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离北门后,弋一一路北上,逃进了黑森林。
此处的黑森林却不是石村周围的黑森林。确切的说整个黑龙山绵延起伏,黑龙山外围的黑森林也是广袤无边。
岚风城在黑龙山的西边,而石村在黑龙山的东南。
此处距离石村,那是极远。
此时,距离事发已经过去一个月,此地,已经距离岚风城也足足三千余里。
“来人还真是不少啊!”
弋一躲在枝叶茂密的树梢,用一大块树皮掩盖自身,下方的一支五人小队各自分散着,在搜索着什么。显然,这又是一波来寻他的人。
这一路上他已经斩杀了足足有三位数的来人,可是来人还是趋之若鹜。
“你们说那孩子在哪里呢?还真是能躲啊!”树下,一虎背熊腰的壮汉说道。
“可不是吗?这多少人来都没有找到。不过,无论如何他是活不成了,郑家的怒火这岚风城没人承受得了。”
“这倒不至于,不过是一旁系罢了,这样的旁系公子郑家少说也有三四百人呢,不过,那孩童狠狠地扫了郑家的颜面倒是真的。郑家这庞然大物,没人敢在头上动土。”
“那是……”
“赶紧的,莫让别人抢了先。”
弋一一双耳朵仔细地听着下面的对话,寻常人难以发现他的踪迹。
“一万枚白晶币?还真是看得起我。”弋一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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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一间豪华的房子里,玉壶被一位身材魁梧的男子一掌拍得粉碎,“还没那青衣小厮的踪迹吗?”
“陆统领息怒,自从前两日悬赏金额提高后,今日已不下万人前去搜寻那名孩童的踪迹,那杀害泽天少爷的凶手必定插翅难逃!”护卫战战兢兢地回答道,此时,这位陆统领已经掌毙了三名护卫,难保下一个不是自己。
陆统领是郑家郑乾元一脉的客卿,那日里,便是他与郑泽天同行,没想到离开没多久,郑泽天便死了,这让他无法交差。于是他只好死命顶住压力和舆论,竟然是没有将郑泽天死亡的消息报告郑家!
每天,陆严山都度日如年!这一个月他已经接近崩溃。
“胆子不小啊,陆严山!”
“竟敢欺瞒宗族,让郑氏蒙羞至今。”一股冰寒的声音,四面八方向陆严山传来。
“小的知错,求仙人饶命!让小的将功赎罪……”陆严山跪伏在地,石碑俱裂,一颗头不停地往地上磕,“看在我为郑家辛苦奔波数十年的份上……放过……”
陆姓统领话没说完,身体爆裂开来,血染一地。
“呵呵……哈哈!……”冰寒的声音带着几分戏谑,消失而去。
从始至终,未见其人。
一旁护卫瑟瑟发抖,吓得肝胆欲裂,“我没死!我没死?真是太好了!陆统领死了?……圣人保佑!”
……
“据说有仙人加入了搜寻大军,看来我们都没戏了!”一手持大刀的大汉说道。
“是啊!都白忙活了!”另一人也无比痛惜的说道。
“还不如老老实实去挖药草,给娃儿攒晶币来得踏实!指望这天上掉馅饼的事情翻身实在是不靠谱!”
“对对对,老张头说得有理!”一群人叽叽喳喳。
“听闻来人是郑乾元一脉的修士——‘妖公子’?”一人说道。
郑乾元大家都知道,乃是那郑泽天的太爷爷,声名显赫,但是护院仙人‘妖公子’却不是人人知晓。
众人一同看向说话之人。
“据说那名仙人本命姓姚,二十多岁,一身诡异莫测的手段,就连资深的老修都不敢与之为敌。而且这妖公子性情无常,杀伐果断,就是因为树敌太多才投靠郑氏的。人送外号‘妖公子’!”
“这‘妖公子’那么厉害吗?”
“可不是么?郑家的小儿竟然在一个无名之辈面前不堪一击,如今这个事情更是发酵了一个月,郑氏的脸算是丢尽了!怕是要出雷霆手段了!”
“只不过可惜了那小孩!才五六岁的年纪,未必不是一个天才啊!”
“可惜你大爷!刚才去抓那小孩就数你叫得最凶!”
“咳!咳!两回事!两回事!”说话的男子干笑了两句。
五人说笑着,就这么从弋一的身下走过。
“总算走了!”
弋一看着地面上的五人离开,放下心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
正当他放下警惕,嗖的一声,五只飞箭拖着长长的光芒向他袭去。
“糟!好快!”弋一仓促之间竟然来不及反应……
“轰隆隆!”五只飞箭命中弋一,响起了天雷轰顶的连环爆炸!
“死了?”
“死了还能领赏钱吗?”
五人围着爆炸中心一点点逼近……浓浓的黑烟散去,众人瞪大了眼睛,一个浑身乌黑人人影站在了中间。
“咳!咳!……这是什么箭?都快赶上修士一击了吧?”弋一一阵咳漱。
他浑身的衣服早已被炸毁,头发也被轰成了冲天头,露出了精瘦的肌肉,“速度奇快,威力不足!”
五人倒吸一口凉气!这还是人吗?
“你们也是为了赏金来的?”
五人面面相觑,不敢出手,也没有离去。
“最后一个问题,你们刚刚那一招是什么?”
“《五方引雷箭》,阵器!有寻人的奇效,价格,不菲!”何止是价格不菲,五人脸上一阵肉疼。
“郑家不仁,甘为鹰爪,就得承其代价。给你们留个教训!”
唰!唰!……五道剑光一闪,只见五人一顿惨叫,惊恐地看着弋一,四散而逃。
“啪啪啪!”正当此时,有鼓掌声音响起。
弋一顿时寒毛直立!
“不错不错!熟悉我的道友都称呼我妖公子平日里装得厉害!跟你比,没想到竟然差了些火候啊,哈哈!呵呵……”只见一人从树林一径中走出,“啪嗒!啪嗒!……”脚踩在林地里的枯枝叶上。那人身着一身白灰色长袍,纹饰精美,仙气渺渺,身段也是十分柔软。瓜子脸,面部白皙精致,一头长发,此刻竟是半捂着嘴,笑弯了腰。
“修士!”弋一心底一怔!竟然毫无察觉此人的到来。
“可惜了,竟是一人妖,若不是如此,卖入‘春江花夜月’,当作个好价钱!”弋一强压下心头的震惊,嘴上却是丝毫不让步。
“人妖?春江花夜月?”妖公子眼神精光一现,竟然露出嗔怒的神情,“大言不惭,有本事尽管绑去!”
一阵风吹来,妖公子的长袍飘起,若隐若现,里面竟是一透明衣物。
“莫不是真是一人妖?”弋一抚了抚额头,三观尽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