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此众目睽睽之下的一战,整个场馆早已轰动无比,这场风暴席卷整个巨石部落。
弋一在大战之后,直接一跃而起,离开了这众口悠悠之地。李文文等人那就惨了,被一群人围了起来问长问短。
几家欢喜几家愁,石村之人由最外围的破旧客栈被接待至巨石部落最繁华的宫殿,以最可口的饭菜、酒水招待着,就连仆人美眷都安排得妥妥当当。毕竟,石猛是巨石部落的家主,他的话很大程度上影响着石家对世俗界的态度。
客栈里,马忌坐立不安。
“报!”门外传来一声通报声。
“什么事?”马忌不耐烦地问道。
“前往石村的探查小队传来消息。”
“现在传来消息还有什么用?”马忌骂道:“如今那石村都住进石家宫殿了,再晚半分怕是我马村的地盘都得拱手相让了,还传个什么劲的信儿?”
“老爷消消气,莫失了往日的沉稳。多少大风大浪咱们都躺过来了,靠的是什么?不就是牟住了这股子心气儿吗?这会怎么丢了?”一位乳大臀圆的女子轻揉着马忌的双肩。
“哎!十娘!”马忌双手挠头,抓得发如杂草一般,叹道:“今时不同往日啊!”
“无论我们为石家做了多少,石家要换掉我们就是一句话的事情,说句不好听的,我们便是石家的一条狗,一头牛,若有恶人前来,我们便龇牙,被人打了,我们就向石家求救,恶人走了我们便拉车、耕田……为石家输送利益。多少年了,你还不明白吗?”马忌数十年从未如此失态。
十娘是马忌多年前遇到的失意女子,因聪慧貌美外加功夫了得,被马忌重金从花楼里赎出收入房中。多年来便是马忌风流成性,换过的女子不计其数,始终也没人能代替十娘的位置。
“爷莫恼,想当年马村也不过是石村一般,被人遗弃,但是您当年是如何的意气风发?即使于仙路无缘,但是未失去志气,从无名草芥一路打败诸多强大的对手,成为马村村长。在您的治理下,这才几十年马村就建立起方圆上百公里的疆土。多少人仰仗您的鼻息才能过活,这些你的忘了吗?”
马忌听到自己的过往,忍不住侧了侧脸,抹了抹眼角,道:“可是这又能怎么样呢?如今我已经年岁过百了……还有多少寿命呢?”
那名被称为十娘的女子也是一怔,安慰道:“别想那么多了,无缘仙路,一杯黄土,这是人人都避免不了的,您又何必感怀而坏了心情?”
“是啊,终究是一杯黄土,可是,就算这样,人活一世就更得要个颜面啊。既然那石村要取代我马村,那就定然要付出代价!”马忌握紧了拳头,恶狠狠地道:“那严仙人不是要一百名童男童女吗?与他吧!另外,咱们也该收拾行李了……”
此时,距离大选已经过去两日,自从弋一从擂台离开,就有数道目光注意上了他。甩下哪些无甚能力的尾巴,此时还有两人。
“还是不死心吗?”弋一心里嘀咕,真正的实力又不便暴露,若是六岁骨龄就能轻易将修炼多年的修士斩杀,不被人抓去当小白鼠研究才怪,对此他也是头疼不已。
终于,弋一还是深吸一口气道:“出来吧!”
身后的虚空中,如同撕开一般,一人现身。
“你是谁?为何跟踪我?”
“吾乃龙兴村供奉修士田震,此行并无恶意,乃是代龙兴村村长表达与石村交好之意,少侠若闲时,可来龙兴村一聚。至于迟迟未现身,仅好奇尔!”
“世俗之事非吾所愿,联系王守石即可。”弋一说道。
“善!既已告知,吾去也!”那人身影翩然而起,腾空折返,身法超凡。
“那你又为何跟踪我?要藏身至何时?”。
“漂亮!当真是漂亮……只可惜啊,要便宜我严某人了!”一人从虚空之中凭空而现,正是部落大选时坐在马忌旁边的黄杉男子。此时,正目光贪婪地盯着弋一,如同鹰鹫看着血食。
弋一心底兀自产生一股寒气。
“没想到啊,这马村竟然是我严寒广的福地,竟能让我发现这样的先天大食!真是得来全不废功夫!”
那人眼睛里闪过一道红光!狰狞恐怖。
弋一强自镇定,“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不是人类吧?假扮人类混在巨石部落有何目的?”
“桀桀!……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并非玄武世界之人吧?”
弋一心生大骇,有如雷击……
“呵呵,无须紧张,除了我没人知道你的身份!当然,如果你配合的话。”
“你怎么知道的?”
“自然是秘密!”
“你要干什么?”
“给你两个选择,第一,成为我的长期血食,第二,现在就让我就吃掉你。”
“什么是先天大食?”
那人楞了一下,解释道:“魔族的修行和人族不同,魔族只能靠血脉觉醒和从其他灵物中掠夺。大食,即为大补之物。先天大食,便是获得逆天福缘的灵体,或是其他原因命途发生改变,这类灵体含有极高的规则和这片大陆没有的规则属性,因而对于修行有莫大好处!此类便是先天大食!”
竟是魔族!弋一心里大为震惊,魔兽九级之后方为魔族。
“问也问完了,现在告诉我你的选择吧!”
“好,我告诉你,这第一嘛,不可能!”
“第二,还是不可能!”
“找死!竟敢戏弄于我,既然这样,我还是吃掉你吧!话说我还没尝过先天大食什么味儿呢!”严寒广的声音变得尖锐起来。
只见那他双臂展开,由手肘处逐渐拉伸成扇面,手趾骨也越长越长,不一会就蜕变成两扇三米多长的骨翼,双腿也逐渐修长,双脚蜕变成一双巨爪。
咔吱咔吱……自严寒广脖子处自动裂开,后脑勺越长越尖,蜕变成喙,旋转到了胸前。
原本严寒广的头皮,竟然成了这口恐怖的恶鸟的面皮!
齐齐排列的三双恶眼直勾勾的盯着弋一!
不知何时生长出来的满是骨节的尾巴扬起在天空,摇摇晃晃……
即使是见惯了血淋淋的场面,弋一也仍然忍不住一阵恶心。
怪鸟张开了长长的喙,犹如一柄镰刀。“唵!……”一声极强的声音穿刺而来,骤然间弋一头颅似乎要炸开!
“音波攻击?”弋一顿时反应过来,这种攻击仍你肉体再为强大,防御再为厚重都没有用。瞬间,金刚身降,弋一撑开周围三尺一片金光,果然好受了不少!
怪鸟一愣,声音不减,只见它猛的一甩头,“吼……”一道肉眼可见的黑色光环喷薄而出,
一时间除了石脉炼身决弋一竟然没有想到办法抵挡……
黑色光环缠绕在他的金刚身上,幻化成一条条如水蛭般的恶心虫子,不断的撕啃着光幕,整个情形竟然如同黑洞一般。
“这特么什么东西?”弋一从脚底直冲头顶一阵触电般的发麻!
“桀桀!怎么样,我的噬灵虫滋味怎么样?待它们肯定你这外壳,再将你连皮肉带灵魂一块吃掉!吃掉你之后,我的血脉会不会晋升呢?哈哈!……”
“可恶!”更令弋一恶心的是这魔兽的声音竟然如一个猥琐的中老年痴汉。
忽然间,金刚身破碎,密布的虫子张开血盆大口咬了下来。
“哈哈!”严寒广立刻化为人身,忽然间他又感觉到哪里不对劲……没有血脉和灵元……糟了!
“死来!”憋着满腔怒火的弋一用移形换影闪到了严寒广的后面,元力织成一面大网,嗖!
坎水剑无声无形,从弋一的手中瞬间消失,投在严寒广的后脖颈上,直接贯穿整个脖子。
“砰!”弋一调动元力将坎水剑猛烈一转,严寒广头颅飞起,坎水剑向上扬起,“砰”的一声,严寒广头颅炸开,溅落漫天血雨!
“总算是……”弋一还没来得及松下这口气,竟然发现严寒广的无头尸体竟然飞到了一公里外,脖颈处冒着黑气。
“好个先天大食!竟然毁我魔体”严寒广惊恐之余忍不住眼冒精光!“无论你有什么秘密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看来,你还是没认清局面啊!畜生就是畜生……”
弋一明显听到了严寒广怒极发出咯咯的声音。弋一知道严寒广的依仗是什么,无论是凡人还是修士,最难以提升的一项基本素质是速度。
严寒广认为弋一此时对他无法造成威胁其实也是情理之中,只是,显然他再一次低估了弋一……
“既然我斩得了你第一次,也就斩得了你第二次!”,弋一身如一道流星,手持坎水刺向严寒广的身体。
严寒广瑟瑟发抖,脚下犹如踩着风火轮,疯狂逃窜……
天空中,一黑一蓝两道光芒划过,后面那到蓝光自然是持着坎水剑的弋一。
不一会两人便飞出了大约千里之远,不知道毁了多少山头,多少魔兽遭殃,或许还有凡人。距离也是越逼越近……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严寒广声音沙哑……
“你到底是谁?没有人能六岁就能修炼武技,没有人六岁就有如此强的元力……”严寒广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
“石村,弋一!老魔头,今天这无名之涧就是你的葬身之地!”这老魔无论如何都留之不得。弋一来自其他空间的秘密无论如何也不得暴露出去。
“啊!吾为魔体中期大魔,汝何德何能?”
“剑光分化!”
弋一手中坎水脱手而出,激射向严寒广的残体,瞬间重重剑影将严寒广背部贯穿,数息间,严寒广整个身体被无穷的剑光吞没,只留下严寒广凄厉的声音飘荡在空中。
“想来这样应该死了吧?”弋一反反复复检查了战场,确认没有了威胁。
“须弥戒指!”
弋一顿时一喜!打从一开始的一无所有到现在勉强能自食其力,敌人的须弥戒指成了他最爱之物……有什么比继承别人家底更过瘾呢?继承别人家属么?……咳咳!
弋一正欲破开严寒广的须弥戒指,忽然感到旁边的山涧底传来一阵恐怖的元气翻滚,发出隆隆雷鸣之声:“你以为你还能跑掉吗?桀桀……”
“严老魔?这怎么可能……”弋一竟然从山涧底下听到了如方才被他杀死的严寒广发出的声音。
“吾名弥天,但愿本尊复活,你还未死去……哈哈!”
“弥天?”弋一心里一怔,山涧底下邪气惊人,弋一顾不得多想,收起戒指便匆匆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