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后,曹峰那边传来消息,说他的企业合伙人将他的财产套现跑了。
我问他怎么办,是不是需要钱。
他说不用,他还有点老本金,可以东西再起。
我说想去看他的公司,他没同意,说以后重整上路时再说。
两年后,我一直没接到家里人的任何消息,似乎汉收写的信对他们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而我已经变得将大量时间,投入到政府出国宣传中国文化的情上来。
在国内生活的时间也越来越少,汉收的照顾也没太给出时间。
三年后,我刚从意大利返回成都,就又听说曹峰的新办企业再次出现问题。
他电话里说应家人的要求,将现有公司送给他兄弟。
说这是他们家老母亲的要求,认为一家人为了供他读大学到上班。
必须向最小的兄弟有个交待,对此,他只能选择赠予。
我再次问他差钱不,他再次回答我说没钱,但还有一个店子。
话中自嘲说百分百能东山再起,到时一定请我去。
本来在一座城市生活,要去看一次自己的财富恩人,理应很简单。
可是,我知道曹峰这人的性格,他太多文人特征,因此,我不愿去打破他对生活或工作的理解。尽可能地让他同意并主动请我去才好。
他问我成家没有,我说这事情好像一直没谱,原因是学校里没有一个像样的男同事。
更主要的是自己那关少爷情结还没放下,谈起成家就必然会想起过去。
四年后,汉收大学毕业,此时的国家,已经没有包分配的政策。
但汉收在大学时成绩好,刚毕业就被省林业厅录用成合同职工。
说工作两年就参加内部公务员考试,到时并入就可以了。
这个时期的中国职业性质,早已不再是当年我读书的那个样,人们对能考上大学,能吃铁饭碗,差不多就要疯狂。
如今,人人无职无业,都得从零开始。
因此,汉收算是幸运儿,上班地一天就用单位的电话给我打了一个小时。
摆他对这个世界的人,对这座城市的爱,对阿诺家族的复兴等等。
而我,好像对这一切都淡漠了,没有了兴奋也没有远景。
自己在世界各地飞来飞去,而一家人还在小说里折腾属于他们的故事。
五年后,我的局长退休,他叫我和很多他曾关照过的年轻人到他家一起吃饭。
席间,局长很伤感,他说他一生做得最好的事情,就是当了无数伯乐。
一群千里马在桌子边坐着,都不说话,对于这领导,只用感激来形容。
新上任局长是一名教育局调来的,他没与大家见过一次面,听说背景很深。
同年五月,收到曹峰信息,约我去他的公司喝茶。
到达这条成都有名的历史名街,那排场相当大。
曹峰说他经过两年的努力,拼命地做到现在,很快就过千万级大关。
也就在这天,才知道他很久以前就离了婚,久到我认识他时就离了两年多。
有一小女在他身边,十岁多了。他的朋友来来往往,都爱听他讲茶。
一时间,我找不到自己的位置,总觉得他是天才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