带着对食物的尊重和满足,没有任何多余情绪,

吃完饭后,三个人同时用略微湿润的餐巾布擦了擦嘴,不过奥斯瓦尔德的狼狈依然让他和其余两位比起来更像一条用破旧抹布擦嘴的流浪狗,

不过身为绅士的两人不会在脸上显露丝毫的嫌弃,只是淡淡的低垂了一下眼帘,

指示小科波特低垂眼帘的那一瞬间,闪过一丝算计,

计划无纰漏!

小科波特是乎只是因为这眼睛低垂的一下子,注意到了旁边奥斯瓦尔德胸口袋子里面的东西,

“奥斯瓦尔德。”小科波特轻轻开口,

“什……什么?”奥斯瓦尔德先是迷茫了一下,又明白是小科波特在叫自己,

“虽然不是有意的,但是既然看到了,我很好奇……你胸口袋子里的是什么?”小科波特这句话说的滴水不漏,既没有表现出任何要争夺的意思,还显现出了一个合格的大家族子弟对任何事物的勇敢好奇心,

“哦!你是说这个吗?”奥斯瓦尔德先是紧张了一下,害怕弟弟抢夺自己心爱的东西,不过后来想起来这是在父亲面前,并且弟弟从来对自己只有奚落,没有任何抢夺,而且这还是弟弟第一次对自己提出的微不足道的要求,所以奥斯瓦尔德又手忙脚乱的将徽章掏了出来,

科波特族长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对比一下两个孩子的表现,奥斯瓦尔德实在太差劲了,竟然害怕亲兄弟会抢他的东西,这让一直认为家庭气氛十分和睦的科波特族长,有些被揭穿般的恼怒,

奥斯瓦尔德这种行为仿佛在提醒他,你这个黑道家族族长的家庭终究会是迎来抢夺和谋杀!

不过奥斯瓦尔德在父亲的眼神下显得更加激动,这还是第一次父亲用不同于以往那样像要碾死自己的眼光看着自己,是一种其他的情绪,或许是庄重?

只不过一愣神,奥斯瓦尔德感觉手上一阵空虚,转过头来却发现徽章已经到了小科波特的手里,

小科波特显得十分激动,笑出颇有孩童趣味的犬齿,十分宝贝的看着这枚徽章,

“弥尔拉失生!调音师先生!这是他的徽章对吗奥斯瓦尔德!”

“是……是的。”奥斯瓦尔德垂下了手,不由自主地捏了捏手心,刚才弥尔拉先生的徽章还在自己的手里,不过感受着从没感受过的弟弟尊重的眼神和父亲的注视,他没有第一时间提出要回徽章的话语,

在奥斯瓦尔德眼里,小科波特正显出他白森森的牙齿,彰显着自己家里的地位。

“哦,爸爸你看!调音师先生的徽章!”小科波特仿佛是在炫耀自己的东西一般,又十分亢奋的操作奥斯瓦尔德说道:

“你知道吗?我最大的遗憾就是尽管参加了那么多场调音师先生的演唱会,但是却没有任何能够纪念的东西!就像这个徽章!”

“是……是的……这是弥尔拉先生最后一场演唱会后,偶然碰见我,然后弥尔拉先生亲手送给我的!”

奥斯瓦尔德感觉这种尊重的目光,让自己仿佛在云端飞翔,就像是就像是当初和弥尔拉先生在一起那样受到的尊重的目光!他很享受这种尊重!

科波特族长却又对奥斯瓦尔德的评价下了一层,一点点成绩就得意忘形,急于彰显自己的成就,

“真的吗?那可太棒了,这枚徽章十分有纪念意义!”小科波特又适时候将亢奋的情绪转为无比的低落,

“可惜了,这枚徽章是你的,你能送给我吗?好吧,是我太过贪婪了……”

奥斯瓦尔德的心情随着小科波特的话语跌宕起伏,先是自豪,随后又转为了十足十的不舍,

因为小科波特的话也是连贯的,没有一丝停歇,所以这种情绪上的变化十分容易被人看出来,

这种摆在脸上的小家子气,让科波特族长再次点燃了心中对于大儿子愚蠢的怒火,

“奥斯瓦尔德!你应该让让你弟弟!小科波特,收下这枚徽章吧!”

“但是父亲……”

“够了,到此为止,懂吗!”科波特族长很少能被人反驳他的决定,因为他确实总是对的,他也一直相信。

奥斯瓦尔德甚至能在这一秒钟内完整地目测出自己的手指和小科波特递给自己的徽章只有5厘米的距离,但是自己却没有任何勇气再向前挪动一点点,

随着小科波特手掌的收回,甚至小科波特的脸上还带着一丝丝的愧疚和隐藏不住的惊喜,

奥斯瓦尔德感觉内心空了一大块,是的,他原本千疮百孔的心被弥尔拉先生的鼓励,如同塞进海绵的木头一样,将整个内心充实,不过现在随着徽章的离去,那原本塞进木头的地方,转而变成一个对于内心来说更大的空缺,

奥斯瓦尔德失魂落魄的回到房间,

小科波特,手上拿着徽章,背对着父亲看着奥斯瓦尔德,回到房间,眼中闪过一丝算计,

计划完成!

回过头来,小科波特的表情有些愧疚,对着父亲说道,

“父亲,我是不是做错了。”

“不,你没有!相信我!”科波特,族长的话语没有什么起伏,仿佛只是让自己手底下的人给自己的孩子送了一个礼物,

“是的,父亲,我相信你。”小科波特,话语中满满的信任,让科波特族长又是一阵满足,

科波特仿佛行尸走肉一般的拿起刚才放下的那本书,拿起作为书签的精致小刀时,看着刀刃停顿了许久,

随手将小刀放回笔筒,奥斯瓦尔德安静的看着手中的书,不过一分钟,奥斯瓦尔德忍不住浑身颤抖起来,感觉脸上有些冰凉,颤抖的手触碰了一下脸蛋,不知何时泪水已经慢慢流淌着,

奥斯瓦尔德伏在书桌上抽泣着,又抬起头来胡乱擦着脸上的泪水,

“不行,冷静下来!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奥斯瓦尔德十分崇尚弥尔拉先生笔下小说中那些冷血智慧的人物,相信变成那样的人,才能真正让自己强大,

“想想办法,是的,思考!用思考压倒情绪!”

奥斯瓦尔德,脸上淌着泪水用鼻音低低的念叨着,仿佛是在召唤邪神的咒语,

“诸葛孔明,

寄居于水镜先生,

妻丑且惠,

衣布如村夫,

刘关张三往拜,且出,

卧龙……”

奥斯瓦尔德渐渐笑了,强大的悲伤和自己的思维争夺着自己的理智,造成了心灵的奇妙反应,他的心裂了,死了,也活了!

泪水溢满眼眶的他,却笑的无比邪性,缓缓吐出了一个曾经看过惊艳无比的词,

“惊蜇!”

惊蜇者:天暖,春始,雷临,顺势而动,应势而为,

蜇为何?伏!藏!拙!

惊为何?起!出!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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