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起身去书包里取出刚收到几天的成绩通知单。
递给阿爸和汉今看,每门课目都在九十分以上。
汉今看完后说:“这有啥好稀奇,自己偷偷做出来骗人,谁不会?”
我怒道:“胡说,我没欠你八辈子深仇,亏你还是长哥,就这么点见识,你的良心被狗吃了?”
汉今伸手就给了我一记耳光:“怎么不听人劝?骗人只骗得了一次,多了回数就骗不成,让你做阿爸的茶场,是我们商量了很多天的事,还不是希望你有个出息!”
汉晨跑进屋来拉开汉今说:“不愿给钱就算了,又打人,上回打成重伤你没来看一眼,今天是不是要让我夹在中间挨打?”
阿妈坐在外屋发呆,好像对里屋发生的一切,充耳不闻。
汉晨将汉今拉出外屋来又说:“你经常出手重,打人也要看看地方,别在我这儿捣乱。”
汉今大声说:“艳子,你听好,如再不听劝告,还要打你。”
胡清泉突然暴跳起来,两眼发绿光,伸手指着汉今的脸。
“你敢!我就不认你,要打陪你打,走啊?到院里打,看你凶还是我凶。”
汉晨忙着又推开胡清泉说:“你来凑啥热闹?不关你的事。”
胡清泉还怒不可遏,杀气腾腾。
“欺负人,比不过她就明说,犯不着诋毁。我去过她的学校,又找到了宿舍,还遇上了学校主任,你说你知道一切,知道什么?看我不锤翻你。”
阿爸从里屋走出来,对胡清泉吼道:“老八,翅膀长硬了?把钱还来!嗯?还给我,我就马上付老三的学费,还来啊?”
汉晨忍不住说:“现在弄得好像我是罪人了一样,她读书要问我,你们吵架又逼我,成什么体统?”
汉今已到了面红耳赤的地步,三番五次劝我,好像是出于好心。
人就是这样的,一张薄得不能再薄的纸遮住眼睛。
就什么都分不清,如果大家都想办法将这张纸捅破,或者烧掉,很多事情就好得多了。
我被打了耳光后,对汉今的做法感到了绝望。
走出外屋来对胡清泉说:“姐夫,别争,穷嘛!没本事嘛!是该挨打。”
阿爸说:“老八,今年你必须还我的钱,我到了没法找工人的地步。”
阿爸说完就出门走了,汉今拉阿妈也出了门。
胡清泉气不过:“还没看出来,汉今你居然这么没有教养,枉自读些书,比我这个小学生都不如。”
我自言自语说:“我才多事,要不到钱报名,可以去学校找主任借。”
第二天,在胡清泉手里要了二十元钱,加上借陈思的三十元。
作为路费,返回九大。
第一件事,就是去找岳主任借学费。
不好的事还是发生了,岳主任意外重病。
她还在八方借钱,见这场景,我只好退出。
又去找班主任,可班主任也养着两孩子读书,手里借不出钱来。
我只得回寝室昏睡,也不想吃的东西。
过了一周的时间,学校正式向我发出最后通知。
要求立即交上学费,而我没有想到去找有关领导,讲明自己的难言之隐。
天黑下来,独自在九大的每一个角落去走走看看。
想着这几年书怎么读,如老是这样过日子,读来有何用?
这么一走,一看,让我渐渐落下了一串儿理还乱的泪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