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借着微弱的道口光线往上边看,直溜溜的七层楼高口让我庆幸没摔死。
心想,冷点没什么,只要胡清泉出现在口子处就有救。
哪知,胡清泉听到下水声后,就去同一医生吹牛。
一点也没注意到我已经掉到地底下去了。
两支烟抽完,牛皮也吹得差不多了才高喊。
“艳子!放完了水就下来,别冷着了。”
没有回应,又喊了几声。
还是没有回应——
以为我在房顶的那一面,于是,就漫不经心地爬上屋顶找。
不见,自言自语说:“生我气?哎呀!”
胡清泉边说边推开防水楼板,出屋面来找我。
转了两圈不见影子,慌忙去看下水管口。
堵塞板亮在口边拉了一部分管口,胡清泉拉开板子的一瞬间。
才意识到我肯定掉到化粪池里去了。
“艳子!……”
我冷得过十分钟,却冷不过半小时,几乎麻木。
听到胡清泉的喊声,只能微微地应了几句。
如果再不救出去,不冷死,也会淹死。
胡清泉听不到我的回话,吓慌了。
跑下楼来问院长:“怎样才能从化粪池里救出人来?”
院长一听,跟着大惊失色。
领着胡清泉到后勤科,拿到打开化粪池地板的钥匙。
一大群女工也跟着跑过来,知道出事了。
来到楼房左侧的墙角处,有几个急救医生也跟着把单架抬了来。
打开坑盖,果然见我在里面已经奄奄一息。
但是,找不到救人的工具,丈把深的距离,伸手够不着。
院长叫胡清泉去找门卫要来一根粗绳,扔给我抓住。
此时的我根本就抓不稳绳子,自己边游动边用绳子从腰间绕过来拴起。
胡清泉和医生们一起用力往上扯,陷进粪水池中的身体也感觉不出一点痛,冷得麻木了。
出了坑,我一身臭得怕人。
但医生们还是将我抬上单架,呼呼地拉去抢救。
我微声说:“上来了,万事大吉,万事大吉,万事大吉。”
打针吃药忙半天,又将我拉到热水间,由几名护士帮我冲洗了身体。
感觉好多了,也才算清配起来。
拉回病床后,胡清泉突然笑了起来:“艳子!你这两年倒霉也是倒得有点不像话了,我问你,吞了粪水没有?”
我笑了笑回答:“吞了点,如果再长点时间,可能会吞到死。那时,就可以通知家里人准备棺材。”
胡清泉从开水房打来开水,给我热头部。
又叫工人去给我购了一套新衣服,到这时,我才知道我姐为什么爱这个姐夫了。
他有快乐精神,又不好色。
按理,很多人都说我比阿姐漂亮,但胡清泉却从来没对有过任何不良举动。
他身边老少女工多,也没见他有过不干净的语言行为。
我停了好一会才说:“倒霉对我来说不是坏事,只要没有到连气都呼不出来就行,习惯了倒霉。”
胡清泉点燃一支烟,吸了两口:“艺术家帮工,看来你长大了,这次工程完工,可以去大城市发展。”
我说:“我是不中用的人,大城市,打工可以发展谈不上。”
“乱说,经历了这些,你的抗摔打能力强大了,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