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国瞧见汉晨一脸的得意相,心里不好受。
本想再次发脾气,却见村长赶来了,将气硬咽了下去。
村长看着学校相安无事的场面,笑了:“这不是好好的吗?有什么好吵的?”
汉晨大冒酸水:“一点小事,大惊小怪地将你村长大人劳驾过来,真不好意思。”
汉国听了汉晨讥嘲的话,就像自己吞了鱼刺,卡在喉咙上下不能拔一样难受。又好像自己是小人,她倒成了大人似的,也不知何时将汉仙年轻时候的硬嘴学会了,今儿个又用来对付自己。
想归想,气归气,汉国装着没听见,大声呼叫学生做作业。
村长走过来对汉国说:“凡事都要以教好学生为重,你已经是五十多岁的人了,想开些啊!”
这回汉国只好对汉晨笑了笑,村长又对汉晨说:“你也别生你大伯的气,教好书,学生们会感谢你们。”
讲完,村长就跨出了学校忙自己家的事情,他不想给汉国一些表达的机会。
下午放学,汉国像打了败仗的逃兵,匆匆地回家。
而汉晨就像是得胜的将军,被学生们簇拥着、欢呼着走路。
……
边城中学是一所老牌子中学,自从调任了一名新校长来管理学校后,学生升学率一年比一年高,已渐渐夺取了双溪中学长期独占鳌头的地位,成为边城学校生源争夺中的又一大户。
我和汉收分别在高中部和初中部就读,因汉收是转学正读生,所以有宿舍住,而我是走读生,只好去找同在双溪中学读书,又没考上中专而考进边城中学正读班的同学陈思和阮蕊帮忙。
在她俩住宿□□去打游击战,我不想每天回家住,太远。
汉收需要安静是头等大事,我知道自己是考学无太大希望的人,只望汉收静心学习,一举考上去,为家里的所有读书人争最后一口气。
我自己就按照李胜滨的分析,去走另一条听说是非常艰苦的“舞蹈长征”。
我的自知之明不失为一种选择生活的直接方式,成败得失,事实上已经提前降临在我自己的手中,将学校专门为考大学而读书而教书的老师和学生的主流分了开来。
我入高中读书的第一学期,几乎连有几个老师在上课、全班有多少同学、他们姓甚名谁都没兴趣去搞清楚,倒是把学校会跳舞的老师名字搞清楚了。
我每次搬出一些舞蹈上的问题去问舞蹈老师,却每次都要被挖苦一场。
什么问题都像去的时候一样,又完好无损地搬了回来。
经过多方打听,才知道几名舞蹈老师都不是学舞蹈专业出身的,除了能跳上几曲民族舞外,其余的知识都是照本宣科地比划舞步大意、舞曲思想。
其中,教我们班音乐的舞蹈老师,就只会坐在讲台旁一边喝茶一边擦眼镜。
有人传说,这舞蹈老师不是近视眼,为了体现自己知识的深厚,非要去配一副一千度的近视眼镜不可,说是她在大学读书的时候,为了赶上大家戴眼镜的潮流而诞生的。
难怪我每次听她讲课时,硬看不惯她那副长把子眼镜常挂到鼻子顶点,却又老是掉不下去搂住两个常打喷嚏的鼻孔。
那双深藏在岩洞里的眼睛所放出的光芒,都会在眼镜架的上边打个盹儿,然后才转弯或折射到下面听课的学生身上。
有时,她干脆就将头微低着,好让眼光直接从眉毛的缝隙中穿过。
活像要准备着加入到斗牛比赛的公牛群中似的,由远到近。